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啟程波斯,一路上還順便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絲綢之路上也傳出了神雕俠侶的傳說。


    至於行俠仗義的那些事,總之是有驚無險,我們就不多做贅述了。


    眾人一路跋山涉水,走過廣袤無垠的炎熱沙漠,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波斯亞茲德。


    楊過與郭芙跟隨巴赫卡萬等人先行進城,陸無雙三人則隨後進城。


    來到亞茲德這個異域城市,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情景。它有著和高昌城相似的宗教廟宇,但又有著它獨特的人文風情。


    亞茲德崇尚摩尼教,也就是波斯明教,而摩尼教源於拜火教,又稱瑣羅亞斯德教,曾經是古波斯帝國的國教。其影響範疇深遠,就算是到了我們21世紀的現代,其後發展出來的許多分支流派也還依然存在,許多已經和其他國家的宗教文化相融合,形成當地特有的宗教信仰。我們這裏就不多做解釋了。


    亞茲德婦女多與畏兀兒婦女相近,都是頭戴頭巾麵紗,穿著較為保守。一是與其民族文化有關,二也是為了抵禦周邊沙漠帶來的風沙侵擾。


    就連楊過也是頭上裹著頭巾,遮住麵部,防止麵部被風沙侵襲,也順便遮擋自己的真容,方便行事。


    郭芙看到楊過不同以往的裝扮,忍不住笑他,“嗬嗬嗬,相公,你現在還真像個地地道道的波斯人了!”


    楊過覺得好笑的迴道:“你啊,就知道拿自家相公打趣,你自己還不是打扮得和波斯婦女一樣了!”


    郭芙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除了眼睛沒有被遮蓋住,乍一看,還真是有點像波斯人了。


    “是啊!”


    郭芙突然想到,“誒,相公,怎麽沒看到老頑童和義父他們啊?”


    楊過聽後,拿出一線牽吹了幾聲。


    片刻後,從遠處傳來三聲笛聲,正是老頑童迴他們的信號。


    郭芙和楊過學習了辨別一線牽聲音的方法,聽出了方才老頑童迴的信息,笑道:“嗬嗬嗬,原來他們已經進城了啊!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個老頑童就是貪玩,肯定又到什麽稀奇古怪的攤子上玩去了。”


    楊過也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是啊,他們幾個老人家越發像是沒長大的老小孩了,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越老越頑童吧!”


    “嗯。”


    巴赫幾個波斯明教中人走在前頭,站在一幢方形建築前停了下來。


    巴赫轉身,恭敬的對楊過說道:“少主,前麵便是我波斯明教的火神廟了!”


    楊過與郭芙一起看向前麵的建築,四四方方的外形,屋頂是平層,與他們大宋的建築完全不同,楊過猜想定和他們的生活環境有關。


    廟宇正上方有一人形圖案,身穿藍色袍子,站在一對類似鷹翅的物體正中間。那對翅膀也是藍色,與中間的人形顏色一致。


    那人胡須拖地,頭戴黑帽,麵容慈祥,手持一小型金環,站在鷹翅中間。


    巴赫向他們解釋道:“這是我教信奉的主神阿胡拉·馬茲達,我們都相信神明會帶領我們走向光明與和平。”(相傳汽車品牌馬自達的名字,便是源自胡拉·馬茲達。)


    楊過了然的點頭道:“哦,原來如此!”


    楊過之前就已經了解了很多關於摩尼教的曆史與信仰,但這次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他們所說的主神,還是感覺有些驚奇。


    巴赫道:“少主,我們進去吧?”


    楊過道:“嗯,請巴赫長老引路!”


    “少主,請!”


    巴赫伸手指引楊過二人跟著他們走進神廟之中。


    幾人進了神廟內,巴赫等人帶楊過二人穿過大殿,進入後堂。


    後堂有一扇鐵門,巴赫走近,推開鐵門,裏麵一片漆黑。


    巴赫和卡萬分別從牆上拿下一個未點燃的火把,各自拿出火折子將其點燃,而後繼續帶他們向前走去。


    經過一條幽暗的走廊,來到走廊盡頭卻是一堵石牆。


    巴赫將火把暫時交給卡萬,然後在右手牆壁上摸到一塊鬆動的石磚,用力向裏一推,那堵石牆便如大門般自動向上開啟,露出了一個黑暗的向下的通道入口。


    那入口有台階向下延伸開來,郭芙看著裏頭一片漆黑,有些膽怯,怯怯的抓著楊過的手臂。


    楊過迴頭微微一笑,“芙兒,別怕,一切有我!”


