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看著沈崇義說道:“沈堂主,你日常的工作應該是發展信徒,幫助信徒處理事情,可能對處理一般事情有獨到的見解,對軍事不是太了解,我想五行旗的各位旗主應該知道教主讓我們來神州城的目的。”


    陽頂天說道看向銳金旗旗主鄭少愚。


    鄭少愚接話道:“沈堂主,如果按照大宋和蒙古三對一的戰力計算,大宋想要與蒙古打平手,確實需要組建一支一百二十萬的部隊,但是戰爭並不是簡單的武力對抗,包含更多的是計謀和算計,如果按照你說的,崖山二十萬軍民當時來到這麻逸國時,麻逸國蠻夷人口五百萬,崖山二十萬漢人根本沒有機會占領麻逸國,進而統治大宋三島,但是崖山二十萬軍民做到了,知道為什麽嗎?那就是漢人采取了分而治之的策略,拉攏一些,中立一些,打擊一些,這才穩住了漢人在大宋三島的統治,大宋皇帝要想光複中原,除了自己要建設一支強大的軍隊外,大宋還有一個得天優厚的條件,那就是大宋皇帝是正兒八經的漢人皇帝,北方漢人被蠻夷統治了三百年,也許不怎麽任大宋皇帝,但是長江以南的漢人可是實實在在的認這個皇帝的,崖山海戰才過去八年,蒙古人統治長江以南不過八年時間,並且蒙古人作為蠻夷統治漢人,漢人在內心深處時不願意的,隻要大宋軍隊能夠登陸,我敢說,大宋皇帝振臂一唿,長江以南所有反元複宋的武裝力量都會聚集在大宋皇帝的麾下,那些現在接受蒙古人統治的漢人知道自己的皇帝打迴來了,也會起來反抗的,現在長江以南的反元武裝大小數十個,但是沒有一個武裝能夠統一號令,這也是八年來,反元的起義此起彼伏,但是蒙古人都能輕輕鬆鬆的平定,而如果大宋皇帝願意出兵,那麽長江以南的所有反元武裝都會聽從大宋皇帝的號令,如此,天下反元武裝就能統一行動,讓蒙古人首尾不能相顧,則大業可成!”


    朱雀堂堂主沈崇義說道:“鄭旗主,咱們明教現在有教眾五十萬之多,並且基本上都是男子,如果能有充足的武器,將這五十萬人都武裝起來,那咱們也足以割據一方了。”


    光明右使陳懷民說道:“沈堂主此言差矣,宗教就是宗教,如果按照你的說到,少林寺擁有的信徒更多,他們也可以割據一方了?咱們明教之所以想協助大宋朝廷推翻蒙古人的統治,是因為蒙古人根本不把咱們漢人當人,把咱們當做低等人不說,還肆意的進行殺戮和侮辱,漢人連最基本的生存權利都沒有了,並且咱們明教有教徒,白蓮教也有教徒,道教、佛教也有教徒,如果都割據一方,早晚還是會被蒙古人各個擊破的,趙昺原本就是漢人的正統皇帝,是世代傳承下來的順天應命的真命天子,隻有讓趙昺站出來才有可能帶領大家打敗蒙古人。”


    玄武堂堂主張錫佑說道:“想來真是造化弄人啊,十年前,咱們明教還在組織教眾抵抗大宋朝廷的壓榨,而僅僅過了十年,咱們竟然要主動與大宋朝廷聯合對付蒙古人。早知道這樣,咱們當時還反什麽大宋朝廷呢?”


    通天聖王陽頂天說道:“張堂主,話可不能這麽說,當年明教反抗朝廷,那是朝廷不顧百姓的死活,隨意的征收糧草,肆意的拉壯丁,但是現在想想,朝廷當年也有自己的難處,大宋軍隊跟蒙古人無時無刻不在作戰,死傷無數,百姓們根本不願意當兵,不拉壯丁,朝廷就沒有抵抗蒙古人的軍隊了,但是現在想想,大宋朝廷當年拉壯丁保衛的是誰,不是咱們漢人嗎?朝廷保衛了漢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保衛了咱們的生活習慣,保衛了咱們血統的純正,保衛了漢家女子的貞節,蒙古人來了後呢,先是奪走了咱們的土地,之後將大量的農民變成可以隨意殺戮和買賣的奴隸,更是讓咱們漢人改變生活習慣,最令漢人不齒的事漢人女子的初夜都要貢獻給蒙古人,漢人連自家的血統都不能保證,蠻夷永遠是蠻夷,即使到了教化之地還是做不了文明人,所以為了恢複漢人的江山,為了恢複漢家的文化,為了維護漢家的血統,更為了維護漢人女子的貞節,咱們都有必要跟大宋朝廷合作。”


