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點點,地上燈光隱隱。


    趙本學,合上了手中的兵書微微仰頭活動一下已經有些酸了的頸椎。


    不知不覺,看的天都黑了......


    “不行,我得加入進去。”


    將手中的兵書握緊,趙本學咬牙決定違背數年前自己隱居的誓言。


    丫的,有希望了還隱居個毛線,小爺大好青春,二十幾歲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


    都不說備倭新軍兩位大佬親臨邀請到事,就單單衝著這本兵書的麵子,這破誓違了就違了唄。


    反正當年......也沒立什麽毒誓,老天就算要罰我也無關痛癢。


    “不行,現在就去找總兵和千戶報到去。”


    趙本學本身就是性情之人,看大明武人沒希望了敢十幾二十歲就叫嚷著隱居然後真就迴了老家整了個破屋過上了小日子。


    現在既然決定要出世,那也是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


    但雷厲風行的趙本學跑出去不遠距離突然腳上生了根直直刹住了腳步。


    他......好像沒有朱烈、戚景通二人在泉州住所的地址......


    “大意了。”


    趙本學喃喃道,早知道這樣自己白天就答應了多好,現在真是......


    “算了,迴去再看看兵法。”


    他搖搖頭,又快步迴的小屋,跟寶貝似的再度拿起那本《紀效新書》,邊翻邊思索。


    他可不是讀死書的人,他要和心中自己的想法映照,給出屬於自己的注釋理解,甚至集百家之長,在未來寫出屬於他趙本學自己的兵書!


    三日光景轉瞬即逝,朱烈與戚景通再度出現在了這毫無特色的小山地。


    “朱總兵,戚千戶咱們什麽時候走?”


    還不待二人靠近,趙本學已經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早已準備好的行囊說道。


    “虛舟先生,你這是答應了?”


    朱烈笑道,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殿下還是殿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一本兵書丟出去直接就將人整服了。


    真·恐怖如斯。


    “是,在下願為朝廷的軍隊建設盡一份綿薄之力。”


    趙本學點點頭,可不答應了嘛,說實在的他這個年紀還是個軍事愛好者能因為當年一句話就隱居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又被一本高質量兵書這麽誘惑......


    哪個軍迷承受的住這樣的考驗!


    我認了,我願意加入組織為組織效命,請問隊伍在哪領啊。


    “那好,趙本學聽令!”


    朱烈突然嚴肅起來,喝道。


    “啊?”


    “學生聽令!”


    趙本學被突然對轉變搞的一愣,忙要行禮卻被戚景通一把拽住。


    “虛舟先生,咱們鎮國府有自己的軍禮,不用整那一套有的沒的,你跟我學,這樣......”


    戚景通給趙本學做了個示範:“在新軍,都行這個禮,殿下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軍人的身姿應該是筆直的,所以不應該輕易彎腰彎膝蓋。”


    “這樣嗎?”


    趙本學點點頭,心中卻是對朱厚煒這個蔚王的興趣越來越濃。


    到底是什麽人遠在千裏之外毫無交集就這般看好他,又是什麽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可著實好奇。


    “好了,規矩之後再說,虛舟先生先聽令吧。”朱烈嚴肅道。


    “是,趙世鬱聽令!”


    “東宮太子、威武大將軍、鎮國公、鎮國軍校校長、備倭新軍之父........同西山蔚王、鎮國侯、鎮國軍校同校長、備倭新軍之叔父......鎮國令,現命趙世鬱為備倭新軍參謀。”


    長篇大論讀到最後,趙本學終於在挺胸抬頭的軍姿快把腰累斷的時候,聽到了重點......


