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村民站在橋頭,圍著兩隻木桶,看著裏麵的藍皮癩蛤蟆,罵罵咧咧之時,有一個幹巴巴瘦小枯幹精神矍鑠的耄耋老人,從人群中探出頭來,小眼珠軲轆轆亂轉,扯著細尖腔說道:“咳,咳!這兩桶二十多隻蛤蟆賣不賣?我高價收購!”


    這時,眾村民才留意到,多出來了一個怪老頭,隻見此老者,有九十多歲模樣,一臉的褶皺,眉毛帶彎鉤,眼眶深凹,小蒜頭鼻子,身披五顏六色的道袍,脖頸掛著一串綠瑩瑩的圓珠項鏈,每一顆珠子都足有雞蛋大小,看起來惹眼至極。


    此人是劍穀的唯一4品毒修,江湖人稱小倔驢 魏虛。亦被稱之為劇毒術士魏虛。


    “綠雞蛋!”虯囝囝上前,伸小手,摸了一下此老者的頸鏈上的一顆珠子,奶萌的問道。“為啥是軟的?”


    “呀,呀!小道友,不要亂摸!不要亂摸!”小倔驢魏虛咧嘴齜牙,露出一個金燦燦的大門牙來,甚是晃眼。並伸出幹巴巴的老手,把虯囝囝的小手推開。“這珠子可是寶貝,捏壞了,可是要賠的。”


    “哥,我也想摸那個綠雞蛋!”這時站在虯囝囝邊上的林筱兒,扯著虯囝囝的小手,哼唧道。


    “咳,咳!摸也行,摸了,得給我當徒弟!”小倔驢魏虛眯眼一笑道。他這一笑之下,比哭還要難看,嚇的林筱兒低頭躲到虯囝囝身後邊去了。


    “兩個肚兜小娃還真是可愛呢!”小倔驢魏虛粲然一笑道:“兩個都是小丫頭?”


    “不是,這個是男娃,那個是女娃娃!”虯柱在一邊咧嘴笑道。


    “嘖嘖!這男娃長的比女娃也不遑多讓!”小倔驢魏虛打量了一下虯柱,認真的誇讚道。


    “仙長過獎了!嗬嗬!”虯柱聽了,卻是笑眯了眼!


    “我們虯家的筐裏,怎會有爛杏!家裏的跳蚤都是雙眼皮的。”行將就木的老漢虯二娃,挺了一下腰板,自豪的說道:“這位,這位仙長!兩桶藍皮癩蛤蟆你給多少錢?”


    “嗬嗬!10兩如何?”小倔驢魏虛轉頭粲然一笑道。


    “10兩有點兒少了吧!”老漢虯二娃老眸轉動,一看小倔驢魏虛手裏拿出了一塊黃金來,瞬間就咧嘴笑道:“行行!嗬嗬!全拿去!全拿去!”


    “柱、田,你們三個去集市購迴三頭牲口去!”老漢虯二娃吩咐道:“馬上就要農忙了,沒有牲口可不行。村裏的大小牲口都抵稅出去了!”


    “得嘞爺!買驢還是牛?”虯柱接過金子,咧嘴笑道。


    “買驢子吧!牛幹活太慢了,平時還不能當坐騎!”老漢虯二娃認真的說道:“好了,都迴了,都迴了!”


    虯柱咧嘴笑著,挑起擔子,虯囝囝咻的一下就跳進了筐裏,嘿嘿憨笑。“趕集去嘍!”


    虯二柱一臉微笑,把林筱兒抱到獨輪車上,“筱兒,騎驢不騎?”


    “騎,要騎!”林筱兒嘟著小嘴說道。


    “走嘍,騎驢去嘍!”虯二柱把林筱兒穩放到獨輪車上,推起車子,跟在大哥的後麵,穩步向前行去。


    “仙長!要不一起去林家村村前的集市上逛逛?”虯忠田看到小倔驢魏虛這老頭,一揮手之下,兩個裝有藍皮癩蛤蟆的木桶就不見了,瞪圓了吃驚的雙眼說道。


    “咳,小子,是不是很羨慕本仙長的神通?”小倔驢魏虛邁著方步向前走,得意的說道。


    “那是肯定的!仙長這神通在江湖上能排第幾?”虯忠田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笑道。


    “不是第一,也得是第二啊!嗬嗬!”


