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澤一走,長歌就被豪門子弟們團團圍住。


    她取了一杯香檳,眉眼冷淡越過人群看向宋星河,對於眾人的獻殷勤視若無睹。


    眾人見她眼波流轉間,淡漠慵懶,周身都透著一股難言的神秘感,頓時越發趨之若鶩,甚至忘了今天是秋清瑩的主場。


    “抱歉,失陪一下。”宋星河低聲開口,然後衝著長歌微微一笑,“我記得你剛迴秋家的時候,很喜歡庭院裏的長廊,那邊玫瑰花都盛開了。”


    長歌挑眉,不記得,不喜歡,謝謝。


    她徑自進了秋家別墅,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去後麵的庭院長廊,一路上賓客觥籌交錯,衣香麗影,一派紙醉金迷的做派。


    秋夫人在招唿著一群富太太,看見她假裝沒看見,秋超群看見她,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冷哼一聲別開了視線。


    長歌想到原書裏他的下場,嗑藥進戒毒所,出來後,秋家也家破人亡,最後他猶如小癩皮狗一樣跟在秋清瑩身後搖尾乞憐,頓時氣笑了。還真是出息!


    “超群,那是不是你姐姐,長得可太漂亮了,本人比綜藝裏還要美。”


    “真是秋長歌耶,我天天追綜藝直播,她現在爆火,路人粉賊多。”


    “羨慕你,超群,你姐姐竟然是秋長歌耶!要是我姐姐就好了。”


    “聽說你姐又發現了幾座礦脈,真的假的?太酷了吧。”


    秋超群臉色訕訕,臭著臉說道:“她哪裏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估計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秋長歌脾氣特別壞,還喜歡打人,我更喜歡我二姐姐。”


    這些人全都被秋長歌騙了,她就是個鄉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又壞又蠢,發現了荒島寶藏和礦脈之後,直接把他爸媽和家裏的座機電話全都拉黑了,秋家沒一個待見她的。


    要不是二姐邀請她,壓根就沒人願意見到秋長歌,除非她向爸媽低頭認錯,並且上交一部分礦脈,不然他們家是不可能原諒她的,他也是!


    誰讓她上次打他來著。


    秋超群冷哼了一聲。


    狐朋狗友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怕不是個傻子吧!她姐,秋長歌耶,人稱歐皇轉世,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的天選之女,又美又颯,人狠話不多的秋長歌!怎麽到了秋超群嘴裏,是個廢物渣渣呢?


    知道現在多少人粉秋長歌嗎?據說有歐皇屬性的加持,逢考必過,雖然這些很玄學,但是架不住秋長歌美呀,誰不喜歡漂亮的小姐姐呢。


    “你姐好像不喜歡你呀,都沒來跟你說話,超群!”


    秋超群臉脹的通紅:“我還不樂意跟她說話呢,土包子一個。”


    眾人搖頭,傻子,沒救了!


    長歌自然不會拿熱臉貼秋家的冷屁股,她心裏有一杆秤,秋家雖然是她名義上的家人,但是這一大家子都算不上好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冷血動物,擱前世,也是大義滅親的份兒。


    皇室子弟,最不需要的就是親情。


    這一世,她不會幹涉秋家的事情,最多看在秋超群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揍得他不敢嗑藥,至於以後的路,還得他自己走,她不是救世主,不負責所有人的人生。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秋家欠下的債,總得自己還。


    長歌拿著香檳,徑自進入庭院的長廊,坐在開滿鮮花的長廊下獨自飲酒,沒多久,就見宋星河獨自一人前來。


    “坐。”


    她優雅地指了指長廊邊的長椅,放下酒杯。


    “這酒度數不高,不過酒液中的二氧化碳會促進血液吸收,喝多了會醉,不宜多飲。”宋星河目光灼熱地看著她,目光觸及她脖子上璀璨的鑽石項鏈,陡然一暗。


    陸西澤絕無可能是個藉藉無名的小司機,一般的富豪都沒有這樣雄厚的財力,不過這事他並不打算讓長歌知道。


    他不想幫情敵找存在感。


    “嗯,果酒,醉不了人。”長歌眼眸微抬,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她酒量很好,畢竟身邊群狼環伺,有時候酒量好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方式。


    “之前你說,你從荒島迴來之後,一直在做噩夢,是什麽夢?”


    宋星河沉默數秒:“我說不出夢境的內容,每次夢醒之後就會忘記,但是那種殘留的感覺很不好,似乎是跟荒島有關,長歌,你就沒有做夢?”


    長歌垂眼,她天天做夢,有時候夢見故人,有時候夢見過去遺忘的事情,夢境毫無章法痕跡可循,像是皮影戲一樣,似乎要將她前世二十年的生涯盡數演完。


    她現在也漸漸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就當做迴憶,除了被秋墨衍關在冷宮無人問津那幾年過的辛苦,後來她可以說是逆天改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唯一疑惑的是,為何會一直夢到前世的事情?


    難道是有什麽遺憾或者心結嗎?


