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頒布法典前的準備(下)
大明百官：暴君朱厚照 作者：倦鳥落舊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立憲君主製和君主立憲製的區別是什麽？
區別在於皇帝有多少權力。
而現在，自己麵前的群臣，已經恐懼於自己這段時間的權力暴漲，開始想辦法限製君權了。
好事嗎？
好也不好。
至少這群官員知道，皇帝的權責已經大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
生殺予奪，便是皇帝壓於天下人的權利。
但，責任呢？
皇帝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真的是好事嗎？
如果是英明聖君，那天下之幸。
但聖君不會犯錯？
很難不會有錯。
所以，儒家與皇帝的博弈，一直都是前期皇權壓製相權，後期相權抬頭，雙方不斷角逐，直到王朝末世。
尤其是明清。
明代是皇權勝了，皇帝還是說一不二的，但是出了北京，相權不鳥你，然後崇禎什麽都做不了，大明沒了。
清代是相權勝了，皇族無法硬剛北洋和革命黨，然後袁世凱竊奪勝利果實，大清沒了。
因此，不論君權還是相權的做大，都必須有製約。
君權的做大，臣子們也會想方設法的製約皇帝，以防皇帝生殺予奪。
但相權做大，迴來製衡，這又是一個問題。
“倘若要朕認了這句話。首先要做到的是……有法可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儒家的親親相隱，就廢止了。天子、官吏犯法與庶民同罪。”
朱厚照清了清嗓子：“迴頭朕就寫在憲法上，凡我大明後世之君，文武百官，均不可更改此法。所有的法律令，都必須嚴格執行這條憲法，做不到的奪官去位。隻要你們能做到，那朕就能做到。”
“……”
群臣被將了一軍，表情凝重了起來。
靠，本來就想著趁機壓一下皇帝，讓皇帝的權利不這麽大，結果反而被皇帝一口應下來。
皇帝說了，他可以按照律法來執行，但儒家的親親相隱等條例，必須全麵跟法家退讓，依法治國。
這等於是將潛規則擺在明麵上，一旦開始推行，未來皇帝想要懲治大臣，親親相隱就是罪過，完全可以將這條交給看不爽的大臣政治對手，讓他們出刀子。
反而變相將刀子遞給皇帝了。
怎麽辦？要不要應？
劃算嗎？
眾人不斷權衡，但朱厚照顯然不給他們權衡利弊的時間，聲音高昂了起來：“怎麽？不敢應了？是舍不得這特權？還是說，你們想要當這個掘了大明根基的佞臣？”
“臣等不敢！”眾人嚇得跪在地上。
潛規則被擺在台麵上，那就是罪過。
既然你們想要限製皇帝的特權！好啊！來嘛！互相傷害嘛！
這把刀子，是你們遞來的，朕要了。
朱厚照嗤笑一聲，身軀朝前壓了一下：“真是有意思。提的是你們，不敢答應的也是你們。
反正你們既然提了，那朕迴頭就寫在憲法上。
你們也不想想，後世之君，有幾個能跟朕一樣的威望。
好好的當好你們這一代的差，替後人謀好路，你們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五六十歲了，城府不少的還跟孩童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群臣顫抖著身軀，仔細一想，還真是。
著急提這一嘴做什麽？
這下好了，潛規則被撕開丟在台麵上，多少吃相得弄得好看些了。
不然被揪住辮子，動手的就不是皇帝，而是你的政治對手了。
朱厚照的視線逡巡，落在了內閣五輔、大理寺諸卿、都察院都禦史們身上。
這群人，老神在在，仿佛都清楚會有這個結果。
不管結局如何，這條依法治國的律令，他們都清楚朱厚照一定會推行下去。
否則，大費周章的重新編修律法做什麽？
不就是為了這一條能實施？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向皇帝施壓了，但時運不濟，也就怨不得他們了。
往後不管是誰，都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可謂是提前將泥潭給圩成田了。
已成定局，除非改朝換代，不然不可能更易。
“行了，既然你們都沒意見，朕複核修改之後，就準備刊行天下。全國每個縣，必須一套相關書籍。並且，所有法書，將會在皇家書局，公開銷售。”
“陛下此舉……”
“朕說了，依法治國。要做到有法可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不是所謂的民不知法而畏。這天下終究是儒學為主的天下。”朱厚照打斷了想要說話的費宏，喝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陛下聖明！”王守仁第一個應道。
