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那不知那魔靈族是何來曆,為何與人族仇對?”


    聽到蘇南孤的問話,敗魔仙帝微微睜開了眼睛,迴過了身,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夠吞噬萬物,空洞至極!


    聲音低沉,蒼老沙啞,卻猶如天外玄音在蘇南孤耳畔響起“魔靈,乃是人族!”


    “人族?”蘇南孤疑惑橫生,先前所見的魔靈確實與人族無異,隻不過膚色暗灰,較為陰翳。


    “魔靈一族,乃是自人族逃離而出的異族!自辟空間,生存繁衍,與人族再無來往!”敗魔仙帝緩緩說道。


    聞言,蘇南孤急忙問道:“前輩,既是人族,為何卻要脫離自成一派,卻又為何與人族為敵,甚至想摧毀人族領地?”


    敗魔仙帝揮了揮袖袍,目光如炬,娓娓道:“荒古時代,靈氣較之今朝濃鬱百倍千倍,天驕縱橫,當時整片天地並沒有區域之分,人族,妖獸,還有各種族共同生活於一起,雖說爭奪,打鬥是無可避免的,卻也不至於危及到整片天地的安危,各大種族並無誰有稱霸之心,霸占天地之意,都在努力修煉,拚命躋身祖仙之境。”


    “而有一人族少年,心術不正,在宗門之中不勤學苦練,反而貪圖修煉捷徑,劍走偏鋒,潛入宗門禁地之中,偷走其中的禁術功法,修煉了此卷邪異功法,全身靈氣被邪化,變為魔氣,宗門發現禁地動蕩,卻是不敢貿然前往查看,待少年現身時,已將禁術功法修煉而成,宗門長老合力想要將其擊殺,卻是因少年煞氣太盛,實力短暫暴增,以至於難以奈何,放任少年離去。此後少年實力突飛猛漲,短短數年便由破塵境突破至神無境,心也被邪化,野心勃勃,暗自組建勢力,以神無之力,劃破虛空,自造空間,帶領一部分人族前往,自稱魔靈族,棲身於魔靈界!”


    “人族出手幹預,奈何少年的魔氣太過於強悍,即便聖者出手,亦然難以阻擋,隻得放任少年離去!”


    “自少年離去,人族卻不再動蕩,平靜了數年,數年間,無人發現其蹤跡,仿佛消失了一般,數年後,卻是有一些怪異的人在大陸走動,暗中組建勢力,籠絡人脈,隨即整個勢力便又消失不見,如此持續了數年時間,但這些怪異之人卻越來越囂張跋扈,與各大宗門敵對,不斷獵殺各大宗門核心弟子,更有一些妖獸消失不見,此舉,使得整個天地為之動蕩,各大宗門慌亂成了一片,卻又難以查詢到是何人所為,即便發現這些怪異人蹤跡,動身截殺,卻次次無功而返,如此往複,人族稀稀落落總有人消失不見。”


    “有一日,空間扭曲,虛空破碎,天火天雷滾滾,自那虛空之中走出一個少年,腳踏邪龍,俯瞰天地,以聖姿蔑視眾人,整片天地的強者為之驚動,一宗門的強者認出此少年便是那偷煉禁術功法,逃離而去之人,但又短短數年,此時少年已是突破到了鴻聖境,躋身聖者行列!”


    “荒古聖者紛紛現身,與其對峙,少年氣勢凜冽,以一人之力踏碎了諸多宗門,眾聖者齊出手,抵擋少年的威勢!”


    “麵對眾聖者,少年雖能一力相抗,卻終究慢慢落入了下風,隨即,少年身後的虛空之中九道暗灰身影出現,齊齊站立於少年身後,竟然是九名鴻聖境強者!”


    “自此,魔靈族與人族及各大種族的戰爭揭開了序幕,少年揚言要統領整片天地,成為天地共主!”


    “整片世界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一些隱士大族受到殃及,皆出世相抗,最後各大宗門種族至強者聯盟,組成了一個強悍的陣營,一齊對抗魔靈族的入侵,而此陣營便名為玄天境!”