    “呀呀!這麽高呐!缺徒弟不?你看這兩小娃如何?”


    “還行吧!勉強能修道!”小倔驢魏虛搖著小腦瓜,仰著臉,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


    “小的也有一雙兒女!等趕集迴來,仙長也給看看如何!”虯忠田諂媚更甚道。


    “行啊!你們這的田間空氣還挺新鮮的!”他們幾個人,走到田間小道上時,小倔驢魏虛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前麵還有一條小溪吧!”


    “是,的確有一條小溪,此溪水是甜的!比我們村裏的鹹水要強上百倍不止!”走在前麵的虯鐵柱補了一句道。


    “昨個不是有人在附近打架把這一片小樹林給毀壞了的話,在這兒乘涼看風景卻是甚好的。”走在最前麵的虯柱說了一句道。


    “噢!我說此處怎麽都是斷樹殘枝呢!原來如此!”小倔驢魏虛環視了一下周圍,一片狼藉不堪的小樹林盡收眼底。“這個溪溝裏的大坑也是打架時弄出來的吧?”


    “是啊!一個和尚,和一個俗人!”


    “看這場景破壞的情況,打架這兩人的功力不低啊!”小倔驢魏虛一邊看,一邊分析道。


    ......!


    他們幾個,一邊走,一邊嘮嗑,一個時辰後,就來到了林家村村前的一條大寬路上,兩邊是粗壯的大榆樹、柳樹等,樹蔭下,路兩邊有眾多擺地攤的,還伴隨著叫賣吆喝聲。


    “叮叮哐,叮叮哐!咚咚咚......!啊啊啊!”“有唱戲的!”站在筐裏的虯囝囝第一個看到遠處戲台上的動靜,伸小手前指道!


    隻見,幾十丈外的三四尺多高的木台子上,有五六個徹肚拉叉的男女,襠裏毛倚齒哄,烏漆麻黑一片,擺動著各種騷姿,在戲台上跳豔舞。


    下麵有一群歪瓜裂棗,砍不尖鏇不圓的地痞流氓一臉的淫笑,認真的看著戲台上的豔舞表演。“哈哈哈,這,這就是科學生娃表演?真他喵的是人才!”


    “小孩子不能看!”虯柱放下挑子,把虯囝囝抱起,捂住眼睛說道。


    虯鐵柱停穩獨輪車,抱起車上的林筱兒,同樣捂住其眼睛說道:“這些大傷風化的事兒,女娃娃們不能看!”


    “他喵喵的!這是哪兒的戲班子?跳豔舞!嘿嘿!”後麵的小倔驢魏虛、虯忠田一臉精彩的笑罵道。彎腰抓起一把路邊濕潤成泥的泥團,?,啪,就砸了過去。“哈哈,正中目標!”


    “是誰砸的爛泥團?”遠處戲台上,正跳起勁的一個徹肚妖婦,扯扒著胸窩裏的爛泥,一邊大罵道。


    “讓你罵!嘩!稀啦嘩啦,噗!”有幾個村婦,怒氣衝衝的提著桶稀屎,就潑了上去。


    “啊!好臭!你們這一幫山野村婦!竟然潑屎!”一片稀屎落下,台上,台下的人均都嘩的一下全都散了去。


    台上有幾個徹肚跳豔舞的男女,沒有躲利索,劈頭蓋臉就是一身黃黏的稀屎。


    “你們這一幫無知的村婦......!”有一個管事的人蹦出來,指責道。


    “無知!讓你無知!”“嘩!稀啦嘩啦!”一桶稀屎就潑了上去。“跳豔舞,大失風化,你還有理了!”


    “噗!好臭!快跑!快跑!”


    “哈哈!哪兒來的一群騷比哢嚓!滾,都他喵的滾!再來我們村跳豔舞!淡給你們砸劈!必給你們撕叉!”幾個村婦,掐著腰破口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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