    郭芙安心的點頭答道:“嗯。”


    幾人一起下了台階,下到底後,前方又是一條狹長的過道。


    隻是過道盡頭有光亮傳出,還有人聲傳來。


    楊過與郭芙不禁驚奇的看了眼對方,楊過低聲說道:“芙兒,待會兒你走在我身後!見機行事!”


    郭芙慎重的點頭,“嗯。”


    來到過道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偌大的祭祀大殿。殿中圍著一群身著黑袍之人,看上去應該是波斯明教中人。


    而大殿的最前方則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聖杯形火焰,聖杯中的火焰正是他們明教號稱永遠不滅的聖火。


    聖杯兩邊都有一人站著把守,為的就是防止聖火熄滅,或是有外人搗亂,毀滅聖火。


    巴赫領著他們幾人走進大殿,他和卡萬上前,來到那群人中間,和他們說了一番話。


    那群人大概有二十多人,最中間的有兩人,和巴赫卡萬的衣袍一樣,看起來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明教長老,隻是衣袍右肩上,一個繡著白色的水滴圖形,另一人則是繡著一縷青色的幻煙。而巴赫肩上是赤色火焰,卡萬是墨綠色的圓形圖騰。


    楊過猜想,這兩人應該就是巴赫和自己提到的白青兩堂的堂主,也是就是侯賽因和哈桑。


    說話的幾人迴頭看了眼下麵的楊過與郭芙二人,神情各異,楊過一時也分辨不出他們那複雜的表情是何意。


    幾人談論完,巴赫走了下來,來到楊過麵前,表情嚴肅的伸手示意隨他過去。


    “少主,夫人,請隨我來!”


    楊過從容淡定的跟著他走上前,郭芙緊隨其後。


    巴赫站定後,道:“各位,這便是四十多年前,我教聖女塞爾瑪與那中原男子的後人楊過!他也是中土的武林盟主,旁邊這位是他的夫人。”


    眾人聞聲看一起看向楊過夫妻二人,都以一種質疑的眼神打量他們,似是在說:巴赫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郭芙感覺他們的眼神之中都帶有不信任的意味,秀眉不由得一緊,想上去和他們理論,但礙於自己波斯語不太熟練,便隻能站在原地忍著怒氣瞪著他們。


    楊過向她搖了搖頭,揚了揚唇角,示意她別衝動。


    郭芙忍下怒氣,看著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那白虹堂堂主,也是波斯明教四大長老之一侯賽因。


    侯賽因眼神深邃犀利如鷹眼,鼻子也似鷹勾般向下彎曲,鼻梁高高鼓起,薄唇緊抿,臉型如一個倒三角形般,留著一縷如畫眉嘴的胡須,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郭芙看著他就覺得心裏不舒服,更堅信此人定不是什麽好人,她得多加防範他才是。


    侯賽因冷冷笑著開口:“嗬嗬,這就是前聖女與中原男子私通生下的後人之子嗎?哼,看他沒半分像我們波斯人,巴赫,你怎麽能斷定他就是我們明教聖女後人,莫不是你們兩個從中土大宋隨便帶迴來的一個冒牌貨吧?哈哈哈哈……”


    郭芙沒聽懂侯賽因的話,她隻零零總總學了一些簡單用語,對於侯賽因這一大段懷疑和嘲諷的話,沒聽不明白,但看他那不屑的眼神和質疑的語氣,還有那囂張的氣焰,就知道定不是什麽好話。


    她氣得上前大叫:“喂,你這個小胡子笑什麽笑?再敢笑我們,我就打掉你的牙齒!”


    楊過內心倒是沉穩多了,他聽懂了侯賽因的話,並沒在意他的冷嘲熱諷,見郭芙想上去教訓侯賽因,他立即出手擋住了她,阻止她做傻事。


    楊過雙眉一緊,看著郭芙道:“芙兒,別衝動,這裏不是大宋,我們要謹言慎行!”


    郭芙也覺有理,便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不過還是不忘狠瞪侯賽因一眼,“哼!”


    侯賽因也和宋人學過漢語,他們明教和大宋境內的祆教徒來往甚密,也能從那些來自大宋的商販那裏知道很多關於大宋的事情。所以,郭芙的話,他聽懂了。


    侯賽因橫眉倒豎,憤恨怒道:“哼,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敢撒野,小心我打掉你兩顆門牙!”


    侯賽因說的是漢語,郭芙這迴聽懂了,氣得她小臉一紅,抽出打狗棒就想教訓他。


    “你說什麽?你以為你很厲害是嗎?要不我們比試一下?”