群臣立刻跟上，沒辦法，皇帝話都說道這裏了。
“區隔與傳統法家之術，便是要讓民知法。如果民知法而故犯，那麽就有兩種可能。一此法不夠嚴厲，二此法有問題。
時移世易，當和時宜。
所以，朕才要你們跟進修法。
有些是根本，不能動，但有些當隨世俗而變。
比如，禁毒這一條，後世之君、臣僚、百姓、商賈，如果有人敢膽反對，乃至於提議修法，天下人人可誅之。此法通天，哪怕帝皇，也不得廢！”
朱厚照繼續說：“如果後世之君有人敢言廢此法，朕許天下人誅之，甚至取而代之，改朝換代。朕會親筆，寫入憲法。”
皇帝的話，簡直潑天大膽。
但也讓眾人一下子明白了，皇帝敢這麽寫，就意味著皇帝這一朝，誰他娘的敢碰毒，皇帝就敢滅誰全族。
福壽膏這種東西，以後是絕對見不到了。
“另外，毒品種類，隨時跟進增補，尤其是鴉片類的藥物，絕對不準隨意使用。至於鴉片類藥物能治療感冒、風寒、鎮痛……這些後續朕會安排醫部研究。
就算以後開放部分藥用，任何一份藥流動走向，必須全部跟進，誰要是漏了一點，那條鏈上的人，直接族誅。”
朱厚照還是鬆了一口藥用。
為什麽？
因為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藥物了。
醫部最近研究這些玩意兒，對於大明現在缺少藥物的地方，簡直就是神藥，能治很多病，這對於開發邊疆，有幫助。
毒歸毒，但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的。
就算你不用，這玩意兒還是會源源不斷的流進來。
至少最近海關清關調查的時候發現，很多天竺、南洋來的商人，都會夾帶這玩意兒。
沒收了他跟你急不說，有些時候還會暴躁。
他們的腦袋是砍了一批，可是殺光了天竺、南洋的貨就進不來了，甚至有些迴去之後，還會驅逐華商船隊靠岸天竺，影響太大了。
以至於現在，朱厚照在思考，是否隻在沿海開放通商口岸，然後學後世那樣，逐步深入開放。
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解決很多問題。
總之，嚴管，吸毒送去戒毒，販毒直接死刑，盡最大力度解決問題就是。
“就這樣吧。”朱厚照起身離開。
“退朝！”
“恭送陛下！”群臣下拜，然後各自離開。
區別在於皇帝有多少權力。
而現在，自己麵前的群臣，已經恐懼於自己這段時間的權力暴漲，開始想辦法限製君權了。
好事嗎？
好也不好。
至少這群官員知道，皇帝的權責已經大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
生殺予奪，便是皇帝壓於天下人的權利。
但，責任呢？
皇帝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真的是好事嗎？
如果是英明聖君，那天下之幸。
但聖君不會犯錯？
很難不會有錯。
所以，儒家與皇帝的博弈，一直都是前期皇權壓製相權，後期相權抬頭，雙方不斷角逐，直到王朝末世。
尤其是明清。
明代是皇權勝了，皇帝還是說一不二的，但是出了北京，相權不鳥你，然後崇禎什麽都做不了，大明沒了。
清代是相權勝了，皇族無法硬剛北洋和革命黨，然後袁世凱竊奪勝利果實，大清沒了。
因此，不論君權還是相權的做大，都必須有製約。
君權的做大，臣子們也會想方設法的製約皇帝，以防皇帝生殺予奪。
但相權做大，迴來製衡，這又是一個問題。
“倘若要朕認了這句話。首先要做到的是……有法可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儒家的親親相隱，就廢止了。天子、官吏犯法與庶民同罪。”
朱厚照清了清嗓子：“迴頭朕就寫在憲法上，凡我大明後世之君，文武百官，均不可更改此法。所有的法律令，都必須嚴格執行這條憲法，做不到的奪官去位。隻要你們能做到，那朕就能做到。”
“……”
群臣被將了一軍，表情凝重了起來。
靠，本來就想著趁機壓一下皇帝，讓皇帝的權利不這麽大，結果反而被皇帝一口應下來。
皇帝說了，他可以按照律法來執行，但儒家的親親相隱等條例，必須全麵跟法家退讓，依法治國。
這等於是將潛規則擺在明麵上，一旦開始推行，未來皇帝想要懲治大臣，親親相隱就是罪過，完全可以將這條交給看不爽的大臣政治對手，讓他們出刀子。
反而變相將刀子遞給皇帝了。
怎麽辦？要不要應？
劃算嗎？
眾人不斷權衡，但朱厚照顯然不給他們權衡利弊的時間，聲音高昂了起來：“怎麽？不敢應了？是舍不得這特權？還是說，你們想要當這個掘了大明根基的佞臣？”