    “虛舟先生,接令吧。”


    “啊?是,世鬱得令,謝二位殿下隆恩。”


    迴過神來的趙本學連忙接過那份任命書,看著上麵的內容,不由笑了。


    怎麽說呢,心情複雜。


    年紀輕輕被邀請出仕,還剛出來就得到了二位殿下一同的任命,雖然不知道這參謀是個什麽官銜,但應該不會差。


    照道理,一般年輕人此刻都應該高喊我驕傲,然後把下巴高高仰起然後用鼻孔看人了。


    即便是成熟穩重有些城府的,最起碼也會從眼神中流露出一份欣喜、傲氣。


    但趙本學看著這長長的任命書,在看唯一一句......不,是十幾個跟自己任命有關的信息。


    真的,人在無語的時候真會莫名笑一下。


    不管以後他走到哪一步,反正現在這一刻他這輩子應該是忘不了了。


    到底哪個太監給二位殿下秉筆寫的任命?搞笑呢。


    顯然,趙本學並不相信這是二位殿下自己的意思,這怎麽看都是手底下小太監在拍馬屁嘛。


    就二位殿下這幾年的成績,即便他隱居了都聽聞過一二,就這般人物又怎麽可能這般臭屁不要臉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鐵定是拍馬屁都拍不明白的太監幹的。


    舔主子這種事,他們最擅長了。


    嗯,一定是這樣。


    趙本學認為他看穿了事實的真相。


    “虛舟......”


    “總兵叫我本學就行。”見朱烈要開口叫自己,趙本學趕忙道。


    日後這就是自己頂天上司了,最起碼的眼力見趙本學覺得自己好是有的。


    “嗯,虛舟。既然你已經入我備倭新軍,那我們便準備迴水師,要不了多久,新軍將第一次出海剿倭,不知你有沒有什麽良策可助力一手?”


    “要出海剿倭?”


    趙本學又驚又喜。


    驚的是,備倭新軍居然要海戰,這可是大明數十年未有之事,這些年對倭的防範其實基本上都是在陸上,在海上跟人家根本就沒得碰。


    喜的是,這種時候......居然讓他趕上了!


    他可是泉州人,隱居也是隱在老家。


    而泉州這個曾經的世界第一港口城市,這些年可沒少被倭寇侵擾。


    被狗欺負到家了,這誰忍的了,而且他趙本學還是個軍迷!


    所以這加入的好,加入的妙,妙到家了!


    丫的看老子幹不幹的死你們這些勾r的倭奴!


    “這屬下需先了解一番備倭新軍的情況再做論斷。”趙本學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興奮。


    雖然殺倭狗這件事真的很讓他興奮,但他終究是一個理性的軍事家,不可能狂妄放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他連備倭新軍的狀況都還沒摸清有什麽資格放話?


    在戰場上,決策者是要為自己的決策承擔責任的。


    因為一個決策失誤就有可能造成無法挽迴的損失,甚至是全軍覆沒,所以即便隱居自己琢磨,趙本學也一直要求自己不能放空話大話。


    不然壞習慣養成容易,想改可就難了。


    “行,那咱們啟程?先迴寧波水寨吧。”朱烈點點頭。


    “對了總兵,您那日給屬下的兵書是何人所著,屬下這兩日研讀受益頗多。”趙本學好奇問道。


    “那個是蔚王殿下著的,當初我第一次看可是吃驚不小。”戚景通聽到趙本學提到《紀效新書》,忍不住開口道。


    對於這本書,他可惜愛的緊,覺得這本書太合他的戰術理解了,他可愛慘了這本書,如今趙本學提到自然是要誇讚一番。


    “這是蔚王殿下所著?”


    趙本學大驚,他原以為是哪位馳騁沙場半生的軍事大佬所留,沒想到居然是蔚王。


    “何止,據說鎮國書院、軍校的教材九成都是蔚王殿下著的,蔚王殿下的才學簡直望不到頭,除了當今太子殿下以傲人的實際成績鋪墊,怕是沒有同輩能......”戚景通閉嘴。


    丫的,這破嘴怎麽這麽碎,背後議論殿下那是能行的嗎?


    破嘴!


    “蔚王殿下,太子殿下......”


    雖然戚景通已經閉嘴,但趙本學此刻卻還未從震驚中走出。


    “希望有一天能有幸被召見,見一見二位殿下。”


    他的伯樂,似乎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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