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玩鬧般的陰謀刺殺居然成功了。”


    阮平波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鄭釗屍體,他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動手的是黎椅,他在發泄心中的憋屈。


    恨不得將鄭綏都大卸八塊。


    可惜,鄭綏不在,就拿鄭釗練練手了。


    邊側侍立的徐質漠聽到阮平波這話,心中不滿。


    他們謔出了性命,才換來的勝利,居然在這個家夥眼中,是個玩鬧般的計劃?


    “那麽,接下來,按照約定,我們來拿屬於我們的東西。如果後續想要北上平叛,我有一個建議。”


    阮平波看向徐質漠。


    徐質漠愣了一下後搖了搖頭:“此時國朝紛亂,不能徹底得罪世家。”


    “倘若世家不除,那麽你們能掌握權力?”阮平波不屑一笑,“想要除世家也容易,我們來動手。不過,要做到名正言順,眼下我可是帶來的精銳炮營,威武將軍炮百餘,大將軍炮兩門,隻要你們移交指揮權,接下來隨我們指哪打哪,三個月,不,一個月內,我能幫你殺迴升龍。”


    徐質漠沉思。


    “你做不了主的,問問你們國主吧。”阮平波擺了擺手,“我想他應該很想早點迴升龍,自明正統。”


    “多謝。”


    徐質漠趕緊下去。


    入宮見了黎椅。


    此時的黎椅正在幹啥?


    他將鄭氏女人聚集在一起,當著鄭氏主母的麵,隨機玩弄一個,自己爽完了,就丟給乞丐或者將士把玩。


    可以說,將小人得誌,演繹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


    大殿內,哭哭啼啼中,隻有他興奮異常的狂笑。


    “陛下,徐先生來了。”


    “先生!先生啊!”黎椅醉醺醺,衣衫不整的走來。


    看到這模樣,徐質漠皺眉。


    他雖然是安南人,可是早年隨父親去過大明廣州府讀書,拜在大儒陳獻章徒弟門下,算得上接受了中土的心學教育。


    心學以己為重,但也不會這般做。


    哪怕是政敵,也不會這般羞辱其家人,頂多就是拆分,分於士卒做妾,用來收買人心。


    但這般折磨,還是一國之君親自施為,毫無仁慈。


    這種國君,真的值得效命嗎?


    “陛下,外邊草帽海賊團說……”徐質漠講了一下阮平波的交易。


    “一個月,殺迴升龍?”黎椅唿吸急促。


    徐質漠一看,暗道不妙:“陛下,草帽海賊團,圖謀的是糧食,他們要的是世家大族的浮財,如果答應了,恐怕不利國家……”


    “哪有什麽不利國家的!就答應他!世家不能聽用,留之作甚!”黎椅擺了擺手,“先生,此次先生助朕功成,理當恩賞。


    就封先生做定難伯,左丞相。


    接下來,大小事務,都由先生署理,你我君臣,共襄盛舉,待到重入升龍之時,侯爵之位,必不負卿家!”


    “謝陛下。”徐質漠看勸不動,隻能硬著頭皮領了命。


    然後被黎椅拉進去,送了他一個黎椅剛剛玩過的鄭綏小女兒,一個小到離譜的女娃做妾。


    徐質漠雖然接受了。


    但帶走之後,出了宮,神情也陰沉了下來。


    昏君!昏君啊!


    黎椅現在隻有大仇得報的爽快,完全沒有考慮後續的國家該如何治理。


    安南的局勢,注定了必須要跟世家大族進行平衡,拉一派打一派。


    結果他呢?


    要一口氣全部得罪啊!


    這是幹什麽?真以為天命在他身上嗎?


    難道不知道,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的道理?


    就算是大明的正德皇帝,也都是先對兵權下手,一點點盤算跟官吏慢慢磨了十幾年,才借著一場寧王大案,興了大獄,一招定魁。


    結果他呢!


    草帽海賊團,是海賊啊!


    他們隻是為了浮財而來,是為了持續放血而來,他們肯定不會安然助安南正本清源的。


    “分裂……不遠了。”


    徐質漠緩緩閉上眼,心中隻剩下絕望,無路可退的絕望。


    他已經上船了,除非離開安南。


    可是,離開安南,又有何處可去?


    ……


    黎椅七月二十日奪權成功,七月二十二日對外發布檄文,征兵討伐所有叛逆世家。


    然後,徐質漠效仿北方大明,以軍戶列製,征清化境內所有丁口,分配土地,然後將自己和投效的讀書人,全部列入軍籍。


    沒錯,徐質漠在安南開倒車,畢竟安南學習的是宋朝,製度方麵也是宋代的體係居多。


    貴文賤武,更是老傳統。


    這就引起了不少投效的讀書人不滿,但卻被徐質漠以國中事多,官吏有限,當一專多能為理由搪塞。


    這才按住了這群讀書人不滿。


    然後徐質漠大肆給舉事的安南讀書人封官許願,並且詔賜草帽海賊團唐智為龍虎將軍,並且將部分兵權移交給唐智,由他帶兵北伐,征討不臣。


    接著,徐質漠公榜,告知北方各縣,大明已經出兵協助安南正本清源來了,現在所過之處,立刻投降,接受整編,均田免賦。


    是的,徐質漠選擇了直接均田免賦,編製軍戶的方式,幫助黎椅培養新的軍事地主集團。


    等到這些做完,徐質漠都快被彈劾死了。


    好在黎椅雖然小人得誌,但腦袋不蠢,能清楚他之前決定與國內世家為敵,手底下能用的,就是這群草根失意讀書人,還有一群不受安南傳統氏族待見的漢人。


    不過,他也不會看著徐質漠一個人大權獨攬,在身邊太監範坨的諫言之下,下旨賜在安南“北人”戶籍,悉如安南族人,以此來安撫升龍南北各地的漢人們。


    徐質漠看到命令,要不猶豫的帶著人來了清化海港,拜見阮平波。


    “喲,你可是大忙人,怎麽有空來尋我?”阮平波笑著問。


    徐質漠這段時間一直忙碌清化局勢安定,根本沒空管草帽海賊團的事情。


    而且草帽海賊一直在劫掠,搶女人,劫財糧,一船一船的拉到北部灣島嶼,雙方各忙各的,完全沒有空打攪對方。


    阮平波也是如此,唐智帶著人北上,帶走了最狠的一批,留在後方劫掠的,主要是漢人隊伍,劫掠的時候也是配合徐質漠的政策,隻對民戶和大族下手,隻要你亮出身份是軍戶,那麽他們不會動手。


    這就變相幫助徐質漠快速做大,畢竟一邊是被搶劫,一邊雖然要打仗,但能活命,誰都知道會怎麽選。


    “坐。”阮平波看徐質漠不說話,便讓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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