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太祖皇帝猛地一揮長袖,宮殿周圍頓時浮現出道道鬼紋,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蒸騰而出,攔下太祖神威。


    可宮殿內部的諸多裝飾,以及茶幾等物卻沒有那麽幸運,紛紛在太祖皇帝的暴怒之下,化作陰氣潰散開來。周圍的文武大臣見狀,也不好出聲,至於儒家過去的聖賢,則有著自己的宮殿,一般上也不會和太祖靠的太近。


    對於太祖皇帝的憤怒和想法,這些儒家聖賢並沒有什麽想法。


    畢竟雙方走的路子都不一樣,太祖皇帝的根基在於國家,在於龍氣,借此得到人道力量的支持。別看他現在修為不俗,可以同度厄叫板,一旦人家王朝破滅,立刻跌下位格,實力十不存一,並且鬼國失去支撐,他的情況隻可能越來越差。


    過個百八十年,積蓄的龍氣消散的差不多後,同一般陰神也就沒有什麽區別了。:筆瞇樓


    而儒家走的是思想統治,隻要自家思想還在人間傳播,無論是魔改還是扭曲,終究會為自己提供力量,確保自身的位格,哪怕現在鬥不過太祖皇帝,可更加安穩安全。


    這也是太祖皇帝希望凝聚幽冥天子位格的重要原因,唯有成為幽冥天子,才能夠從鬼眾之中凝聚陰世龍氣,混同陰世地脈之力,保證自身位格不動不搖。


    “不行,我要想一個辦法才可以。”太祖皇帝想了想,喚來一個侍從,嘴巴微微開啟。


    侍從麵色微變,最後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數月之後,在三年之期即將到來之際,度厄道人再次詢問太祖皇帝,是否要封閉鬼門關,太祖嘴裏說著還需要思索一二,背地裏卻是加快了動作。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元清微和度厄道人,看著自己一係的一個小神,因為“失誤”,以至於被怪物抓住機會,衝破黃泉路的封鎖,“迫使”太祖皇帝一係的陰神不得不將大批亡魂送迴人間。


    而後太祖皇帝親自動手,那一日整個人間都看到鬼門大開,衝天黑氣之中隱隱有鬼火浮現,照亮出一方幽獄,其中卻流轉著無窮無盡的絕望與死寂,一個身影在帝座之上隱隱可見。


    同一時間,東方清光陣陣,一尊神祇法相端坐九色蓮花寶座,手持蓮花柳枝,遍灑甘露,引渡萬千亡魂迴歸故裏,同親人見上最後一麵。


    “善哉!善哉!元始在上,今度厄道人於青蓮世界之下創枉死城,立大願。”


    “凡三界十方一應人間枉死者,不執於貪嗔癡念,心中悟解,誦我經名。我必身化千萬,隨聲顯化,引其入城,予以庇佑。於枉死城中,享陰壽,運陰德,七月十五,入人間,解親緣,待輪迴。大羅天清微宮元始之尊!大羅天下青蓮世界度厄之尊!”


    “凡三界十方一應有情眾生,凡心懷故去親友者,心持正念,誦我經名,我必廣開善門,於七月半,評測功過,垂光消罪。送亡者輪轉,度人心嗔癡……”


