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擋住他”


    沮授見曲義想以武力來扭轉戰局,他在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這麽大的戰場你這支人馬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麽,猶豫片刻他大手一揮就將剛剛收攏的部隊撒了出來。


    瓚軍士兵自然不必說,這些人馬受到少主公孫續的囑咐——要聽從單經和沮授的指揮,因此個個奮勇當先朝曲義的人馬殺將過去。


    那些投靠過來的冀州兵也沒有拉垮的,為了多立功好得到賞賜和土地,他們也跟著瓚軍士兵奮勇殺來。


    眼見那些冀州兵對自己動手,曲義氣得破口大罵。


    可是除了罵之外,他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麽,隻能硬著頭皮迎戰,以一千人馬對陣單經和沮授幾千大軍。


    曲義不愧是常年在西涼跟羌人打交道的軍事人才,以一敵八絲毫不懼,而且打得有聲有色,一度和瓚軍打成平手。


    然而在龐大的磐河戰場麵前,曲義這支人馬打得再好也不能改變什麽。


    從袁紹被公孫續打跑,中軍大旗倒下的那一刻開始,勝利的天平就慢慢偏向公孫瓚的大軍。


    曲義這員大將從磐河防線離開,遲遲未歸,整個防線就被公孫瓚接二連三的突破,戰爭的結果已經不可逆的向讚軍發展。


    就在曲義和沮授二人糾纏的時候,冀州兵已經開始潰敗,大軍紛紛向南奔逃。


    兵敗如山倒,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扭轉局勢。


    曲義雖然還在與瓚軍激戰,但是各個方麵的情況他還是隨時都在注意的,眼見大量的冀州兵向南逃竄,他很快就意識到磐河防線已經被公孫瓚突破,知道再堅持下去已經毫無意義,隻能帶著僅存的部下向南突圍。


    然而此時想逃,已經太遲了!


    就在曲義跟沮授激戰的時候,單經率領黃驊衛戌部隊後備人馬趕了過來。


    為了完成少主的命令——活捉曲義,單經沒有讓後備人馬匆匆加入戰團,而是趁著這個機會排兵布陣,把曲義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攏起來。


    當曲義突破裏麵的包圍,以為就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卻一頭撞到單經布置在外麵的包圍圈上麵。


    雙方又一次鏖戰,曲義最終還是憑著個人勇武逃出包圍圈。


    不過此時的曲義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從磐河防線帶出來的一千五百精騎隻剩下十幾騎跟在他的身邊,其他人不是戰死就是被俘虜,還有一部分跑散的。


    曲義內心十分悲涼,冀州兵連勝兩場一舉打敗無人可以戰勝的白馬義從、正麵擊潰白馬將軍公孫瓚,士氣正旺,上下一心,好好的一場布局,甚至連公孫瓚軍事行動都猜得七七八八,可是他們卻偏偏被公孫瓚的人馬給打敗了!


    難道上天真的偏向於公孫瓚而拋棄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紹嗎?


    其實,令曲義悲涼的不止於此。


    當他帶著僅僅的十幾騎突破單經布置的包圍圈匆匆向南奔逃的時候,三員猛將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三員猛將不是別人,正是從西南方向趕來撿漏的嚴剛,顏良和文醜三將。


    原來,昨天的阻擊大戰,三人聯手拖住袁紹大軍半天時間,為公孫瓚布置防線和撤離爭取了機會。


    後來他們身邊的瓚軍士兵紛紛戰死,冀州兵越來越多,三人隻能帶著僅存的白馬義從向西南方向突圍。


    昨天晚上,三將在距離界橋大約四十裏地的一個小村莊休息了一夜。


    今天天一亮,三將就發現磐河一帶煙塵滾滾喊殺聲隱隱約約的傳來,三人知道自家主公公孫瓚和袁紹一定在進行決戰。


    於是,三將就帶著部眾悄悄向戰場中間靠攏。


    等三人靠攏界橋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冀州兵居然在前麵逃跑瓚軍士兵在後麵追,很明顯公孫瓚已經取得這場鏖戰的最終勝利。


    嚴剛大喜立馬帶著僅存的部眾返迴戰場。


    三人原本隻想撿個漏,立個小功什麽的,好迴去麵見主公和少主,沒想到正好碰向南逃跑的曲義。


    雙方人數差不多,都是十幾個人,但是曲義那裏隻有他一員大將,而嚴剛這邊卻有三員大將,高下立判。


    再說對方還是打敗白馬義從的大將,不僅讓他顏麵掃地、還讓不少白馬義從命喪強弩之下,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因此一看到狼狽逃跑的曲義,嚴剛立馬吩咐部眾全力以赴,向他發動最猛烈的進攻。


    曲義雖然勇猛,可是也擋不住嚴剛、顏良和文醜三員大將的同時攻擊,很快就敗下陣來,就在他要被三人打落下馬的時候,幸虧單經匆匆趕到。


    眼見曲義就要命喪黃泉,單經出言大喊:“刀下留人,曲義將軍是少主要收服的人。”


    “他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差點讓主公兵敗界橋……”


    嚴剛不甘心的衝單經吼道,就在這個當口曲義已經被他們三人打落下馬,隻要上前補上一刀就可以結果對方。


    現在你卻讓我刀下留人?


    叫我怎麽麵對那些戰死的兄弟?


    顏良和文醜是從袁紹那邊投降過來的將領,曲義對於他們來講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香火情誼在裏麵,因此在單經喊出“刀下留人”的時候動作有些遲緩,眼中甚至還有一絲不忍。


    曲義看一臉氣憤的嚴剛,哈哈一笑:“嚴剛,隻要你的馬刀在我脖子上麵一抹,就可以替那些戰死的白馬義從報仇。”


    “嚴剛不可衝動,他這是求死,順帶讓你背上一個違抗少主命令的名聲。”


    單經跳下馬匆匆趕到嚴剛麵前,一把抱住他拿馬刀的大手。


    “顏良,文醜何在?”


    單經衝二人喊道。


    “在”


    顏良和文醜收起兵器,雙手抱拳。


    “把曲義將軍扶起來……”說著單經又對曲義說道:“大家各為其主,戰場上的廝殺而已,你想速死,我可滿足不了你,除非咱們少主或者主公下令。”


    心中的小九九被戳穿,曲義老臉一紅,不過他依舊拒絕了顏良和文醜攙扶,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嚴剛冷靜點,可不能誤了少主和主公的大事。”


    單經見嚴剛依舊充滿殺意,又低沉的說了一聲,後者這才慢慢放鬆。


    “嗒嗒嗒……”


    一陣馬蹄聲響起,卻是沮授帶著人馬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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