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要想有的沒的了,他們不會理解你的,鎮子以後扔給阿潮,他們是死是活跟咱們沒關係,你就在雲邊享福,也到了該享福的年紀了。”


    出了鎮子以後,孫傳林幾次想迴去,都被兒子孫兆業給拉了迴來。


    “兆業,我們不能忘本,阿潮太年輕,交給他會出大事的。”孫傳林歎息。


    “能出什麽大......”孫兆業話沒說完,身後傳來一聲悶響,是爆炸聲,從鎮子裏傳出來的。


    “完了。”孫傳林表情凝固,“兆業,我要迴去!”


    “爸,不能迴,迴去才是完了!”孫兆業一把抱住父親,他是知道這個爆炸聲怎麽迴事的,既然已經炸了,那更不能讓父親迴去了。


    一幫人繼續往前,又過去半小時,他們出了山。


    車就停在山下,有人守著。


    “黑哥,抓了三個人。”孫兆業剛過來,一個嘴角滲著血的手下上前說,“從山上下來的,瑪德,還挺能打。”


    “山上下來的?”孫兆業愣了一下,跟著手下往前走了幾步,在車邊看到了被五花大綁困住的三人。


    是老杜一家人。


    “兆業,放他們走吧。”孫傳林跟著過來,看了一眼說,“都這個時候了。”


    杜明博聽到這話,不斷點頭使勁發出聲音,他嘴被堵上了,說不了話。


    在他身邊,他的妻兒被嚇得抖如篩糠。


    杜明博走的這條路,出山進山要比另一條快一半時間,隻是他沒有想到山下有人,當他帶著妻兒衝下山準備擁抱自由的時候,被人抓了個正著。


    “爸,我放了他,他會放了我嗎?”孫兆業冷笑一聲。


    他認為杜明博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當初他妻子被綁在椅子上,是他提出來的,也是他第一個進屋的。


    “嗯嗯嗯。”杜明博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他希望孫兆業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現在隻想著帶妻兒迴老家過平靜的日子,他誰也不會記恨,更不會想著找誰的麻煩。


    “哎。”孫傳林聽到兒子如此說,沉沉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


    “你們幾個留下來,挖了坑,埋了。”孫兆業指了指幾個人,跟著轉身離去。


    杜明博激烈掙紮,想追上孫兆業,但等來的,是一頓拳打腳踢。


    瑪德,賤人,婊子!清醒一些的潮哥在內心瘋狂咒罵。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陰溝裏翻船,因為這個女人功虧一簣。


    “隊長,這家夥還活著。”猴子蹲下身摸了摸潮哥的頸動脈。


    “喊秦飛過來,他估計認識。”趙真說。


    等秦飛幾人過來,潮哥已經被翻了個麵,雙眼緊閉,唿吸還有,像是昏了過去。


    秦飛蹲下身,盯著潮哥打量了一下,然後玩味笑了笑。


    “潮哥,你這麽大人物,還裝死,不怕丟人?”秦飛諷刺拉滿。


    “就是啊,你不是牛逼的很嗎,怎麽不繼續牛逼了!”彪子跟著補了一刀。


    “管他裝死還是真死,給他一槍,不死也死!”刀哥掏出槍,快速上膛。


    “不行!”趙真製止了刀哥,“把他留給警方處理,我們去把孩子抱出來,馬上就走。”


    “嗯,你們去,我有幾句話跟他講。”秦飛點了點頭,看向趙真說。


    “秦飛,你知道我要說什麽。”趙真盯著秦飛,神色嚴峻。


    “明白,你放心。”秦飛說。


    趙真沒有再說話,轉身離去,猴子和刀哥彪子也跟了上去。


    “潮哥,談談?”秦飛再次蹲下身,拍了拍潮哥臉頰,這是倆人今晚第三次說要他談談。


    “你贏了。”潮哥緩緩睜開眼,慢慢坐了起來,艱難抬手想去掏煙,掏空才想起來煙和火都給了阿芸,跟那個女人一起,被炸成粉了。


    “我沒贏。”秦飛掏出自己兜裏的煙,遞給潮哥一根,又幫著點上火,環顧一圈繼續說,“根本沒有贏家。”說到這他頓了頓,自嘲笑了笑,“說這些沒用,你這種人,是不會認錯的。”


    “嗬嗬,錯?”潮哥深吸一口煙,笑出聲來,“什麽叫錯,什麽叫對,有錢叫對,沒錢就是錯。”


    “你這麽說,某種程度上是對的,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能拿人來掙錢。”秦飛說,“還有沒有什麽遺言?”


    “你什麽意思?”潮哥愣住,方才幾人的對話他全都聽到了,不是要把自己留給警察處理嗎?


    “什麽意思,自然是要送你走的意思。”秦飛提了潮哥一腳,踩住他的胸口,“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把你留給警察吧。”說完這句話,秦飛朝潮哥臉上吐了口唾沫。


    “你敢殺人?”潮哥強行鎮定,冷靜質問。


    “嗬嗬,我有什麽不敢的。”秦飛笑了笑,“就憑你視人命如草芥,連三歲小姑娘都不放過,我為什麽不敢殺人,殺你這種人渣畜生,是替天行道,是積德的善事。”


    “你殺人,你犯法!”潮哥很是慌張地喊,他很想更大聲,但秦飛腳上用力,他使不出勁來。


    “行了,從你嘴裏說出法這個字,我是真覺得惡心。”秦飛說,“我如果不殺你,我這輩子都良心難安,雖然把你交給警察,你大概率也是個死,可那也得是很久以後了,而且我看不到你死的過程。”


    “你殺了阿芸的女兒,你就該死,阿芸沒能親自為自己的女兒報仇,作為她的朋友,我得幫她。”


    “你,你,你......”潮哥慌張地說不出話來了。


    “看吧,平時再囂張的人,再不把人當人的人,真到了自己要死的時候,還是會怕。”秦飛走向前方不遠處,那裏有一把掉落的刀,他撿起返身迴到潮哥身前蹲下,冷冷看著他,“你馬上要死了,這種感覺好受嗎?你好好想想,當初那個三歲的小姑娘在你手裏慢慢死去的時候,是怎樣一種感覺?”


    話音落下,秦飛一刀插在了潮哥胸口,不過這一刀並沒有對準心髒,他不能這麽便宜一個畜生。


    “啊!”潮哥發出慘叫,聲音很大,院裏的趙真他們聽到聲音連忙向外衝。


    但一切已經晚了,秦飛似乎在模仿阿芸的手法,一刀又一刀插在潮哥胸口,等趙真衝過來拉開他的時候,潮哥胸口已經攔了。


    “你瘋了!”趙真一巴掌扇在了秦飛臉上,“你是覺得殺人很爽是嗎!”


    “嗬嗬。”秦飛冷笑了一聲,“我隻是在替阿芸做她想做的事,別忘了,不是她,我們誰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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