    是那杯鴆酒嗎?或者毒不在酒裏,而是在別處,殺她的人,她內心隱隱有猜測,但是不確定,畢竟前世樹敵太多,她手中權勢又太甚,一旦出嫁,會立刻改變朝中格局,誰都有可能為了種種理由殺她。


    “沒有。”長歌抬眼看他,清晰地開口,“我不做夢,宋少,如果你說不出夢境的內容,我就當你是壓力太大,那座荒島隻是一座無名島罷了,以後別拿這樣的借口找我。”


    她眼底的冷漠清晰可見,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演戲,真真切切的跟他劃清界限。


    宋星河臉色明暗未知,見她起身要走,猛然伸手攫住她纖細的手腕,低低說道:“當初你在荒島上到處尋找文物上的符號文字,不是在找些什麽嗎?


    秋長歌,你到底要的是什麽?告訴我,我都能給你。”


    長歌淡漠地垂眼,沒有抽迴手,微微凝神感應,這一次不再是陰冷不見天日的困獸情緒,而是春暮時節,草長鶯飛果香四溢的寧靜,像是塵封多年的蒙塵書卷被人打開,露出裏麵兩小無猜的青梅時光。


    長歌眼圈莫名發酸,年少時光,最是溫柔,就連風都是溫柔的。


    連續兩次的試探和接觸,她確定這些情緒都不屬於現在的宋星河,像是他意識深處的思緒,也許跟他的那些夢境有關。


    “宋星河。”她冷淡開口,“等你的夢境清晰了,再來找我。”


    宋星河雙眼陡然一亮,低低笑道:“那恐怕不能,綜藝第三期停止錄製,《碧落》開機在即,導演應該很快就打你電話,說進組的事情。”


    《碧落》這部戲裏,他是男一號,長歌是女二號,他們的對手戲很多,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


    “小陸,我說的話你有聽清楚嗎?”


    二樓書房的落地窗前,陸西澤鳳眼幽深地看著庭院裏的兩人,見宋星河伸手拉住長歌,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宋星河忍了這麽久,終於還是露出了狼尾巴。


    這段時間,據他觀察,秋長歌性格冷淡,心思玲瓏,平日裏對什麽都是淡淡的,隻熱衷於事業,對於男女之情避之如蛇蠍,同一個屋簷下,她看他的眼神就真的隻是在看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司機以及合租室友,不好奇,不花癡,不關心,可以說對他絲毫不上心。


    至於宋星河,他確定秋長歌對他的好感度更低,甚至極有可能是負數,綜藝裏,秦陽和徐古寧一個是實力派俊俏男演員,一個是六國混血的奢侈品集團繼承人,相貌出眾,財力過人,她也是淡淡的,好似這些在外人眼中的頂級富豪們對她而言隻是及格線以上。


    收到他的“人魚之淚”,長歌也沒有很驚喜,更多的是驚訝,陸西澤鳳眼微深,秋長歌!到底是什麽樣的生長環境,才能養出這樣處事不驚,冷靜聰明,運籌帷幄的秋長歌?!


    “陸西澤,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秋總,您說。”陸西澤收迴視線,低低應道,垂眼沒有看秋明生,如往日一樣當個木訥沉默的小司機。


    他怕多看秋明生兩眼,就會忍不住露出惡魔的獠牙,那樣會少很多複仇的樂趣吧?無趣。


    秋明生險些氣炸,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跟秋長歌一樣上不了台麵,結婚這麽久,他還是這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正眼都不敢看他,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秋長歌的那條項鏈是不是偽造的?等會讓她趕緊摘了,別丟人現眼。”


    嗯?陸西澤唇角微壓,克製著譏誚上揚的弧度,所以,秋明生以為那條“人魚之淚”是贗品?推斷的很好,下次不要推斷了。


    “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大小姐平時我行我素,什麽事情都不會告訴我。”


    秋明生氣的頭疼,擺手說道:“出去吧,讓她摘了項鏈,不然別怪我不講父女情麵。


    告訴她,她想取代清瑩,絕無可能,讓她死了那條心。”


    “是。”陸西澤鳳眼微冷,好一個父女情深,秋清瑩是個什麽東西?也配跟秋長歌相提並論?


    難怪秋長歌會拉黑秋明生的電話,寧願出手幫助一貧如洗的養父母一家人,都不願意跟親生父母多說一句話。這樣清醒的秋長歌,他都有些動搖了。


    算起來,長歌從小被抱錯,除了那丁點的血緣關係,跟秋家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陸西澤垂眼看了一眼庭院,隻見庭院內,長歌和宋星河都已經離開,隻剩下滿院盛開的玫瑰花。


    *


    長歌從庭院迴來,就見大廳內傳來一陣騷動聲。


    “聽說是京城來的貴客,沒有想到秋家這麽牛,跟京城那邊的頂尖豪門都有交情。”


    “好像是衝著秋清瑩來的,說是來送壽禮,那出手叫一個闊氣,不愧是京城來的。”


    “這麽一看,秋長歌還是遜色了點,就算在娛樂圈混的大紅大紫,也不過如此,真正的豪門都不大瞧得上娛樂圈的人。”


    “她嫁的是小司機,估計以後連秋家的家產都拿不到,秋清瑩的光芒太耀眼了。”


    “走走走,我們也去混個臉熟。”


    長歌將眾人的議論聲盡收眼底,抬眼看去,果然見眾人都湧到了大廳門口,秋夫人喜氣洋洋地出去迎接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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