    宏願之下,絲絲縷縷的陰世氣數匯聚到青蓮世界,無數人間枉死之人,都是心中有悟,要是能抓住機會,便可擺脫瘋狂天意的影響,進入枉死城中,洗去心中貪嗔癡念,等待輪迴。


    此等宏願,雖有偏頗,卻符合當今局勢,冥冥之中人道氣數傾斜,破碎了太祖皇帝試圖借此豎立自身陰世至尊的算計。


    並且,因為這兩大宏願都同七月十五日有關,人間便將七月十五日視作是下元節,同正月十五的上元節對立,並且為了同天官賜福相互輝映,還稱唿這一天為地官赦罪。


    而度厄道人也是多了下元赦罪度厄地官的稱唿,也是同元清微另外一個稱唿,上元賜福清微天官相互對應。


    天地二官成型過程當中,太祖皇帝也是插了一手,試圖將自家生辰或者忌日,視作人官。


    “想要收集三才氣數,嗬嗬,人家活著就可以得到好處,為什麽要讓給死去的你?”大羅天中,元清微手持三寶玉如意,也是有意在其中推了一把。


    比起原本天地水三元體係,元清微還是更喜歡天地人三才體係。


    他將三寶玉如意高懸於大羅天上,運轉三才氣息,凝聚人官之位,而借助黃文廣之口,上書當朝天子,道:“正所謂天地人三才,陛下是人間至尊,同天地相對。如今,天有天官,地有地官,陛下自然應當引領眾生,領人官之職。然人字浩大,不可輕用,天地二官又非凡屬,我等便化人為仁,稱陛下為中元安佑明德仁官,至於中元節便定位陛下的萬壽節。”


    此言一出,自然是深得當朝天子之心,鬼國太祖雖然有心幹預,但七月半之後,度厄道人封禁鬼門,非金敕神祇不得出入,哪怕太祖皇帝也無法在不驚動度厄的情況下隨意進出。


    更重要的是,黃文廣此言,順帶將儒家仁德化入人官之中,冥冥之中為儒家截取了部分人道氣數,符合陰世聖賢的利益。


    這使得不少居住在鬼國的聖賢,對於度厄等人的舉動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獨木難支的太祖皇帝突破封鎖的時候,便已事成定局。


    氣急敗壞的太祖皇帝又是在自家宮殿之中好生發泄了一下脾氣,但對於他的氣憤,元清微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柳薞子的轉世身上。


    轉世之後的柳薞子姓俱姓,這是一個非常少見,多民族、多源流的古老姓氏。


    他降生的時候,身上又黑氣環繞,天空陰雲密布,雷霆隱隱,要不是當時神道還未大興,更沒有什麽具體的思想深入人心,柳薞子在轉世之後,都有可能被人視作妖邪誅殺。


    還受到瘋狂天意影響下常識影響的人們,反而是將柳薞子的轉世異象,視作是一種超凡的能力,將他視作是未來的法師,修士。他的父母也是沒膽子為他起名字,便是起了個小名,稱之為靈童,至於大名準備交給日後的師傅。


    俱靈童之後的表現,也非常聰慧,則更進一步的奠定了早先眾人的想法。


    以至於在神道傳入他們附近的時候,俱靈童也是被視作神道天才,而非妖孽,甚至得到傳法之人的親愛,傳授了請神之法。


    得到神道修行之法的俱靈童自然不負眾望,畢竟他前世已經是修成天仙境界的大修士,哪怕受到古老天地意誌的詛咒,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


    更何況新天意誕生之後,舊的詛咒本就消退,俱靈童的修行速度越發迅速。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前世執念的影響,俱靈童偏愛淨化和束縛一流的法門,對於攻防之類的東西不怎麽感興趣。


    他每日隻喜歡四處遊走,淨化各種汙濁,一點點的開拓人類的生存空間。


    等到家庭附近被他淨化的差不多,俱靈童便是根據昔日傳法之人的講述,前往南疆,尋找十願上法師,希望從他那得到更多的指點。


    這一日,他路過一間神廟。


    神廟看上去荒廢的時間並不久,中央神像不知所蹤,唯有左右兩邊有著非常精美的壁畫。


    壁畫之上以一條長河作為核心,流過俱靈童前方以及左右,又上諸多人物栩栩如生,左邊牆壁上有著地官赦罪之景,前方壁畫則是陰世幽冥,右邊畫著諸多散花天女,中間有一個白衣垂發少女,一手拈鮮花麵帶微笑,一手放在水中,掀起點點波瀾。


    俱靈童看了一會兒,便覺神搖意動,而後身子飄飄悠悠,像是駕著雲霧,頓時知道自己著了道,趕忙凝神靜氣,腦後浮現光輪,卻無法掙脫,進入了壁畫之中。


    隻見壁畫之中,殿堂樓閣重重迭迭,不似人間景象。


    正在俱靈童思索之時,一個白衣女子上前,撫摸他的臉頰,輕聲道:“郎君,你來了啊!”


    “禮讚大羅天清微宮元始之尊!”一聲歎息響起,而後一個青年從邊上走來,看著白衣女子道:“你已經五蘊迷心了嗎?連自家愛人都看不清了?”


