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刀哥!”彪子急赤白臉地拍著刀哥房間的門,“不好了,飛哥不見了!”


    “別拍了,咋咋唿唿的。”刀哥拉開門,沒好氣瞪了一眼彪子,“小秦和那個叫阿芸的,進山了。”


    “什麽!”彪子目瞪口呆,大為震驚,“那女的迴來了?啥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你睡的跟個死豬一樣,天塌了你也不知道。”刀哥黑著臉,看向院子裏也在發愣的眾人,“都別愣著了,去收拾一下,馬上迴雲邊。”


    眾人聽話忙活去了,彪子心裏卻是在問號直冒,他拉住刀哥,“刀哥,到底咋迴事,你跟我說說啊。”


    “那幫人要小秦準備兩百萬把孩子買迴來,在錢準備好之前,小秦要進去當人質。”刀哥說,“小秦交待了,我們先迴雲邊,把錢準備好,再過來。”


    “這麽大的事,怎麽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啊!”彪子急不可耐,“裏麵什麽情況也不知道,那麽危險,怎麽能讓飛哥一個人進去!”


    “跟你商量有什麽用,眼下除了按人家說的辦,還能怎麽辦,孩子在人家手裏。”刀哥表情壓抑,“小秦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會讓咱們去冒這個險的,行了,別磨嘰了,我們趕緊迴雲邊去準備錢,早點把小秦和孩子接出來。”


    彪子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另一邊,秦飛和阿芸走在進山的羊腸小道上,這時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山路兩邊沒有什麽大樹遮擋,倆人,沐浴在陽光下,要是各自換身衣服,倒像是來探險的登山客。


    “秦老板,你也不要害怕,他們自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隻要按照他們的要求把錢給了,應該不會為難你的。”阿芸說。


    “這樣最好。”秦飛說,“錢我不心疼,我隻要孩子安全,到時候我帶著孩子離開,我會當從來沒來過這裏。”


    “這樣最好。”阿芸扭頭看了一眼秦飛,重複了一遍他剛說的話,“就當這是你人生一個不和諧的小插曲,把它忘了,你這麽有錢, 好日子還在後頭。”


    聽到這話,秦飛偏頭打量著阿芸,他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一路走來,她各種藏著掖著,活生生一個謎語人,然而她表現出來的堅韌和勇氣,不是一般人所具備的。


    在雲邊的那天夜裏,她迴去以後經曆了什麽,雖然並不知道,但大致可以想象,那肯定是一場非人的折磨。


    隨後跟著他們一群男人往這邊來,這又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再包括她不告而別,孤身進山,又一個人深夜返迴。


    這些事情,她一個女人,就這麽做到了。


    方才的那番話,又暴露出了她的另一麵,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自甘墮落才去以色侍人的,她的思想有深度,談吐也不是沒讀過書的人,她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順利嗎?”秦飛問。


    “秦老板,我說過的,不要對我的事情好奇。”阿芸扭頭提醒秦飛,“我們各自顧好自己吧。”


    “看你的樣子,應該還算順利。”秦飛說,“二十萬就能辦成的事情,我總覺得,你不該等到今天,以你的能力,掙二十萬或許難,但也不至於不可能。”


    阿芸笑了笑,避而不答。


    接下來開始沉默,阿芸完全沒了聊天的心情,她這一路表現的就是這樣,她不想說話的時候,不管你怎麽問,一句也不會迴應你。


    秦飛沒有去熱臉貼冷屁股,他在觀察著四周。


    倆人是從之前他和刀哥去勘查過的那條小路進山的,到現在走了快一個小時,已經到了半山腰,地勢開始平坦起來,從往上,變成了往前。


    路也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幾次看著已經沒路了,阿芸卻總能從厚密的灌木叢裏找出一條路來。


    在秦飛看來,這種程度障眼法其實作用不大,隻要進去過一次確定大致方向,看起來擋路的灌木叢硬蹚過去就是,最多人受點罪。


    又繼續走了快一個小時,地勢開始往下,從往前變成了往下。


    不過並沒有往下多久,轉過一個大角度的彎道,阿芸突然間停住腳步,抬手指向前方的山穀,“那兒就是觀音鎮了,以前叫野人鎮。”


    秦飛抬頭順著阿芸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兩座山夾出了一個山穀,山穀地勢平坦,像是一隻大碗的碗底。


    說是鎮子,其實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村落,房屋鱗次櫛比,目測至少有四五百戶,鎮子周圍有綠油油的田地,能看到地裏忙活的人影,村落上空炊煙繚繞,馬上要到飯點,裏麵的人正在生火做飯。


    站在這裏去看,觀音鎮更像是一個雞犬相聞,阡陌相連,青山綠水的世外桃源。


    “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不一樣?”阿芸也在看一派祥和安寧的觀音鎮,“看著像是天堂,其實是地獄。”


    秦飛心中一緊,這裏天堂還是地獄對他而言並不緊要,緊要的是這個地形,你隻要進去了,就很難出來,進出的口子就那麽幾個,想跑除非生翅膀飛出去。


    “秦老板,走吧。”阿芸見秦飛一言不發,皺眉深思,提醒了一聲。


    秦飛點了點頭,跟著阿芸繼續往下,他一路走來正奇怪為什麽一路上一個放哨的都沒有,現在他終於理解了。


    這地方壓根不怕你來,怕的是你不來,除非誰特麽在山上架炮轟,或者大水漫灌,不然穀底的人是一點也不帶怕的。


    又過去半小時,倆人抵達了穀底。


    觀音鎮就在秦飛眼前差不多一百米的地方,鎮口立著一座牌樓,石質的基底,木質的立柱和屋頂,漆水發亮,‘風調雨順’四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牌樓底下有人用油布支了一個小攤,擺了兩張桌子,圍坐著十來個人。


    阿芸走在前麵,秦飛離她一步左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等倆人踏上青石板鋪的街道,距離牌樓就剩二十多米,油布底下躲太陽的那幫人,正在玩牌九,聲音喊得很大。


    有人看到出現的阿芸和秦飛,然後都安靜了下去,一個黑衣青年人起身朝倆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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