    朱雀堂堂主沈崇義說道:“聖王說的對,教主讓咱們來神州城的目的應該也是聯合大宋,共同把蒙古人趕出去。”


    通天聖王陽頂天說道:“對,咱們明教跟大宋朝廷的矛盾隻是一些土地和稅收的矛盾,隻要朝廷能夠解決農民種地和合理的賦稅這兩大問題,咱們還是會支持朝廷的,畢竟大宋皇帝是漢人,但是跟蒙古人的矛盾可是土地、文化、教化、血統、貞節的大矛盾,這個矛盾解決的唯一辦法就是將蒙古人趕迴草原去。”


    光明右使陳懷民說道:“咱們閑話少說,趕快找到落腳的地方,之後想想怎麽能見到大宋皇帝吧。”


    陽頂天說道:“陳叔叔不用擔心,這些我已經安排好了,三個月前屬下已經派出了明教得力幹將來到神州城,這會他恐怕已經給咱們想好了辦法了。”


    說罷幾人迅速的在大街上來迴的搜尋的,走了有將近一刻鍾,終於在一處石階上發現了明教專用的暗號,七人按照指示,走了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才走到指示所在地:龍鳳客棧。


    而陽頂天安排的線人厚土旗旗主文征明早已恭候多時。


    文征明將眾人安排妥當後,單獨來到了陽頂天的房間。


    而陽頂天早已恭候多時。


    文征明進到陽頂天房間後,單膝跪地說道:“屬下拜見通天聖王!”


    陽頂天說道:“免禮!”


    文征明站起身來,徑直來到陽頂天身邊,兩人分主賓相繼坐下。


    陽頂天問道:“文旗主,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文征明麵露難色的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至今還沒有找到與大宋皇帝見麵的機會。”


    陽頂天說道:“你來神州城之前我不是給你交代過,根據咱們得到的情報,大宋皇帝身邊有個太監叫陳興寶,人稱小寶,是趙昺身邊的大紅人,你隻要能找到機會接近小寶,把咱們的事情告訴小寶太監,小寶自然會引薦咱們見到趙昺的。”


    文征明說道:“屬下確實按照聖王的辦法去接近小寶,但是大宋這幾個月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小寶都是緊跟著趙昺,屬下也曾找過別的太監,希望這些太監能夠帶話給小寶,與小寶見上一麵,但是這些小太監拿錢不辦事,拿了銀子後就沒有了下文。”


    陽頂天又問道:“那你就沒有想過通過其他人見到趙昺?”


    文征明說道:“聖王,要想見到趙昺,咱們必須得找到一個能夠接近趙昺的大臣,一般的官員是沒有機會見到皇上的,而每天都能見到皇上的,除了丞相文天祥就是六部尚書,這些官員屬下也通過關係將名帖投遞了進去,但是沒有一個官員願意見我。”


    名帖就是現代的名片。古代隻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會製作名帖,一般人是不會製作名帖的,但是到了現代,名片成為爛大街的存在。


    陽頂天問道:“你的名帖上是怎麽寫的?”


    文征明說道:“屬下在名帖上寫的是“明教厚土旗旗主文征明”這幾個字,為了能讓官員的門童把我的名帖遞進去,每次投名帖屬下還專門給了門童十兩銀子。”


    陽頂天看著文征明沒好氣的說道:“你名帖上這樣寫,如果我是官員,我也不敢見你!”


    文征明疑惑的問道:“為什麽?”


