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樣合適嗎?”


    王蓉依舊覺得跟做夢一樣。


    “合適,而且沒有什麽不合適的。”


    “小王對兄台的學識,可謂信心十足。”


    “兄台自己,難道還沒小王的信心足嗎?”


    “大膽去做就是了。”


    不管王蓉如何想。


    李代已轉身向後院走去。


    在李代看來。


    王蓉他們自己排練就好。


    虛情假意的東西,李代看得已太多太多。


    做他們幾個人的看客。


    在李代看來,那是在浪費生命。


    當下,李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整理。


    比如是何人想要他死?


    為何想要他死?


    又是何人在豳州驛,對李代實施刺殺的。


    現如今,李代一個答案也沒找到。


    哪有閑心,去看他們虛偽的表演。


    更沒有心情,去嘲弄任何人。


    身邊的刺客,還可以慢慢找,總能有所發現。


    可老馬是怎麽迴事?


    老馬的行為太過古怪,讓李代困惑不已。


    按理說,老馬是李君羨的人才對。


    經曆過許多事情,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可這次侍郎湖與王蓉的巧遇。


    讓李代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老馬的身份立場來。


    第一是王蓉此人出現的太過蹊蹺。


    自己出城閑逛,隻有二馬知曉。


    來侍郎湖遊玩,更是臨時起意。


    可自己前腳剛到,王蓉隨後就到了。


    這不得不讓李代心生疑惑。


    除非王蓉一直守著刺史府,跟著自己。


    否則,就是有內鬼相幫相助,提供情報。


    第二是老馬發現王蓉行蹤的過程,不同尋常。


    前者還能用跟蹤二字做解釋。


    可後者,用任何語言都不好辯解。


    距離接近百步,有樹木山石遮擋。


    雖說車頂露出一角。


    李代要不是因為視力好,他都很難看見。


    老馬又是如何發現的?


    這讓李代百思不得其解。


    若說老馬和世家本就有所勾連。


    李代百分之一百不會相信。


    若說沒關係。


    城內城外兩次閑逛,都遇見了王蓉此人。


    這又當作何解釋?


    用巧合嗎?


    借口也忒爛了。


    他們之間到底是何關係?


    李代仍是一頭霧水。


    也許隻有時間,才能說明一切。


    …………


    李君羨帶著柴龍去了劍南道,去了利州。


    利州的都督是李孝常。


    而李世民的親兒子李代,就是被劉靜的人,帶去了利州。


    李世民身為一名皇帝,或許會冷酷無情。


    但身為一位父親,也有柔情無數。


    兒子自己可以不喜歡,但被別人偷走,卻是不行。


    怎麽說,那也是帝王血脈,豈能讓他人隨意處置?


    能救還是要救的,要殺也隻有皇帝能殺。


    別人,誰也不行!


    今天的朝會很有意思。


    好像一場別開生麵的家長會。


    頑劣學生的家長,是李世民。


    優秀學生的家長,還是李世民。


    李代的軍報,剛在朝堂上讀完。


    朝臣們便手捧兩個,腳踩一個,大肆褒貶起來。


    說得李世民的臉,是一半似火燒,一半被火燒。


    左右對稱,卻是哭笑兩邊。


    好在還有兩個兒子爭氣,二比一,算是小勝。


    李世民借坡下驢。


    趕緊讓中書省擬旨封賞,順便把李佑攆出了長安。


    …………


    人沸馬嘯。


    李代在車前,對前來送行的馬周叮囑道:


    “土地的問題,先別動。”


    “先把人口數,田畝數,確實的數字統計出來。”


    “不論是奴隸、佃戶還是流民。”


    “把人收攏在手裏,比幹巴巴的土地強。”


    “春耕在即。”


    “讓沒有土地的人去開荒,讓有地的人無人可用。”


    “輔以政策,一邊緊,一邊鬆。”


    “釜底抽薪,土地之事或可期待。”


    馬周點頭應是。


    “王爺,開荒真要實行三年免賦之策嗎?”


    李代點了點頭。


    “土地之利,必須合理分配,不可用強,隻能使謀。”


    “除卻荒地,一畝土地隻收一石糧。”


    “不論是誰,政策不變。”


    “士大夫也不行,豳州小爺就是天。”


    “要告狀,隨他們去告好了。”


    “馬周,手工作坊和商業街建設,也是收攏人力的重要一環。”


    “你可以把他們建在城內。”


    “但大型交易市場,一定要建在城外。”


    “豳州是南北交流要道,往來商人無數。”


    “所以,興商之事果然大有可為。”


    這時,馬周疑惑的問道:


    “王爺,商業稅是不是收的太高了?”


    馬周由此疑問,李代絲毫也不覺得意外。


    唐朝的商業稅收,不是不想多收些。


    隻是一直沒有好的辦法,杜絕瞞報漏報。


    數量上對不上,隻能以固定稅率抽取。


    這又造成,更大範圍的偷稅漏稅。


    商人報多少,算多少,朝廷記多少,收多少。


    搞得商稅一直半死不活,似有又無。


    可豳州不一樣。


    李代隻收過路費,服務費。


    說穿了,就是有償攔路,文明搶劫。


    管你是南來的,還是北往的,一律十抽一。


    不交就請迴頭,此路不通。


    “不必擔心,若有商人不服,讓他們盡管找本王算賬就是。”


    “敢鬧事者,但抓無妨。”


    “多抓一些,小爺迴來,正好有些事忙。”


    李代揮手向鄂國公尉遲敬德告別。


    “鄂國公,小王會想你的。”


    鄂國公也揮手告別。


    “王爺,迴來送末將一輛房車。”


    ……


    豳州城,是否能成為小長安呢?


    李代心裏也沒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一步。


    曆朝曆代,都以為土地才是治國的關鍵。


    李代卻不這麽看。


    李代認為,人才是關鍵。


    比如工業革命初期,不是就發生過,著名的圈地運動嗎?


    把人攆進城市,用以補充工業生產勞動力之不足。


    李代在豳州謀劃的關鍵點,也落在了此處。


    而想要百姓,心甘情願的不去為豪門打工。


    就需要提供大量的工作崗位。


    賜予百姓足夠的謀生手段方可。


    資源整合,集中生產量化。


    這些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李代知道,這對馬周來說,任務有些重,有些難。


    可不重不難,又如何體現馬周是馬周呢?


    廢物抱怨天道。


    斯人移山填海。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不正是從折磨人開始?


    是愈戰愈勇,還是頹廢敗逃。


    不正是人間衡量才犬的標尺嗎?


    李代知道馬周是才。


    而馬周,也一定能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是棟梁。


    所以李代安心的離開了豳州,走向下一個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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