    “他就是我家郎君!”白衣女子說著,便是拿著俱靈童跑到了邊上。


    一步跨出,周圍景象便是顛倒迷離,種種幻象層層疊疊,覆蓋湧動,斷去前來的道路。俱靈童動彈不得,隻能隨著女子走過曲折的雕欄華柱,越過假山花園,來到一個小院子前。


    這個小院子非常樸素,同周圍的環境各個不入,而到了這裏,俱靈童這才迴複對身體的掌控,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


    白衣女子迴過頭來,有些好奇,道:“郎君,你這是……”


    “還請恕罪,我並非……”


    俱靈童說話的期間,也是不斷引動神力,腦後浮現出光輪,試圖防止對方的手段,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又有幾個女子跑過來,圍繞著俱靈童,對著白衣女子笑嘻嘻道:“這就是你的小郎君?看不出來,竟然是你第一個找到愛人!”


    說著,一個女子還對著白衣打趣道:“腹內都要有小兒了,還想垂發學室女嗎?”


    話語間,幾個女子便是拿出精致的頭簪耳環,擁護著白衣,把她的頭發改梳成少婦的形製。


    期間白衣都是低著頭,一副羞得說不出話來,而俱靈童再一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腦後的光輪也是消失不見,借來的神力更是無影無蹤。


    俱靈童心中又驚又懼,而驚恐一起,便有一陣腳步聲傳來,並且伴隨著鐵鏈在地麵上被拖拽的“嘩啦”聲響。


    圍繞周圍的女子紛紛驚起,一個個抬手引動道道水光,一片片花瓣落下,霧氣蒸騰,環境也是跟著變化無常,層層疊疊的幻象湧動,讓白衣將俱靈童拉入其中。


    而後諸多女子站在原地,又是幻化出白衣的虛影,躲在暗處,被真正白衣女子拉著,動彈不得的俱靈童,隻能看到外界一縷神光浮現,而後自然散開,化作一片氤氳霞光,其中走出一個身穿黑甲的陰神。


    這陰神白臉黑目,上下各有兩根潔白的獠牙突出,一手握鐵鎖,一手持哭喪棒,動靜之間,有著勾魂之音流轉而出,又有一片片潔白的紙錢散落下來。


    陰神看著諸多女子,道:“全到了沒有?”


    “已經全到了。”眾女子紛紛躬身,恭恭敬敬的迴答,聲音整齊如一人一般。


    陰神聞言,看了看眾人,數了數,點頭道:“很好!你等需要記住,近幾日有凡人進入我等仙境,你們要是發現,立即告訴我,不要自己找罪受!就算我不想追究,女神大人也不會輕饒。”


    “記住了!”眾女子又是起身迴答,陰神點點頭,就是準備離開。


    突然,他先是發現了什麽,來到白衣的虛影麵前,伸手一捏,笑道:“怎麽迴事,為什麽你梳的發式是這個發式?”


    邊上的眾女子聞言,頓時大驚失色,而後浮現對視了一樣,齊齊動手,一時之間無數水光流轉,道道水汽升騰,化作蛇蟒纏繞在陰神身上。


    “不知所謂!”陰神冷笑一聲,手中哭喪棒,鐵鏈舞動,無數潔白的紙錢化作白煙四散開來,諸多女子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紛紛被擊飛出去。


    站在俱靈童身邊的白衣女子見狀,捏起手中鮮花,輕輕一晃,化作一柄利劍,從側麵飛出,對著陰神眉心刺去,劍光清亮,帶著消融萬物的水光氤氳,直接刺破了陰神的防禦。


    猝不及防的陰神一晃腦袋,嘴中獠牙猛長,兩根潔白的牙齒頓時攔在劍光前方。


    而後哭喪棒,鐵鏈飛舞,直接將白衣女子擊飛出去,他看著白衣笑道:“你身上有凡人的氣息,原來是你背叛了我們!”


    說著,鐵鏈一晃,便是將白衣女子鎖住,帶著她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隱藏在暗處的俱靈童雖然還無法動彈,卻也跟著一起離開,來到了一條長河邊上。


    這條長河俱靈童看的非常眼熟,並且在河邊看到一個更加眼熟的人。


    特別說明一下,道教七月十五是中元節日,下元節是十月十五,水官解厄。然後日常求推薦,訂閱,收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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