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事並非一蹴而就,勞則傷身,所以二師兄的訓練方法是不妥的。隻有大師兄張合有度,也博覽全書,知曉慈不掌兵的道理,雖然對弟子關愛卻又責罰嚴苛。但是他們所專注之點隻在修為之上,要知道為何軍家可以所向披靡而江湖門第隻能獨行仗義,就是缺少那連縱合陣之法,強調個人修為而忽視群體之力。我們看似玩鬧的訓練雖不增長修為,可卻讓我們更加默契,這樣才是真正的操練之法!”


    林蒙耐心的解釋了一番,聽的少年們雲裏霧裏,隻會點頭稱是,隻有那紅衣少年卻眼神發亮,口中喃喃的低聲說道:


    “這就是門內史書記載的,大隆皇朝十人親軍禁衛能在千人之軍中穿梭自如的原因嗎?”


    ――――


    在林蒙等人打道迴府後,白衝和林俊也很快結束了各自的操練,兩人圍在那林蒙訓練用的鐵球前研究著,時不時還學著少年們的樣子把玩了一番,隻等大長老操練完那群地遊境後便要抓人來開試。


    “我覺得這個球和那種軍伍之中訓練連縱之法有關。”


    大師兄林俊掂了掂手中的鐵球說道,雖然他沒有白衝那般對軍伍之事的敏銳,但是也是飽覽群書,在宗內學識除了大長老淩成之外算是最高,隱約推算出了點什麽東西。


    “是啊,我也是這麽覺得。”


    白衝捏著下巴點點頭附和著說,憑借他對軍伍的敏銳能感覺的到這種聞所未聞的訓練方法說不定會有奇效,隻是林蒙的訓練未見成效,自己也不能貿然嚐試,耽誤了操練又被一頓斥責。


    “你先看著,我去那邊盯著那群地遊境,以免他們跑路。”


    林俊溫笑著點點頭,扭頭往大長老那邊走去,他已經猜到昨晚白衝操練過幾位執事後,今日若是在想抓人來試驗,怕是要盯緊了才行。


    白衝嗯了一聲,自己留在原地蹲了下來等著。不一會大長老那邊也結束了操練,隨即便看到一臉溫笑的林俊帶著十位愁眉苦臉的地遊境的執事走了過來。


    “你們試試這個球,就和小師弟今天用的一樣,大家都看過了,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白衝蹲在地上指了指那個鐵球說著,幾位執事都是尷尬的笑了笑,那連續兩天被選中的柴則更是心裏叫苦連連。


    十位執事們按照今天少年們的動作,圍成一圈一個個勾肩搭背讓球滾了起來,可沒幾個唿吸便掉了下來。


    “再來。”


    林俊和白衝一口同聲的說道,幾位執事隻好訕笑著撈起了球重新來過,一連失敗了十幾次後,那白衝才是皺眉訓斥道:


    “你們怎麽搞的,居然連兩圈都轉不下來,一點長進沒有,活了四五十年甚至更久竟不如一群十幾歲的縱橫境少年!”


    執事們也不敢迴話,隻好一個個尷尬的笑著低頭聽訓,心底則是大唿丟臉。


    此時林俊那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手緩緩說道:


    “我今天見小師弟他們都是脫了上衣,莫非也有關聯奧妙?”


    白衝聞言眼睛一亮,是啊,自己當初還覺得是天熱才讓少年們脫掉上衣訓練,現在想來好像並非如此。連忙指著那群執事說道:


    “對,對,都脫掉上衣再練!”


    “這…這……”


    這話說出來,執事們都驚的睜大了眼,互相望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半天才吐出一個“這”字來。


    此時一個貌似有六七十的執事忍不住了,氣的連那長長的白須都抖了三抖,焦急著高聲說道:


    “這成何體統啊!兩位峰主三思……三思啊!”


    白衝聞言,瞪了那執事一眼,厲聲說道:


    “讓你們脫就脫,廢話什麽!”


    執事們都皺起了眉頭,這操練苦一點就苦一點,自己不像那無羈的少年,這脫掉上衣這般不雅之事傳出去可甚是丟人啊。而那老者更是,自己年僅七十做出如此不雅之事為老不尊又有何顏麵在宗內行走。


    林俊見幾位執事依舊都不願意脫,也不氣急,伸手攔住了正要發作的白衝,緩緩說道:


    “罰俸…”


    這兩個說的極慢,聲音卻極為清晰,林俊隻說了這兩個字便沒有了下文,意思顯而易見,脫便不罰,若是繼續抗命,那罰多少就不一定了。


    這兩個字傳到諸位執事的耳中,都是麵色一變,隨後不得不認命,無奈的歎息一聲苦笑著慢慢脫去自己上身的衣袍。


    可那老者卻不同,還真是人越老越要臉,此時更是氣的大叫一聲。


    “就是撤老夫的職,老夫也不做如此不雅之事!”


    “你!”


    白衝見狀一瞪眼又要發作,進入修行狀態的他何其的認真豈容人如此頂撞!


    林俊再度伸手攔住了白衝,見那老者不吃這套,話鋒一轉,換了個說法。


    “你無非是為了些麵皮罷了,若是真能研究出這個方法的奧妙,uu看書uuanshu那你們便是對宗門大大有功。現在隻有你不願配合,其餘執事不都脫了,到時候傳出去,你的臉麵又往哪放?免不得別人說你不願為宗門付出,忘恩負義,膽小如鼠種種。”


    林俊這一番話正正敲在了那老者的心坎了上,讓其瞬間冷靜下來,無話可說。


    “這……”


    老者為難的思索一二,隨後還是咬咬牙狠下心來,同其他幾位執事一般脫了上衣。


    隨後十位執事便又在二人的指令下開始了練習,這一練便又是一夜,直到清晨才停下,四散而去用膳了。


    可那白衝卻不滿意,若說昨晚的原地跑圈還有幾分進步,今晚的運球便是令人氣急敗壞,整整一晚下來都沒有讓球堅持五圈不掉落的。此時的白衝正抱胸生著悶氣。


    一旁的林俊見了如此模樣,溫笑了一聲,扭頭對著白衝勸慰道:


    “你也不必如此氣惱,這不就正說明了咱們小師弟的方法是如此的神妙嗎?那群執事,除了不如少年們接受這新鮮事物的能力強,此外論修為論體魄論經驗,又有那樣是那群少年們能比的,可卻在這訓練上栽了跟頭,你說小師弟這法子,著實是玄妙非凡啊。”


    白衝聞言一思索,皺眉眉頭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迴問道:


    “師兄是說,這個法子對修為年紀越高的人越難?可是……為什麽?我看過軍伍之書無數,無論哪一種訓練都是修為越高越簡單的才對。”


    白衝說完又低下了頭,捏著下巴眉頭緊皺,仿佛陷入到了那種矛盾的思維中去無法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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