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身下眼眶裏血液汩汩流淌的麵攤老板,孫如雲漸漸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了。


    或許自己一開始亮出自己的身份,也就不至於受這鳥氣,惹出這後麵的一堆子事了。


    不過人世間的事情總是這樣,因為情緒的驅使,人們陷入與他人爭執的漩渦之中,最終總要有一個比較有力的終止符,才能將彼此激動洶湧的情緒降下來。


    “住手!誰敢當街行兇?”


    正當孫如雲打算讓圍觀的群眾將這老頭帶走治療的時候,一隊人馬卻是已經喧嚷著推開人群,將他團團圍住。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立刻從那個老人身上下來!”


    巡邏隊隊長看到那青年身下老頭的慘狀,厲聲嗬斥。


    那可是是自己一個隊員的家屬來著,這個毛頭小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街幹這種事。


    真是沒把他們巡邏隊放在眼裏!


    “你叫什麽名字!”


    兩個巡邏隊快速上前將沒有任何反抗的孫如雲束縛住,嗬斥發問。


    “孫如雲。”


    “住址。”


    “沒有。”


    “沒有?”


    “嗯,新來的。”


    “……”


    “……”


    “好!現在你犯了傷人重罪,先和我們迴一趟……”


    一番詢問,隊長就要下令將麵前的青年帶走,卻不料一道聲音將他打斷。


    “等一下!”


    一個隊員突然出聲打斷了隊長的話,隊長皺眉轉頭,卻發現正是那老頭的女婿小張,於是麵容也就稍微緩和,用比較舒緩的語氣問道,


    “小張啊,有什麽問題嗎?”


    “隊長,這個人剛剛進入我們領地就犯下這樣兇殘的惡行,我看不如當街處決,以儆效尤吧!”


    小張看著被人扣上手銬,按壓在地的孫如雲,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神色。


    他們巡邏隊可不像是舊時代的警察什麽的,做事有時候束手束腳的。


    哪怕這個年輕人表現的很配合,但就憑他初來乍到就敢如此肆意妄為,他們就可以殺了對方。


    當街殺人算什麽?這反而能夠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呢!


    雖然麵前青年的罪行罪不至死,很多東西也沒有問明白,但是誰讓他傷害了自己的老丈人呢?


    這無疑就是在打他的臉!


    又讓他在楊大哥迴來後怎麽跟他交代?


    想到此,小張看向孫如雲的眼神不由得又兇惡了幾分。


    圍觀群眾聽到小張的話,雖然心驚,但卻沒有覺得太多不合理。


    畢竟這小子初來乍到,沒親沒勢的,犯下這種事,被人家家屬撞上了,這不就是找死嗎?


    雖然楊老頭的雙眼被挖讓街坊鄰居們很是解氣,但是如果能同時再除去這樣一個手段殘忍,性情不穩的外來者,那麽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


    畢竟被老爺們欺負已經夠難受了,如果自己周圍再多一個兇殘暴躁的鄰居或者同事,那也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有時候,他人的性命和自己生活方便一點,順心一點比起來,確實有些算不得什麽。


    更何況這末世爆發的兩個月以來,人們已經見慣了生死,一個外鄉人的死活,真不至於讓大家內心產生多大的波動。


    哪怕對方剛剛還受到麵攤老板的侮辱——但誰叫他出手傷人了呢?


    相反,許多人倒是對接下來的表演表現的有些期待。


    畢竟用槍爆頭這種事,也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或者說是有一種魔力,讓某些人看不膩的。


    領地裏不時發生的公開槍決甚至讓一些年齡比較大的人迴憶起自己小時候與小夥伴們奔走相告,一起去看處決死刑犯的畫麵。


    那時候看槍決的熱情,真的和現在一樣。


    百看不膩!


    甚至如果不是害怕死人的血液裏有喪屍病毒,有些人還不介意拿饅頭麵包沾一沾死刑犯們死亡後流出的血液來吃。


    這可以說是一種很古怪的講究了。


    因為一方麵,人們相信並擔憂著這種死人會攜帶喪屍病毒的傳言,而另一方麵,有的人又是不介意在身處困局時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周圍的人啃食的。


    易子而食,並不是什麽新鮮事。


    那時候人與喪屍的區別,也不過是人可以在吃幹淨血肉之後擦幹淨嘴巴罷了。


    “嗯……也好,最近領地裏又來了許多新的幸存者,是應該時不時給大家來個警醒。”


    巡邏隊隊長在短暫的思索過後最終還是答應隊員的請求。


    “這小子恐怕在外麵待野了,還以為我們領地和外麵一個樣,想殺人就殺人。”


    “嗯,這人剛來我們領地就幹出這種事,想來在外麵也沒少作惡,甚至還害死了不少人,我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為那些人報仇了。”


    “小張得到隊長的允許,顯得有些高興。”


    一旁的那名與他不對付的隊友看了看地上那正在被護士簡單處理傷口然後送上擔架即將帶走的楊老頭,又看了看一臉憤恨的隊友。


    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和對方作對說些什麽。


    畢竟目的已經達到,而幫助這個青年說話也不一定起到多少作用,反而可能牽扯到自己。


    而孫如雲自然也是聽到了人們的交談。


    原本還想要等著進了所裏再半暴露身份的他當時就急了。


    隻能說他還保留著舊時代的那一套,哪怕有點身份,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在自己犯事之後當著眾人說出來。


    但現在看來,這裏的執法機構遠比想象的更兇殘,手段也更加黑暗。


    如果自己現在不說出來,那麽等到了全是他們人的地方,自己恐怕也就不能傳出去任何消息了。


    想到此,孫如雲連忙高聲唿喊,


    “我是你們首領孫文瀚的表弟!我是他的表弟孫如雲!你們誰敢動我?”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大驚。


    孫文瀚,這三個字在營地裏可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名字。


    他們領主那動輒殺人的尿性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時間,就連在背後扭壓著孫如雲的兩個巡邏隊隊員也有些遲疑起來,看向他們的隊長,目光中有著探詢。


    巡邏隊隊長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眉頭緊鎖,也不知對方是臨死前虛張聲勢還是確有其事,於是沉聲開口道,


    “你要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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