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隻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眼前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動他的人!「靈兒!」他嘶吼一聲,顧不上身上劇痛,一躍而起,五指成爪,直取壯漢咽喉。


    壯漢顯然沒料到李青山還有如此爆發力,倉促間隻得舉臂格擋。


    「哢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壯漢慘叫一聲,連連後退。李青山得勢不饒人,欺身而上,拳腳如雨點般落在壯漢身上,每一擊都帶著雷霆之怒,招招狠辣,直打得壯漢毫無還手之力。


    「住…住手!我錯了!饒命啊!」壯漢被打得鼻青臉腫,哀嚎連連,再無之前的囂張氣焰。


    李青山充耳不聞,下手愈發狠厲。這壯漢名叫趙虎,是附近有名的地痞無賴,平日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李青山之前就與他有過節,這次更是差點害死了靈兒,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恨不得將趙虎碎屍萬段!


    「青山哥哥,住手吧,夠了……」 靈兒掙紮著站起身,虛弱地喊道。


    李青山動作一頓,這才想起靈兒還受著傷,連忙收手退後。他走到靈兒身邊,查看她的傷勢,隻見靈兒嘴角掛著血跡,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傷勢不輕。


    「靈兒,你怎麽樣?我帶你去找大夫!」李青山焦急萬分,一把將靈兒抱起,就要往外衝。


    「青山哥哥……我沒事……咳咳……」靈兒拉住李青山的衣袖,輕輕搖了搖頭,「隻是…隻是有些脫力……」


    「還說沒事!」李青山心疼不已,輕輕擦去靈兒嘴角的血跡,「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


    「不…不怪你,青山哥哥……」靈兒吃力地抬起手,撫摸著李青山的臉頰,眼中滿是柔情,「能…能再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李青山心中一顫,靈兒的眼神讓他心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眼神…充滿了眷戀…和…訣別?


    「靈兒,你…你別嚇我…」李青山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他緊緊握住靈兒的手,仿佛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青山哥哥…答應我…好好活下去…」靈兒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神也逐漸渙散,「不要…不要再…為我…冒險了……」


    「不!靈兒!你醒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李青山拚命搖晃著靈兒,試圖喚醒她,但靈兒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任由李青山擺布,卻再也沒有任何迴應……


    「靈兒!!!」李青山悲痛欲絕,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憤和絕望…


    李青山隻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靈兒在他懷裏越來越冰冷,他甚至感覺不到靈兒的唿吸了。


    「靈兒!你別嚇我!我帶你去找大夫!我們這就去!」 李青山近乎瘋狂地嘶吼著,猛地抱起靈兒衝出破廟。他發瘋似的奔跑著,全然不顧路上行人詫異的目光。


    街市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抱著一個氣息奄奄的少女,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的少年。他們隻是冷漠地避開,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和一絲鄙夷。


    李青山的眼前漸漸模糊,耳邊充斥著嗡嗡的雜音,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他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大夫!大夫!救命啊!」 李青山衝進一家醫館,卻看到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大夫正悠閑地品著茶,對他的到來視若無睹。


    「滾出去!沒看到老夫正在休息嗎?」 老大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看都沒看李青山一眼。


    「求求您!救救她!她快不行了!」 李青山跪倒在地,哀求著老大夫,聲音嘶啞得幾乎要哭出來。


    「去去去!哪來的叫花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來打擾老夫清淨!」 老大夫嫌棄地瞥了一眼李青山懷裏的靈兒,不耐煩地嗬斥道。


    「我給你錢!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救救她!」 李青山顫抖著從懷裏掏出僅剩的幾枚銅板,絕望地哀求著。


    「就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滾滾滾!」 老大夫看都沒看一眼,不耐煩地將李青山推倒在地。


    李青山絕望地看著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老人,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領,怒吼道:「你還是不是人!見死不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放肆!你敢對老夫動手!」 老大夫被李青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氣急敗壞地掙紮著。


    「我求你,你見死不救!我今天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 李青山怒火攻心,雙眼赤紅,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要將老大夫的脖子捏碎。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李青山身後傳來:「住手。」「住手。」


    這聲音如同一道寒冰利刃,瞬間刺破了李青山的滿腔怒火。他愣了一下,緩緩迴頭,隻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女子身形修長,眉目如畫,卻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冽。她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幾縷青絲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間,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宛若冰雕玉琢。


    李青山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一時間竟看呆了,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覺地鬆了幾分。


    「咳咳……」老大夫趁機掙脫李青山的鉗製,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哪裏來的野丫頭,敢管老夫的閑事!」


    女子卻看都沒看老大夫一眼,隻是冷冷地盯著李青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讓你住手。」


    李青山被女子的氣勢所懾,心中那股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他看了看懷中氣息奄奄的靈兒,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女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能救她嗎?」李青山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希冀,一絲乞求。


    女子終於將目光轉向李青山懷中的靈兒,眉頭微微皺起。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搭在靈兒的手腕上,一股冰冷的寒氣瞬間傳遍靈兒的全身。


    李青山緊張地注視著女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絕非普通人,但他心中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她能夠創造奇跡,將靈兒從死亡線上拉迴來。


    片刻之後,女子收迴手,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她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李青山如同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她還有唿吸…還有脈搏…」


    「那是迴光返照。」女子語氣平靜,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李青山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擊碎。


    李青山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他緊緊地抱著靈兒冰冷的軀體,淚水無聲地滑落,滴落在靈兒蒼白的臉龐上。


    「你走吧。」女子冷冷地說道,「她已經死了,你救不了她。」


    「不…我要帶她走…」李青山仿佛沒有聽到女子的話,隻是緊緊地抱著靈兒,眼神空洞而絕望。


    「人死不能複生。」女子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煩,「你再執迷不悟,隻會害了自己。」


    「我不怕!」李青山突然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就算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說罷,李青山猛地站起身,將靈兒緊緊地抱在懷裏,轉身便向醫館外衝去。


    「找死!」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身形一閃,瞬間便擋在了李青山麵前。


    「滾開!別攔著我!」李青山雙眼赤紅,如同受傷的野獸般,不顧一切地向女子衝撞過去。


    「不自量力。」女子冷笑一聲,玉手輕揮,一股強大的勁風瞬間將李青山掀翻在地。


    李青山重重地摔倒在地,卻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李青山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女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李青山,眼中沒有一絲憐憫,隻有冰冷的殺意:「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說罷,女子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凝聚著一團耀眼的白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醫館深處傳來:「住手!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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