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天官,地官


    我當然不會傻乎乎的進入堂屋,我吃過虧,不能讓伴隨我的噩夢在發生一次,我麻利的向後退了退,警惕的看著中年人。


    我注意的到那朵梅花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梅花的下麵的數字,這中年人的梅花下麵是一個小小的‘二”,上一次的中年人也有一個字,好像是個“四”。


    我警惕的行為中年人似乎並不驚訝,爺爺和父親的臉上的表情我有些看不懂,倒是那小女孩很操蛋。


    她猛的站起來,直接走向我,來到我的身邊,不屑的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的大長臉在我的眼中就跟驢臉一樣。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膽小如鼠,果然比哥哥差遠了。”她目光很不友好,說話更加刻薄,我一下子就記住了她。


    麻痹,這麽橫!


    我在心裏暗罵,實在是因為害怕著個中年人,我感覺這家夥可定沒安好心,直覺告訴我,這男人很壞,相當壞。


    自從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看見村子的上空充滿了黑氣,我心中震驚,這村子要倒黴了!


    女孩見我沒有說話,於是得寸進尺,向前邁進一步用手往我肩膀上推了一下,我身子一個趔趄,好懸沒跌坐到地上,心說力氣真他麽大。


    “跟你說話,沒有聽見嗎?”驢臉女孩說道。


    我連忙站起來,並且向後退了幾步,憤怒的看著女孩,實際上我是在警惕中年人。


    女孩以為我害怕她,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膽小鬼。”女孩鄙視鄙視的看著我。


    她以為我怕她,其實我一點都不怕她,更可怕的事情我都經曆過,我怕個毛,我隻是覺得場合不對。


    “好了菲菲,咱們走吧。”


    中年人淡淡的語氣傳來。女孩連忙迴到了中年人的身邊,乖乖的站著不動了。


    而我們的仇也就這樣接下了!


    中年迴頭看著爺爺說,居高臨下的道:“今天夜裏我會讓菲菲去守靈,兩個孩子在一起也好有個伴。”


    爺爺連忙點頭,客套了兩句要留人吃飯。


    “不了,今天在鎮長家吃,你們自己吃吧。”中年人說完這話便向著大門外邊走去,驢臉菲菲連忙跟了上去。


    我連忙閃到一邊,給他們讓路,中間人的目光在次在我的身上看了一遍,我頓時一個機靈,感覺自己被刀刮過一般。


    我這才看清楚中年人的臉,很英俊,眸子狹長,眼神幽冷,最主要的特征是,他臉上有一道刀疤,從耳邊到下巴,看上去很嚇人。


    “膽小鬼”


    驢臉菲菲嘴欠的很,臨走之時還不忘罵我,我並沒有搭理她。


    還是那句話,我不理她,並不是因為我怕她。


    “窮的要死,連個像樣的菜都沒有,還想讓我們在這吃飯,攀關係都不夠份。”兩人逐漸走遠,驢臉菲菲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過來。


    “艸,麻痹的。”我依著門框看著兩人消失,大聲的罵道。


    今天母親宰了一隻雞,是我家“花花”,公雞,我平時就很喜歡它。


    母親將它殺了,我心中著實難受。所以我決定多吃一些花花的肉,末了,我還喝了一大碗花花燉的湯,直將肚子撐的滾圓。


    吃飯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等吃完飯,母親去廚房洗碗,我和爺爺以及父親坐在躺屋裏看著電視。


    爺爺將一個布袋放在我麵前說道:


    “夜裏守靈的時候,將這些東西帶上。”


    “我不去。”我堅定不移的拒絕了爺爺,真當我是小孩。


    “你這孩子、、、、哎!爺爺也知道讓你去守靈實在是難為你了,但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相信爺爺。”爺爺苦口婆心的解釋著。


    但是,自從上次事件,我現在是什麽也聽不進去。


    “兒子,你去吧,爸給你錢。”一向沉麽寡言的父親突然說話了。


    ……


    ……


    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下次絕對不會妥協,為了原則。


    打開爺爺為我準備的布袋,裏麵裝著三樣東西,一頂媽媽經常帶的帽子,一條父親係了幾年的腰帶,還有一雙爺爺穿破的布鞋。


    “這是啥?”我看著眼前的三樣東西傻眼了。


    爺爺這時候顯得很鄭重,說道:


    “小飛!夜裏守靈的時候,記得將這些東西穿上,這都是親人的貼身物品,對你很有幫助。”


    “不穿。”這簡直就是在讓我扮小醜。


    “我加兩塊錢。”爺爺突然也和父親一樣語出驚人。


    “真的?”


    爺爺很幹脆,他一直是一個用行動說話的人,兩張皺巴巴的人民幣出現在爺爺同樣是皺皺巴巴的大手中。


    最後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仔細想想,一單交易,算不上違背原則。


    下午很閑。


    安全起見,我給自己準備了一件趁手的兵器。小半塊板磚,整塊的太大拿不動,我用母親的裙子將板磚包起來,用透明膠帶裹了幾圈,微微掂量,感覺還是很趁手的。


    誰要實幹對我不利,我就用板磚拍她,最主要的是我要防著上午那個中年人。


    夜色降臨。


    還是老地方,黃家。


    幾天前,這裏還在辦喜宴,這才幾天就變成的喪宴,感覺很有反差好大,今天吃酒席的人少了很多,關係不太好的人基本沒人來,因為的大家都說這事太過詭異,誰也不願意招惹麻煩。


    我們這裏有個規矩,未婚假的男女離奇死亡,不能舉行下葬儀式,所以傍晚酒席散場之後,大家都各自迴家了。


    堂屋暫時被作為靈堂,中間並列存放著兩具棺槨,黑色油漆,還帶著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真個房子裏麵空無一人,黃家的人和張家的人都離開了,空蕩蕩的,我感覺有點瘮得慌。


    爺爺牽著我走進靈堂,很嚴肅的對我說:“夜裏不能睡覺,不能讓香燭熄滅,另外這塊牌子你戴在身上,千萬不能取下來。”


    說著,爺爺遞給我一塊檀木牌子。


    這牌子我見過,上午爺爺的來的時就戴在身上,我也是偷偷發現的。


    牌子跟我巴掌差不多大,上麵雕刻著奇怪的花紋,中間刻著兩個字“地官”我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等了一會,驢臉菲菲果然來了,中年人沒有來,她身後跟著兩個壯漢,抬著一塊折疊的屏風,我注意到她腰間也掛著一塊牌子,上寫“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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