    認真聽著敗魔仙帝的講述,蘇南孤知曉了魔靈族的來曆,雖說一切仍舊有疑問,卻也是知曉了一個大概。


    蘇南孤凝目注視著蒼老的敗魔仙帝,腦海之中那些魔靈族血洗人族城池的手段浮現,隨即,開口問道:“前輩,那少年修煉了禁術功法,從而極快的提升了境界,那魔靈族為何會擁有九名鴻聖境強者?加之,整個人族和其餘各族不可能沒有九名聖者,為何不敵呢?”


    敗魔仙帝蹙眉沉思,片刻後,道:“鴻聖境,乃是修行者登峰造極之境,尋常人根本難以企及,最後組建而成的玄天境陣營,自各大宗門種族匯聚也不過堪堪十數名鴻聖境強者。而魔靈族加之那位少年,一族便有十位聖者,聖者之下的強者更是數不勝數,並且魔靈族之人比之人族和各大種族宗門之人都要強悍,即便玄天境鴻聖境強者多於魔靈族,卻是堪堪能相抗衡而已!”


    “至於魔靈一族為何會出現如此多的鴻聖境強者,是因為那偷煉禁術功法的少年,以自身魔氣將整個魔靈族族人身上的靈氣更換,以至於修為境界突飛猛漲,加之,那少年自人族和其他種族之中帶走了一些本就實力超然之人,經由少年的洗禮,突破至鴻聖境!”


    敗魔仙帝沉吟了片刻,緊接著說道:“玄天境自組成聯盟之後,並無掌大局者,十數位來自各大宗門種族的鴻聖境強者實力相仿,並無誰略勝一籌,故而,此位一直空缺,而各大宗門種族聯手,也堪堪能與魔靈一族想抗衡,但二者誰也無法取勝,而魔靈族有那少年掌舵,全族一心,威勢極盛,也正是如此,雙方皆有死傷陣亡,慘不可言!”


    “此戰,雙方一直僵持不下,持續多年,諸多天驕隕落其中,天地一片昏暗,血腥,玄天境之中各大聖者全力應對魔靈族聖者,多年下來,皆有損傷。”


    蘇南孤聽著敗魔仙帝講述著荒古時代整片天地的大劫,腦海之中浮現出敗魔殿當中九人座談的身影以及那首席之人被魔靈一擊擊殺的場景,內心一片一陣淒涼。


    目光悲傷的望著敗魔仙帝,蘇南孤徐徐問道:“前輩,我人族一方,是否有鴻聖境強者隕落,隻剩下九位聖者?”


    當時在敗魔殿當中,蘇南孤進入到寶庫當中,一些鏡像出現在了蘇南孤的腦海之中,裏麵便是有九位鴻聖境強者,並且,後麵的大戰,魔靈族之中的強者一擊便將其擊殺,那等壯闊淒慘的場麵,蘇南孤卻是極為悲傷和難受。


    敗魔仙帝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你所言,應當是在吾遺塚之中某個地方所見的鏡像,你所看見的,乃是後來之事了,那時魔靈族少年已經踏入祖仙之境,也正是如此,玄天境十數名鴻聖境強者才有所隕落,因長年的征戰,根本沒有時間恢複傷勢,以至於被魔靈一族少年的帶領下,聖者趁虛而入,將我人族幾位鴻聖境強者殺害,最後的大戰,僅剩九位鴻聖境強者,九位聖者,在最後的大戰當中,卻也是無一幸免,為人族殞身,為整片天地沉睡!”


    一股淒涼自敗魔仙帝身上散發出來,言語之中無不是心痛和悲愴。


    蘇南孤身上亦然與敗魔仙帝的淒涼一般,先前幻境之中所見的種種淒涼場景,被魔靈屠殺的人族與其餘種族,被血洗的城池,化為廢墟的城池,接連慷慨赴義,殞身的人族強者,皆深深刺痛蘇南孤的心。


    與當年親眼看著自己村落被滅一般,除了悲傷,還有一種無力,一種難以插手和更改的無力。


    敗魔仙帝緩緩飄落,身軀漸漸透明了起來,眼中露出疲憊,一聲歎息,圍繞著古碑的空間,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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