“臣等不敢！”眾人嚇得跪在地上。
潛規則被擺在台麵上，那就是罪過。
既然你們想要限製皇帝的特權！好啊！來嘛！互相傷害嘛！
這把刀子，是你們遞來的，朕要了。
朱厚照嗤笑一聲，身軀朝前壓了一下：“真是有意思。提的是你們，不敢答應的也是你們。
反正你們既然提了，那朕迴頭就寫在憲法上。
你們也不想想，後世之君，有幾個能跟朕一樣的威望。
好好的當好你們這一代的差，替後人謀好路，你們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五六十歲了，城府不少的還跟孩童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群臣顫抖著身軀，仔細一想，還真是。
著急提這一嘴做什麽？
這下好了，潛規則被撕開丟在台麵上，多少吃相得弄得好看些了。
不然被揪住辮子，動手的就不是皇帝，而是你的政治對手了。
朱厚照的視線逡巡，落在了內閣五輔、大理寺諸卿、都察院都禦史們身上。
這群人，老神在在，仿佛都清楚會有這個結果。
不管結局如何，這條依法治國的律令，他們都清楚朱厚照一定會推行下去。
否則，大費周章的重新編修律法做什麽？
不就是為了這一條能實施？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向皇帝施壓了，但時運不濟，也就怨不得他們了。
往後不管是誰，都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可謂是提前將泥潭給圩成田了。
已成定局，除非改朝換代，不然不可能更易。
“行了，既然你們都沒意見，朕複核修改之後，就準備刊行天下。全國每個縣，必須一套相關書籍。並且，所有法書，將會在皇家書局，公開銷售。”
“陛下此舉……”
“朕說了，依法治國。要做到有法可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不是所謂的民不知法而畏。這天下終究是儒學為主的天下。”朱厚照打斷了想要說話的費宏，喝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陛下聖明！”王守仁第一個應道。
群臣立刻跟上，沒辦法，皇帝話都說道這裏了。
“區隔與傳統法家之術，便是要讓民知法。如果民知法而故犯，那麽就有兩種可能。一此法不夠嚴厲，二此法有問題。
時移世易，當和時宜。
所以，朕才要你們跟進修法。
有些是根本，不能動，但有些當隨世俗而變。
比如，禁毒這一條，後世之君、臣僚、百姓、商賈，如果有人敢膽反對，乃至於提議修法，天下人人可誅之。此法通天，哪怕帝皇，也不得廢！”
朱厚照繼續說：“如果後世之君有人敢言廢此法，朕許天下人誅之，甚至取而代之，改朝換代。朕會親筆，寫入憲法。”
皇帝的話，簡直潑天大膽。
但也讓眾人一下子明白了，皇帝敢這麽寫，就意味著皇帝這一朝，誰他娘的敢碰毒，皇帝就敢滅誰全族。
福壽膏這種東西，以後是絕對見不到了。
“另外，毒品種類，隨時跟進增補，尤其是鴉片類的藥物，絕對不準隨意使用。至於鴉片類藥物能治療感冒、風寒、鎮痛……這些後續朕會安排醫部研究。
就算以後開放部分藥用，任何一份藥流動走向，必須全部跟進，誰要是漏了一點，那條鏈上的人，直接族誅。”
朱厚照還是鬆了一口藥用。
為什麽？
因為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藥物了。
醫部最近研究這些玩意兒，對於大明現在缺少藥物的地方，簡直就是神藥，能治很多病，這對於開發邊疆，有幫助。
毒歸毒，但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的。
就算你不用，這玩意兒還是會源源不斷的流進來。
至少最近海關清關調查的時候發現，很多天竺、南洋來的商人，都會夾帶這玩意兒。
沒收了他跟你急不說，有些時候還會暴躁。
他們的腦袋是砍了一批，可是殺光了天竺、南洋的貨就進不來了，甚至有些迴去之後，還會驅逐華商船隊靠岸天竺，影響太大了。
以至於現在，朱厚照在思考，是否隻在沿海開放通商口岸，然後學後世那樣，逐步深入開放。
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解決很多問題。
總之，嚴管，吸毒送去戒毒，販毒直接死刑，盡最大力度解決問題就是。
“就這樣吧。”朱厚照起身離開。
“退朝！”
“恭送陛下！”群臣下拜，然後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