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納的小妾不明所以,但乖巧的離開。


    “哥!哥……誒!這是誰家的小娘?”


    匆匆進來的張延齡,一下看到了窈窕的背影,不由得目露精光。


    踹了一腳自己這個弟弟,張鶴齡嗬斥道:“少廢話,今天又有什麽事情,讓你風風火火闖進來?”


    “哦對,正事要緊!”張延齡也習慣了大哥踹來的腳,揉了揉大腿後說:“哥,你家的官田都讓大外甥收了?”


    “什麽大外甥!喊陛下,你想要被彈劾嗎?”張鶴齡嗬斥著兄弟沒大沒小。


    張延齡無所謂,反正太後是姐姐,太後也很寵他倆,怕啥。


    “收走了,不過答應給明年也會給租子。”張鶴齡對於皇帝收走他家的官田不在意,他自己就千二百畝官田,在家產中根本不成比例,所以不在意。


    “哥,你是不在意,可我一半都是官田,現在被收走了,以後日子怎麽過?沒錢了,我可得隻能找你接濟了。”


    “滾滾滾!你要不爽,問皇帝要去!跑我這裏橫什麽?”張鶴齡上去又是一腳,這一次張延齡躲開,“那你跟我進宮,先找姐姐說去,咱們倆一起去,才能趕緊把地拿迴來。”


    “這……行吧,雖說我的少,但也是地,白拿可不行。”


    “誒,這就走!”


    “走走……”張鶴齡拉著弟弟走了,省得他去後邊看到自己新納的小妾,又跟自己要。


    兩人一前一後往宮內去了。


    自從朱厚照離開了皇宮居住在豹房之後,這兩貨在內宮之中更是橫行無阻。


    兩人時常看著宮內路過的宮女,要是看到好看的,還會上去調戲一二。


    宮女們都不敢反抗,畢竟這兩位可都是國舅,而且宮中皇帝不在,皇後不管事,太後做主,得罪了兩人,也沒有好下場。


    就這樣,兩人一路指指點點,來到了仁壽宮。


    “阿姊!”


    一進宮門,兩個國舅就喊了起來。


    老實講,縱觀大明整個朝廷,也唯有弘治和正德兩朝的張氏兄弟最為囂張。


    後宮跟自己家一樣隨便進出,甚至還穿戴弘治皇帝的冠冕玩耍,最後屁事沒有。


    正在佛堂禮佛的太後,聽到了弟弟張延齡的喊聲,不由得古怪起來:“倒是少見這沒良心的家夥來找我。去看看。”


    太後吩咐之下,總管太監趕緊出去。


    “兩位國舅,這是……”


    總管太監來到前頭,然後看到了兩個國舅指揮宮女給他們按摩,還吃起了西域送來的貢品葡萄幹,好不愜意,也是無奈的暗暗搖頭。


    “阿姊還在禮佛嗎?”張延齡看是總管太監來了,一臉不開心,“她要是不見我這個弟弟,迴頭就得準備給我收屍了。”


    “哎?國舅爺……這……此話怎說?”


    “我那大外甥啊!他一點活路都不給他舅舅了!賞給我的田,又全部給奪走了!一分利都不肯給我了!我闔府上下,今年連一粒米都收不到了!要餓死了!我都三天沒吃飯了!趕緊吩咐禦廚弄點好吃的菜來,別上齋菜!來點葷的!”


    張延齡在慘叫,張鶴齡則在邊上幫腔道:“我也一樣,我就那麽千二百畝的官田,全給大外甥拿走了!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


    總管太監一聽,頓覺不妙,先吩咐下邊照辦送來禦膳,然後趕緊去找太後說了這些事情。


    “哦?照兒又做了什麽?惹得他倆這般不樂意?去查查。”


    對於自家兄弟們的作為,太後張氏雖然不怎麽喜歡管,但還是清楚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嚎叫的。


    朱厚照這一次南巡,朝堂內外都反對,然後迴來之後,他又接連弄出了不少別的事兒,就連選嗣的事兒也沒跟她這個母親商量一下。


    由此種種,張太後讓太監下去調查的時候,自己卻有點沒辦法念誦佛經下去了。


    隱隱有一種擔心。


    張家的兩個國舅在仁壽宮裏吃得滿當,太監總管去查了一下,很快得知了朱厚照以鎮國府的名義,收走了北直隸主要幾個核心區域的官田,全部轉為鄉鎮田。


    “公公,外頭的官老爺們都說,陛下已經違了祖製,國將不國了。”


    探聽消息的小太監小心的說:“還說陛下身邊有妖孽,諸如張永、江彬、王守仁之流。”


    “王守仁?那又是誰?”太監總管有點古怪。


    “據說是個文官,陛下的弟子。”


    “弟子?皇上又玩起了什麽花活?算了,你們都閉嘴,不該說的就別說,嚼舌根可是要拔舌頭的!”


