今天隻打了一仗。


    但這一仗,已經讓莫斯科大公瓦西裏三世感到了爪麻。


    “下邊的真的是蒙古人?”


    瓦西裏三世咬著牙看著自己給喀山汗國立的汗沙赫·阿裏:“你們蒙古人都是這麽打仗的?”


    “這……下邊確實是從東麵來的黃金家族之人。但他們用的還是古老的迴鶻蒙文,我們一般都用突厥語了。”沙赫·阿裏聲音幹澀,“不過,沙法·格來那邊逃來的喀山汗國的老臣也送來了不少情報,這群蒙古人被全蒙古大汗正德所兼並。


    所以他們的裝備和戰術之上,都有全蒙古大汗的支持。


    而全蒙古大汗,根據失必兒汗國送來的情報來看,據說並不是真正的蒙古人,而是正德的祖先,將蒙古黃金家族後裔,從桃花石驅逐迴草原之後,又一次以桃花石主人的身份,重新控製了蒙古,並且強迫草原上的蒙古人,尊稱他為華夏大明騰格裏汗。


    意為:華夏大明國的天可汗。


    現在下邊的鄂爾多斯部,理論上應該是華夏大明國的部落之一。”


    沙赫·阿裏的話,讓瓦西裏三世悶了半天,然後看向下邊的人:“契丹,真的有摻和其中嗎?”


    “十有八九是了。”


    眾多羅斯貴族頷首,不然無法解釋,蒙古人步戰這麽恐怖。


    在東歐的蒙古人,不管是金帳、喀山、克裏米亞還是阿斯特拉罕,多是以騎兵見長,很少見到這麽兇悍的步兵。


    同樣是步兵,灰色牲口這種吃苦耐勞的存在,如果用鄂爾多斯部的步兵打法,甚至不用開戰,自己就崩潰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驅使了這群包衣的悍勇。


    方才那一戰,可是正麵接戰。


    對方迎著銃炮,直接正麵硬剛,這件事不曾一見。


    但現在眾人心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蒙古人如果步騎兼具的話,那還打個屁的仗!


    “那麽後續怎麽打?”瓦西裏三世開始問新的建議了,“下邊三千騎士被廢掉了,將他們盡快送往後方安置,不過蒙古人隻怕沒有讓我們這麽安然離開的,需要應對和拖延。”


    眾人一聽,立刻開始商量。


    “或許,可以用銃炮協同作戰。”


    “我覺得可以用這些傷兵做誘餌!”


    “混賬!你們這群該死的斯拉夫蠻子,是巴不得我們的勇士絕跡嗎?用他們做誘餌,你們不怕傷了貴族的心?”


    “反正都已經廢了,不如廢物利用。再說了,不這麽做怎麽辦?蒙古人一直圍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離開。


    如果讓他們越過梁讚城,那麽整個莫斯科都會有危險。”


    人群不出瓦西裏三世預料吵起來了。


    但他也是要讓這群人吵起來,因為這樣,他才又借口離開。


    暫時被圍著也不會有事。


    梁讚城要是好打,當初他和他爹伊凡三世,也不會用幾十年才完成對梁讚公國的兼並。


    ……


    另一邊,吉囊的軍營,一座沙盤已經列起。


    一個穿著蟒袍的錦衣衛,趴在沙盤上仔細打量,並讓下邊的人記錄。


    吉囊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攔這個錦衣衛的記錄。


    因為自己現在絕大部分情報,都是人家錦衣衛送來的。


    落座,弄了一杯奶酒喝了一口,接著皺眉說:“梁讚城不好打。”


    “那為什麽要打梁讚呢?”


    正在記錄沙盤地形的錦衣衛笑了:“你可是蒙古人啊。”


    “……”


    吉囊點了點頭,本來他是想要哭個窮,賣個慘,讓這個家夥將消息送到自己那個妹夫那裏,好找朱厚照撈點好東西。


    但對方顯然不上當。


    蒙古人最強的是什麽?


    自然是騎兵和劫掠啊!


    現在有步兵了。


    那就圍困梁讚,在對方必經之路上設置堡壘,安排重炮,然後將重騎兵留下來作為策應。


    輕騎兵直接衝入莫斯科,燒殺搶掠就行。


    這一次來的目的,可不是來滅國的,而是來擄掠人口,然後抓緊時間完成根據地建設。


    人力資源才是他第一目的。


    順道疲弱莫斯科大公國。


    “這群泰西人的戰術,比我們低了幾個等級。不過他們的炮還不錯。但也就隻是還不錯。”


    這個錦衣衛不屑的看了一眼外邊被拉著路過的銅炮,他來之前,已經聽說大明完成了螺紋鋼的打造,後膛炮已經成為了未來趨勢。


    大明底層技術是足夠的,穩定的動力源蒸汽機開始投入使用之後,一些難以打磨的礦石粉末,被提取和配比,進一步增強了合金材料的進步。


    冶金專業,也在今年正式被設立分科,屬於物理大類下邊的一個小科。


    朱厚照深知材料學的重要,這幾年投資各類材料的研發砸錢無數。


    高官厚祿全都丟出來了,反正大明不缺的就是錢。


    “不過,莫斯科對於更西邊的人來說,也是蠻子的範疇。我需要一批人,投放到泰西去打造安全屋。”


    錦衣衛對吉囊說:“當然,作為交換,情報共享。”


    “可以。”吉囊點了點頭,“我會按照約定,出資一半。”


    “嗯。”錦衣衛點了點頭,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進來的時候,一個儒士對這個人作揖,錦衣衛微微頷首,然後離開。


    “大王。”這儒士上前來,“莫斯科大公已經將絕大部分兵力帶來了梁讚,這意味著莫斯科內部,空虛了。”


    “有勞趙先生的探查了。”吉囊微笑著,雖然方才與錦衣衛交流的時候,對方也告知了大體情況,不過上位之人,還是要給足下邊的麵子,“那麽後續的圍困事宜,就交給趙先生您來了。”


    “敢不效命!”


    趙先生大禮。


    吉囊由是下去休息,三日之後,輕騎開始撒出去遊獵,莫斯科大公還未反應過來,隻是看著蒙古人不斷的搭建棱堡,將附近的交通要道利用棱堡和營壘阻斷。


    期間,莫斯科大公瓦西裏三世安排人嚐試驅逐和破壞,但麵對騎兵的時候,莫斯科大公他們爪麻了。


    同樣是玩騎兵,這群該死的蒙古騎兵,居然在馬上拿出火銃,然後當麵給你來一發,快速打掉你的鋒頭,接著掄著重型火銃就衝上來,當頭就給你爆擊。


    “騎兵居然還能這麽打的?”


    不可思議的不僅僅是莫斯科人,還有大量外國使者。


    他們看著火銃蒙古騎兵的用法,頓時感覺戰術意識被刷新了。


    就算是西班牙、葡萄牙,他們也沒有這種成體係和建製的火銃騎兵啊!


    簡直就是以小博大的戰術。


    當然,蒙古人的火銃終究是有限,所以少部分使用火銃的都是重騎兵,剩下的全靠遊弋的輕騎兵弓箭射擊,主打就是一個你防上防不了下,防下防不了上。


    有盔甲火銃給你破開,沒盔甲弓箭教你做人。


    而且現在的莫斯科,也很窮的!打仗全靠人命堆!


    騎兵戰術弱於吉囊的勇士們一茬不說,正麵的運營甚至還不如漢人。


    主打就是一個弱弱弱!


    全靠一身蠻勇硬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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