    侯賽因非常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明顯不把她放在眼裏。


    “小小宋人女子,也敢在我波斯明教聖殿放肆。別說你是聖女後人的夫人,就算你是明教聖女,也不能在我們幾位長老麵前大放厥詞!”


    “你……”


    楊過出手擋住了郭芙,沉聲說道:“芙兒,別衝動,讓我來!”


    郭芙聞言退了下去。


    楊過從容不迫的麵對侯賽因,麵色不怒自威,“這位想必就是白虹堂堂主侯賽因長老了,楊過是您的晚輩,理當給您行禮。不過……”


    楊過故意拉長聲音,侯賽因心急上前一步問道:“不過什麽?”


    楊過撇嘴輕笑一聲,“不過,我若是日後成了這明教的教主,不知侯賽因長老受不受得起我這一拜?”


    侯賽因兩眼一瞪,驚詫道:“你居然敢如此狂妄自大!你的身份,我們大家都還沒證實過真偽,你怎敢現在便自居教主?況且,就算你真是聖女後人,那也未必有資格坐上教主之位!”


    楊過不以為意的挑眉一笑,“嗬嗬,如果驗明正身,證實我的確是聖女之後,你又當如何?”


    “如果你真是聖女之後,你想做明教教主也得通過我們的考驗才行!”


    楊過淡淡答道:“好,那我便讓你們驗明正身,然後再挑戰你們所謂的考驗!”


    侯賽因冷笑道:“好,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郭芙聽到楊過說要接受他們的考驗,嚇得心中一頓,擔憂的看著楊過,“相公,你真的答應接受他們的考驗嗎?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的考驗是什麽?萬一……”


    楊過給她一個寬心的微笑,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芙兒不用擔心!我的身份本來遲早是要讓他們知道的,何必藏著掖著?況且我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若是日後我出了什麽事,別人會懷疑到那些反對我的人頭上,那些人還不至於笨到惹禍上身,而且還有巴赫長老他們支持我呢!”


    楊過心道:何況,他們想害我,也未必能如願!


    郭芙聞言寬心了不少,但還是擔心他們所謂的考驗到底是什麽。


    “嗯。”


    侯賽因命人拿來火把,楊過知道他是要查看他身上的印記,便示意郭芙替自己寬衣。


    郭芙替楊過將上衣脫下,侯賽因命人將火把靠近楊過後背,來迴酌烤。


    不一會兒功夫,楊過後背上便又呈現出了和上迴一樣的火焰圖形。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沒想到這個中土外貌的宋人竟真是他們明教聖女後人!


    當著眾教徒的麵,侯賽因沒法狡辯,隻得認可了楊過的身份。


    先前,巴赫與楊過等人一路上都是喬裝打扮,連出行之日也是臨時告知底下的人,為的就是掩人耳目,避免侯賽因的眼線知道他們的行蹤,不想讓侯賽因等敵對勢力在半路劫殺他們。所以,侯賽因才沒來得及動手腳。


    於是,由巴赫和卡萬帶頭的波斯明教教眾,便一起向楊過彎腰行禮,承認他這個少主的存在。


    郭芙看著周遭對他們行禮的眾人,心中甚是得意,抬頭挺胸高傲的看向底下眾人,總算是揚眉吐氣,出了剛剛被侯賽因嘲諷的惡氣了!


    楊過貼近她耳邊,輕聲笑問:“娘子,怎麽樣?為夫替你出了剛剛的惡氣了吧?”


    郭芙極為滿意的點頭笑道:“是啊!”


    侯賽因和哈桑行完禮,又對楊過說道:“少主,雖然你是聖女後人,但想坐上教主之位,卻是需要取得全教的認可才行!”


    楊過問道:“如何才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侯賽因道:“少主若想成為教主,必須闖過我教的十二聖火令陣才行!隻有破了十二聖火令陣,方有資格成為我教教主!”


    楊過輕笑,“好,那我就闖闖那聖火令陣!”


    巴赫見狀,上前行禮說道:“少主,闖陣一事不用急於一時,您和夫人舟車勞頓多日,定是也累了,不如暫時歇息兩天,再來闖陣?”


    楊過接收到他的好意,配合的點頭道:“也好,我們夫妻二人的確趕了很多天路,有點困乏了。那就麻煩巴赫長老為我們準備一間房,供我夫妻二人休息。”


    巴赫立馬迴道:“好,請少主和夫人隨我來!”


    兩人一唱一和的糊弄了過去,楊過郭芙便跟隨巴赫出了大殿。


    侯賽因心裏卻在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麽除掉這個礙事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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