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行駛,見兩人似乎還能適應這個速度,江明一揮馬鞭,提高了馬速。


    “啪!”


    身後的老三聽到這一聲鞭響,咬了咬牙,手中纏得更緊了些,加速跳躍跟上馬匹的步伐。


    短短的時間,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將手上的繩子再繞上那麽幾圈,這樣的話哪怕手上不用力,應該也能保住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


    人們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家夥的小聰明,都是議論紛紛,


    “媽的!竟然可以這樣。”


    “草!繩子沒捆對方法,讓他鑽了空子!”


    江明也是驚訝出聲,


    “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機靈勁!”


    麵對眾人的驚詫,老三也有些得意,但臉上還是露出謙卑討好的笑容,不忘向眾人求饒。


    然而眾人笑歸笑,心裏卻不會有半點的軟,反而越發好奇這個家夥到底能撐到什麽時候。


    而一旁的老大自然也注意到了老三的辦法,連忙趁著現在馬速還不算太快,也在自己胳膊上纏了好幾圈。


    江明見此,不以為意,再次催動馬鞭,加快了速度。


    馬匹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兩人也漸漸不複一開始的輕鬆。


    腿一蹦一跳的被迫跟隨,長途跋涉,終於是雙腿疲軟,再也不想跳動。


    獨腿的老大率先撐不住,意念一鬆,就想任由馬匹拖動自己前行。


    可是他才剛剛歇腳,巨大的摩擦導致的疼痛就再次讓他不得不彎曲疲憊的雙腿進行跳躍。


    此行南下,又未出這鄭國境內,江明在金山城幹了那麽大的事,


    雖然不是如清平道一般的謀反,但帶人搶燒富戶區,其實也與謀反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作為這起混亂中帶領一眾百姓的頭領,拿走了大量錢財是有目共睹的。


    隻要他不想失去這筆財富,那麽被追責基本上是難免的。


    那麽多人看著,江明相信自己的畫像肯定會被描繪得惟妙惟肖。


    所幸這鄭國律法不嚴,隻要有錢,那弄個新身份並不困難。


    至於容貌?


    他江明想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什麽樣子。


    哪怕凡間的易容術在他手上,也堪稱妖術。


    同時跟隨江明的眾人在沿途也需要去殺一些大戶老爺,既算懲奸除惡,也算是一夥人的投名狀了。


    同時作為一起從金山城出來的參與者,他們自然也需要改頭換麵。


    背井離鄉,浪跡江湖,本就告別故人沒想著何時相見,


    在誰都不認識的他鄉,誰又在乎原本的一張區區麵皮呢?


    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身後的兩個倒黴蛋早就沒有了最初的神氣。


    一開始,他們或許還能憑借毅力或者由於懼怕疼痛而讓腿腳保持活動。


    哪怕沒有穿鞋,在複雜的道路上腳掌會被紮得血肉模糊,他們也能咬牙堅持。


    可是人終究比不過馬,蹦蹦跳跳著前行也不是人類所擅長,


    哪怕江明一行人慈悲為懷為他們考慮而沒有在一開始就催動馬匹奔跑得太過迅速,兩人還是一天不到就已經跳不動了。


    第二天,又試著堅持了兩下,但江明看著彈跳越發艱難的二人,一時心軟,


    於是加快了馬匹速度。


    這一下,兩人徹底堅持不住。


    哪怕是腳底在地麵摩擦,小腿不停的被石子磕碰,兩人也無法再跳躍前進了。


    此時的他們,哪怕由於疼痛而心裏想要控製他們的腿彈跳也已經做不到,隻能不斷的痛苦哀嚎。


    血肉模糊,鮮血在地上留下長長的痕跡。


    江明一琢磨,感覺恐怕等不到兩人血肉骨頭被磨到胯下的那一天他們就會由於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特地的給他們煉製了兩枚寶藥,使他們既不至於由於大出血而出師未捷身先死,也不至於等不到自己看到他們小蘿卜被拔下的那一天。


    不過現在他們雙手纏繞在繩子上,好像還真的不能單純的讓馬匹依靠繩子的拉扯把他們小蘿卜拔走了。


    不過沒關係,被磨成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運氣好,說不定在大腿被磨到根部之後就像摘西紅柿一樣,小球被瞬間搓走也說不定呢?


    現在,認清了江明這一行人真麵目並受盡了折磨的兩人已經不再奢求他們能夠放掉自己。


    轉而對他們進行唾罵。


    但是在一群上癮的人耳朵裏聽來,他們越是哀嚎,越是罵他們,眾人就越是感覺通體舒泰。


    要是長時間聽不到兩人的叫喊,眾人就會感覺空落落的。


    這樣變態的刑罰,甚至就連作為一開始的被害者的溫氏也看不下去了。


    她雖然是個沒什麽見識的鄉下婦人,腦子裏一堆迂腐愚蠢的觀念,做不來詩也唱不來那些豪放的歌曲。


    可是此刻,相比於刀劍上舔血、無法無天的張大山一行人,


    她更加具有一般人的道德感和同情心。


    一邊是渾身不著片縷,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兩個盜匪,


    一邊是錦衣華服,麵對兩人的的慘狀嬉笑作樂,談笑風生的眾人。


    這些人,甚至還會在歇腳的時候湊近兩人觀看他們的傷口,


    用小棍子捅一捅兩人斷腿之處,討論今天大概會磨掉幾寸骨肉。


    甚至在溫氏眼中,兩個盜匪反而成為了可憐人,而她的丈夫及他的同伴則是一群冷血無情的暴徒。


    於是她向江明替二人求饒,希望哪怕不能放過二人也起碼給他們一個痛快。


    畢竟她當天夜裏也沒有受到多少實質性傷害,而這樣的處罰早就超過了他們應該承受的。


    江明聞言被逗樂了,當即就賞了此刻仿佛渾身散發聖母光輝的溫氏一個大比兜子。


    “這可不是侵害你的強盜,這是我的犯人!已經與你沒有一點關係!”


    “看來我這些天真是把你養得太好,又給你太多自由以為可以支配我的囚犯!”


    這些天,溫氏的確被照顧得挺好。


    現在趕路,不說什麽下人服侍她,起碼在吃的穿的上,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她麵色越發紅潤有光澤,皮膚逐漸也變得更好,在一身昂貴的衣服的加持下,幾乎與之前的村婦已是天壤之別。


    當然,這隻是外表。


    在內裏,她還是被江明所看不起的一個無知而腐朽被裹小腦的麻煩家夥。


    為了防止溫氏聖母心泛濫,求人不成反而私下裏幫兩名犯人歸西,江明當即就給她下了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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