    “誒!”小太監們低下頭。


    不敢多廢話。


    太監總管趕迴仁壽宮,然後就聽到園中傳來的笑聲,不由得皺眉。


    兩個國舅帶著絲巾蒙了眼睛,在花園裏跟宮女捉迷藏,被抓住的宮女還得被揩油。


    但宮女們從最開始的不滿,到現在的玩嗨了,若是傳到宮外,這兩貨絕對要被彈劾。


    太監總管也不敢管,趕緊去了佛堂,見了太後,講了朱厚照做的事情。


    “又改祖製?”


    “也非改,而是用了鎮國府開府建牙的權利,單獨設了一套官製。這鎮國公若是別人,就有造反的嫌疑,然而陛下已經明發詔書,言明鎮國公朱壽便是陛下,又自封天下兵馬大元帥,自言效仿唐製,行開府,總管九邊、兩京十三省屯田事宜。”


    太監總管給太後科普了一下,朱厚照的鎮國公府厲害就在這裏,開府建牙,不算造反。


    畢竟威武大將軍朱壽就是朱厚照本人,誰敢說他造反?


    “隻是,文官多有詬病,說從未見過皇帝還當將軍者,又言陛下身邊多荒唐奸佞,諸如張永、江彬、王守仁之流。”


    太監總管看太後沒說話,就切入正題:“這次兩位國舅來,就是因為他們侵占的官田都被收了,所以……”


    “嗯?”


    “奴婢措辭失當,該死!”太監總管趴在地上扇自己的嘴巴。


    “行了,口業當禮佛,請佛祖恕罪,而不是在這裏裝樣子。”


    “奴婢明白。”太監總管趴著,不敢看太後的眼睛。


    “讓他倆吃完就滾蛋,有什麽事情,等皇帝迴京之後我再跟他說。現在什麽事情最重要,他們倆不明白,也要說明白。”


    太後重新閉上眼念誦經文。


    太監總管應完出去。


    “兩位國舅,太後懿旨,讓兩位國舅吃完之後就先迴去,禮部在主持禮儀,等陛下入宮拜會之時,太後自會與陛下言及此事。”


    “啊?阿姊啊!你弟弟我都要餓死了啊!”


    張延齡不滿的扯下絲巾,衝著佛堂方向嚷嚷。


    “兩位國舅,莫要讓咱難做。”太監總管賠笑著,“而且,現在禮部還需要準備接駕事宜,國事為重。兩位也不想被彈劾,然後陛下順理成章收走官田吧。”


    一聽這話,兩人臉色不好看了幾分。


    正德十年,明武宗就拿他倆開刀,直接導致他們倆損失慘重。


    雖然有姐姐保,可朱厚照終究是長大了,年歲增長之下,積威也重了。


    要是再被朱厚照趁機奪了地,那張延齡得哭死。


    “那……那你可得給我阿姊好好說道,要是都被奪走,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迴頭他得就得給我收屍了!”


    “是。”


    看總管太監走了,這兩貨又喊禦膳房上貢酒。


    等到都快日落了,兩人才走出仁壽宮。


    張延齡醉醺醺拉著同樣醉醺醺的張鶴齡說:“哥啊,你說阿姊能鎮得住大外甥嗎?要不怎麽聯係一下其他勳貴,畢竟大外甥現在做的事情,早晚輪到他們。他們的田,可比咱們多。”


    “這倒是可以,但就怕大外甥也不聽。”


    “不怕,勳貴手裏有兵,鬧個兵諫,還是可以。”


    張延齡混不吝的說,張鶴齡一聽也在理兒,酒氣上來說幹就幹,拉著弟弟嚷嚷去串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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