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將?我哈哈哈……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遊戲。”


    耶律成林擺了擺手,一臉不屑。


    “閣下是不敢嗎?”來勸戰的,自然是大內氏的家老,大內利信。


    他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


    “哎呀。確實是不敢。”耶律成林也是個沒臉沒皮的主兒,“打一個孩子,我覺得丟臉。”


    “你!!!”


    大內利信臉色驟變。


    怎麽聽不出來這是嘲諷呢!


    “既然你要鬥將,那就讓鳥浴川幕府的人去。你們誰想要挑戰名鎮關西的大內義興。”


    耶律成林對低級武士們問。


    他們一聽,立刻躍躍欲試,紛紛大喊自己來。


    “八嘎!八嘎!你豈能這麽折辱我等!”大內利信勃然大怒。


    下一秒,耶律成林猛地摜出手中的槍,將他直接刺死在麵前。


    “你——”大內利信顫抖著手指著耶律成林。


    “一口一個八嘎,罵人也沒個新意。拿著他的屍體,帶迴大內義興麵前,然後讓炮兵將銃炮列好,直接給我轟平大內氏的山口城。”


    “現在……都給我聽好了!這一戰,我華夏人的戰爭,大內氏覆滅之後,做成京觀,永世鎮惡,凡是膽敢違抗我華夏之令者,有如此例!”


    耶律成林撥馬上前,將自己的長槍拔出來,一抖槍花,撥了血,一臉煞氣指著山口城:“這一戰,爾等負責助威,我華夏唐人自己處理。真以為我們人少,就滅不了你們嗎?”


    “將軍,銃炮已經擺好,試炮也結束了。”


    “那就開炮。”


    耶律成林厲喝。


    轟隆隆——


    大炮開始轟鳴,大內義興看著漫天黑洞洞的炮彈,眼瞳忍不住一縮。


    “家督小心!”


    大內義興被撲倒,炮彈擦著他身邊一個親衛過去,瞬間半個身軀沒了。


    接著炮彈飛入城內,犁出一片血色。


    木質建築,麵對動能十足的重炮,根本不堪一擊。


    隨後,大炮持續轟鳴。


    “將軍,炮營來人問,能不能試驗燃燒彈。”


    耶律成林一聽這個名字,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咬著牙說:“用!開花彈也用上,火箭彈也可以!反正都是試驗品,就拿山口城試驗了!”


    “是!”


    炮營這邊稍稍停歇了。


    “家督,還是逃吧!”家老們一看城頭城下坑坑窪窪的炮坑,還有後方血流成河,滿目瘡痍的戰場,忍不住顫抖。


    這根本就是單方麵的屠殺!


    “大內氏的家名不容有辱!”大內義興咬著牙,怒吼著舉刀。


    但他的都在顫抖。


    可是,敵人完全不給活路,他也隻能這麽做!


    “我們現在衝出去,毀掉敵人的銃炮!”


    想到這裏,大內義興說幹就幹,帶著人就衝出去。


    “他們來自殺了啊!”


    看到大內義興的孤注一擲,耶律成林剛想帶著騎兵去滅了他們算球。


    結果一聲破風聲響起,一個墨綠色的炸彈,突然從地麵飛出去,然後半空脫落,接著二級火焰爆燃,彈頭扭了個古怪的造型,垂直衝向狂奔而來的大內義興。


    “這是什麽!”


    大內義興看著飛來的東西,毫不猶豫揮刀下劈。


    鏗鏘一聲,火光四濺。


    接著,轟鳴炸響,火箭彈內填滿的超量火藥爆發,裏頭無數鐵彈子也被迸發,方圓二十米內,一切生靈,無不是萬彈穿身,僥幸沒死的,倒在地上,看著隔壁大內義興被撕碎的身體,已經流在地上很快被烈焰燒灼幹涸的血塊,忍不住痛苦咆哮。


    這顆火箭彈就跟信號一樣。


    瞬間,無數炮齊齊轟鳴。


    一些燃燒彈砸入戰場和城市,頃刻無法磨滅的磷火被點燃,熾烈的高溫覆蓋山口城,裏頭衝出逃難的無辜者,衣服被燎破,身上滿是燒傷。


    有人在地上打滾,可是磷火蔓延,哪怕跳進水裏,也都無法遏製。


    而這一幕,落在所有人心中,都是恐懼。


    唯有使用試驗武器的研究軍官,皺眉看著效果說:“得想辦法提純紅磷的純度,白磷也可以。”


    “白磷那玩意兒可以提純,但不知道怎麽看保存,超過四十度就會燃燒,紅磷就沒有這麽多麻煩。”


    “怎麽會沒有?紅磷需要加熱。溫度要兩百六十度哩!”


    “行了,別吵,有意見寫下來,之後發迴去讓將作監去研究。”


    “行。”


    兩人被喝斷,也就停止了爭吵,各自記下來試驗效果。


    而對於他們而言,稀鬆平常的畫麵,對於倭國上下所有武士而言,就是如同神罰一樣的恐怖。


    不少剛剛從泥腿子翻身當兵的人,對於泛靈信仰極度推崇的他們,跪在地上,虔誠稱唿耶律成林為火神。


    而耶律成林人也是被嚇傻了。


    他當時聽說戰場會需要試驗新武器,但沒想到這種武器……


    戰爭結束後,尤長功來找耶律成林。


    “這些武器,太過有傷天和。”尤長功對耶律成林說,“下邊的磷火還在燃燒,我們不能讓自己人進去。”


    “那就將整座城覆蓋掉,中心做京觀,然後立個廟宇,再……”


    耶律成林頓了一下,“將你我的雕像立上去,將來死後,也留在此地鎮壓他們,省得以後出事。”


    “你是說……你要當神?”


    “當個屁!圖個心安。”耶律成林吐出一口濁氣,“你我久經沙場,身上自然有煞氣,不懼他們。


    未來這邊必然會被重新開發,居住的也肯定是後世子孫。陛下下令製造這些武器,目的都是為了減少華夏族人的傷亡。


    至於不臣之人,那就永生永世受到鎮壓,你我立個雕像,就是防止這群家夥變成厲鬼出來害人。”


    “嗯。”尤長功這一次沒有拒絕。


    因為,對於他們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朱厚照讓將作監打造的各種武器,實在太過恐怖。


    紅磷燃燒彈,就已經殺傷成這樣了。


    他來之前還問過試驗武器的軍官,紅磷燃燒彈能不能升級。


    對方說有一種燃燒能力更強的,也是磷,燃燒之後就是我們常常在墓地看到的鬼火,接觸之後如同跗骨之蛆,不死不滅。


    鬼火都能被皇帝拿來使用,可想而知皇帝到底開辟了怎麽樣的一條大道。


    “闡天釋道,物理祖師,陛下當是聖人。”


    留下這句話,尤長功帶著本地的陰陽師、和尚、以及隨船的道士、女真薩滿、外加之前在築前藩抓到的泰西傳教士,一起參加了封土儀式,然後做法,將整個山口城、戰場都給埋了。


    然後再命俘虜築廟一座,上書“天命鎮鬼,休傷國人”。


    並且立有兩尊泥塑。


    為文武判官模樣。


    文判就是尤長功,武判則是耶律成林。


    當然,這個廟,在之後被稱為:開倭二王廟。


    一個為尤文王、一個為耶律武王。


    並在西關省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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