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趁著宴席的間隙以上廁所為借口來到了外麵。


    那個傻大兒的成人禮他可沒什麽興趣,何況要吃那三個奇怪的玩意。


    吃他們劉輝倒沒什麽意見,


    這末世人命如草芥,隻要是口吃的,不管是糞便還是別人的尿液,都可以塞進嘴裏。


    在最初末日爆發時他就是這麽過來的。


    而加入這座變態的山莊,他也不是沒有吃過某些被他們抓住的活蹦亂跳的小可愛。


    畢竟莊園雖大,以前卻不是以小麥或者稻米這樣頂飽的作物為主要種植物。


    隨著末日來臨劇增的人群也不是莊園曾經的儲備可以簡單支撐的。


    他們既需要重新種植糧食,又要在外麵尋找物資,


    坐吃山空,所有人都得死。


    不過今晚的晚宴確實讓他不滿意。


    因為他不喜歡吃生的。


    相對來說,他更喜歡煎炒烹炸各種料理過後的羊肉。


    可惜那對瘋狂的母子今天就想這麽吃,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好在今天來了一個冤大頭,他帶來了很多吃的。


    對於他來說,今天也算是開席了。


    現在,他要再去看看那個人的後車廂,希望裏麵有更多的東西。


    作為小隊長,這點撈東西的權利還是有的,後車廂沒被打開自然也是大家的心照不宣。


    靠近那個傻子的後車廂,周圍很靜,似乎有細微的沙沙聲。


    劉輝隻以為是鴨鴨在車裏活動,這也更堅定了他的想法,


    後車廂裏一定還有許多吃的!


    然而當他打開後車廂,手電筒將其內部照亮,整個人卻愣在了原地。


    三個類似蛆蟲的巨大物在其中費力的扭來扭去,被封住的嘴裏發出艱難的咿咿呀呀的聲音。


    被手電筒照亮,幾人都是難受的眯起眼睛。


    劉輝將手電筒的光亮稍微偏移,三人的眼睛漸漸適應,看著車外的這個高大男人,眼睛裏都是露出欣喜。


    如果是平時,麵對這三塊排骨,劉輝肯定會十分欣喜。


    他不一會吃刺身,但不代表他不會烹飪。


    隻要稍微一加工,這就會是末世裏的美食!


    可是現在,他腦海裏不斷迴憶起那個哈比男人的一切。


    一個傻子,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物資?


    又為什麽後車廂裏會有上百斤的排骨?


    劉輝又仔細了眼前的三隻肉蟲一番,咽了咽口水。


    三蟲身上都有很明顯的被虐待的痕跡,甚至有一個腦袋上還破了一個口,一根吸管插在上麵。


    劉輝很懷疑這三個玩意其實不是人,已經屬於喪屍。


    想到此,他不禁湊上前,捏起那根插在老二頭上的吸管,試探性的搖了搖。


    老二的臉上相應的露出痛苦的表情,口鼻中不斷的有奇怪的液體湧出。


    隨後似乎是某根神經被劉輝搖斷,老二陷入了呆滯之中。


    看著這個還沒有死的奇怪玩意,劉輝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的確不像喪屍,倒更像是末日裏瘋狂科學家的產物。


    難道那個傻子陰差陽錯下偷走了某個大佬的車?


    突然,宴會廳方向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


    據劉輝所知,莊園內並沒有幾個人會拉小提琴。


    是變態夫人在演奏嗎?


    別說,這聲音還挺好聽。


    然而沒過多久,那邊就傳來了有人痛苦的尖叫。


    緊接而來的就是砰砰砰的槍聲。


    這時候劉輝也顧不得繼續研究這三個奇怪玩意了,抽出腰間的手槍,向著宴會廳的方向趕去。


    有人從宴會廳逃離,但是後方追趕的人很快將她撲倒。


    正當這位賓客要對身下的女士動粗之時,一枚子彈擊穿了他的頭顱。


    劉輝沒有理會連一聲謝謝都來不及說就連滾帶爬繼續逃走的女人,看了眼宴會廳大門的方向,用腳翻動了一下地上的男人。


    男人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並沒有屍變。


    小提琴仍在演奏,但此時它帶來的聲音卻再也無法使劉輝感到享受。


    所有的嘈雜與尖叫、瘋人瘋語這時都由於他的靠近而清晰入耳。


    當他終於站在宴會廳門口,看清裏麵的情況,整個人都愣住,同時被深深的恐懼所包裹。


    長桌上方,王子左手拿著一把錘子,右手拿著銀色湯勺。


    變態夫人的天靈蓋被敲開,那個位置,很像末日之前劉輝見過的某些富人生吃猴腦的場麵。


    而夫人則靜靜的坐在她的位置上,身姿優雅,眼神平靜,仿佛臨死之前沒有感到分毫的驚嚇和痛苦。


    四處都是殘肢斷臂,灑落滿地的內髒、四處懸掛的大腸。


    一個個衣著體麵的賓客或者趴在地上野蠻的啃食,或者就熱情的將自己胸膛和肚子剖開成為他人啃食的對象。


    雖然將任何人作為食物劉輝都已經不會感到不適,但此時瘋狂、血腥而詭異的場麵還是使他頭皮發麻。


    終於,他從深度的恐懼中脫離,大腦也重新開始了思考。


    看著那躺在長桌上光溜溜仍舊動情的拉著小提琴的青年男子,一個聲音不斷的在腦海中告訴劉輝:


    造成一切的就是這個人!


    他戰戰兢兢的抬起手槍瞄準,


    此時宴廳裏的亂象使他不敢再踏進一步。


    然而就當他終於決定開槍時,一枚子彈卻先行射入了他的胸膛。


    “砰!砰!砰!”


    隨後就是接連的好幾發,直到整個彈夾都清空,那人才停止。


    王子將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隨意丟棄,看著門口即將倒地的男人,興奮的衝上前。


    “哢嚓!”


    頭骨破碎的聲音。


    就像對待他母親一樣,麵對眼前的這個男人,


    王子揮動著手中的錘子,既急切,又小心翼翼。


    就像在創造藝術品。


    在如此動人的音樂中,確實不容人們做出某些褻瀆。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敲敲打打,正如同其他賓客雖然用手分食,但放入嘴巴裏,仍舊顯得那麽優雅得體。


    終於,一道完美的裂縫在男人的額頭上產生。


    王子興奮的揭開蓋子,就像在打開了一個電飯煲。


    而麵對電飯煲裏熱氣騰騰、噴香撲鼻的米飯,


    王子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滑落的口水連接到地上如同長線。


    湯勺也迫不及待的伸入其中,滿滿的舀上一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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