    陽頂天說道:“之前在中原時,咱們明教組織了無數次的起義反抗朝廷,朝廷也組織了無數次的軍隊來鎮壓咱們,在官員眼裏,明教就是亂臣賊子,他們接見亂臣賊子的頭目,不管任何原因,都會被別人認為是通敵,一旦被政敵發現報告給朝廷,輕則摘掉烏紗帽,重則人頭落地,這些官員是人精中的人精,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文征明豁然明白。


    文征明說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屬下遲遲找不到機會見到這些人,那咱們應該以何種名義給他們投名帖?”


    陽頂天說道:“原本以為你已經給我們找到接近趙昺的機會了,我們到這裏直接去覲見大宋皇帝就可以了,誰知你事情沒有辦好,據可靠情報,蒙古其其格公主馬上到江蘇外海,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內一定會到達神州城,留給咱們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文征明慚愧的說道:“是屬下無能,耽誤了明教的大事!”


    陽頂天說道:“這也不能怪你,咱們是明教,天天跟江湖上的人打交道,打打殺殺才是咱們的生活常態,極少與官府有往來,對官府的事情知之甚少,是我考慮的太簡單了,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提前來這裏。”


    文征明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陽頂天說道:“臨行前教主專門交代過,無論如何都要見到大宋皇帝,因此,不管用何種辦法,咱們都得見到趙昺。”


    陽頂天想了想問道:“小寶是常年居於內宮,還是說偶爾也會出宮?”


    文征明說道:“半年前小寶帶著趙昺私自出宮,差點害死了趙昺,之後趙昺和小寶就再也沒有出過皇宮。”


    陽頂天說道:“小寶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如果能見到小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從目前你說的情況看,咱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小寶。”


    陽頂天看著窗戶說道:“最近大宋發生過什麽大事沒有?”


    文征明說道:“也不算大事,皇上突然下詔,要迎娶大宋複國七大功臣家族家的女子,皇叔趙瑞全麵負責皇上迎娶七家女子和其其格公主的事宜,大宋朝廷所有事宜交由丞相文天祥處理。”


    “文天祥?”陽頂天重複道:“是不是那個跟忽必烈簽訂條約,讓大宋成為大元藩屬國的賣國賊文天祥?”


    文征明說道:“正是這個文天祥!”


    陽頂天說道:“趙昺竟然讓一個賣國賊做大宋的丞相?”


    文征明說道:“文天祥簽訂那個賣國條約後,一直是大宋的左丞相,楊勇叛亂被殺後,趙昺廢除左右丞相製度,隻設了一個丞相職位,讓文天祥擔任了,但是大宋的實際權力掌握在皇叔趙瑞手裏。”


    陽頂天想了想說道:“咱們就從這個文天祥入手。”


    文征明說道:“文天祥可是投降派,咱們去找他,告訴他明教準備與大宋聯合起來反元,他會同意嗎,萬一文天祥將咱們綁了送給蒙古人怎麽辦?”


    陽頂天搖了搖頭說道:“別人都說文天祥是賣國賊,但是我看未必,一個能寫出“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的抗元英雄,我是不相信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會變成投降派,文天祥之所以去簽訂宋元和約,應該也是不得已的辦法,我相信在文天祥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抗元的。”


    文征明說道:“即使聖王說的是對的,那咱們該怎麽接近文天祥呢?”


    陽頂天問道:“文天祥住在什麽地方?家裏都有什麽人?”


    文征明說道:“文天祥住在丞相府,府裏除了朝廷分配的三十名奴仆丫鬟,就是文天祥來到神州城後娶的一個夫人和一個小妾,還有四個孩子,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分別叫文智賢、文智孝。女兒叫文芷梅、文芷菊。”


    陽頂天想了想問道:“如此說來,文天祥原來的老婆孩子都留在了大陸?”


    文征明搖了搖頭說道:“文天祥堅持抗元,他在大陸的夫人孩子都被蒙古人殺害了,根據傳聞,崖山海戰時,文天祥唯一幸存的女兒文芷蘭是在船上的,但是突圍戰的時候,文芷蘭掉進了海裏,生死未知,下落不明,這些年,文天祥也不斷托人到崖山附近尋找女兒文芷蘭的下落,但是至今杳無音訊,文芷蘭恐怕已經死在崖山海域了。”


    陽頂天腦子裏立刻想到了能夠接近文天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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