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知蔚王殿下在說什麽。”劉大夏依舊那副死樣子。


    “不知本王在說什麽?”朱厚煒嘴一咧,懶得繼續廢話。


    “那你也不用知道了,告訴本王你們往海外送了多少大明的資料,已經多長時間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朱厚煒本身對西邊的偽史了解的就不多,所以還是想要以此推斷一下對麵可能發展的程度。


    “殿下,老臣是真不知。”劉大夏歎氣出聲。


    “家中之事,老臣一般不過多過問。”


    這次,劉大夏是真沒說謊,也沒必要說謊,他的事已經沒什麽迴轉的餘地,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但關鍵在於,他真的不知道具體的狀況啊。


    在朝為官雖說不是就與家中聯係減少了,但各有各的工作重心,他是劉家的門麵在朝中的頂梁柱,總不能既指望他扛起家族的門楣還要他關注、管理家中事情吧。


    別說他都一把年紀了,就算他是二三十歲正值壯年也做不到所有事親自接手啊。


    一般都是家中有事會寫信跟他說明情況而已。


    而這種走私之類的肯定不能在信中明晃晃的來搞吧,很多事為了不留下把柄都是族內弟兄負責他不過問的呀。


    “嗯?”朱厚煒眉頭一挑。


    “那你們家誰負責這塊,說。”


    見朱厚煒一臉認真,在這件事上大有追究到底的態度,朱厚照不由小聲上前詢問道。


    “厚煒,這件事真的那麽嚴重嗎,不就是一點書本資料嘛。”


    朱厚照還是難以理解,朱厚煒這般嚴肅認真的樣子連他都很少見到。


    “很重要。”朱厚煒對著朱厚照點點頭,現在看來沒什麽但這剛開始扇翅的蝴蝶,在數百年後險些傾倒了這數千年的璀璨文明。


    雖然這隻是西邊能迅速前進的其中一個因素,但能防還是要防一下。


    知道自家有人在給對麵送kpi總不能幹看著吧。


    這都是老祖宗無數代摸索、總結、傳承下來的,憑啥就這麽便宜了外人?


    “好,本宮知道了。”朱厚照點頭迴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厚煒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之後對這方麵一定要重視起來。


    “盛管家盛年。”沉默半晌,劉大夏開口道。


    “他是當初老臣備份海圖保留後主要負責的人,後續也是我劉家外姓中最受重視的一人。”


    “那姓盛的家夥逮到了嗎?”朱厚煒見劉大夏居然沒打什麽馬虎眼真的迴答了,忙扭頭看向一旁的錦衣衛問道。


    “殿下,確實有一個姓盛的管家在抄家時被抓迴來了。”那錦衣衛百戶腦子瘋狂迴想人員名單,迅速迴應道。


    “帶路!”


    沒空理會劉大夏,朱厚煒催促道。


    劉大夏一直在崗位上,終究不是一手負責的,管家可不一樣,作為主管人員,能詐出不少有用的情報呢。


    劉大夏見朱厚煒、朱厚照就這麽急匆匆來又急匆匆走了,幹枯的皺紋都不由抽了一下。


    雖然老夫是個欽犯,但老夫好歹之前也是侍郎級別的官員啊,你們能不能給老夫一點起碼的尊重。


    用完就丟這麽幹脆點嘛!


    算了。


    劉大夏搖搖頭,再度閉上眼。


    倒不是他認可了朱厚煒的話心中良知大爆發想幫忙幹些什麽,人到了這般歲數對自己的認知軸的很,很難真的覺得自己有錯。


    他隻是覺得,要不是這死管家連出海的人都約束不好衝撞了鎮國府尋良種的走私船還大放厥詞暴露了劉家的身份,他們劉家現在就算落難也不會到這般田地。


    如今劉家已毀,盛年這管家也要擔不小的責任。


    既然蔚王對此如此重視,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告訴蔚王盛年這個管家,有這個管家吸引注意與火力,他們劉家被抄後起碼不會再被蔚王盯上,能有個延續下去的盼頭。


    抄家不是滅族,這時候比起那外姓管家,肯定是自己家更重要啊。


    “大人!小的招,小的什麽都招!”


    盛年所關押的牢房外,朱厚照、朱厚煒看著牢房內那自己還未開口就恨不得舔腳表忠心跟帶路黨一般的貨色,頭不由一歪。


    在大明海禁下走私這麽嚴肅的犯罪活動,你告訴我主要的高管人員是一個帶路黨軟骨貨?


    不應該是那種黑心腸即視感嗎?


    劉大夏當初為啥會選擇相信這麽個貨色,就因為他好像一條狗給主人滿滿的優越感?


    堂堂弘治三君子不至於有這麽低的趣味吧。


    “你......”


    “小的叫盛年,江西九江府正統八年生人,小的爹叫盛放小的娘叫......”


    “小的是景泰三年跟在劉侍......不是,跟在劉大夏那個奸臣身邊的,那時候......”


    “後來到了天順三年劉大夏考上了湖廣鄉試第一,小的覺得他前途一片光明,所以就舔......對他更好做事更賣力......”


    “停停停!!!”


    見自己剛張嘴迸出一個字,這盛年就已經巴拉巴拉連珠炮似的向外瘋狂輸出訊息,朱厚煒不由連忙叫停。


    好家夥,我連平a都還沒交呢,你快把大半輩子交待完了!


    “沒問話你就把嘴閉上!”


    “再自顧自嗶嗶現在就讓錦衣衛砍死你!”


    “是是,小的閉嘴小的閉嘴,您問您問,小的得您吩咐再說。”盛年忙把嘴捂上,陪笑著。


    劉瑾在一旁見狀,心中暗道:“還好這家夥沒自宮進宮,這張嘴這得令後的動作,真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啊。”


    “就這小嘴叭叭的,咱要是措手不及之下都得被他碾壓過去,錢安那個腦子少根筋反應賊慢的不是得被來迴虐殺?”劉瑾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錢安,暗自琢磨。


    錢安也是運氣好,碰上蔚王這麽個主子,不然就他那性格和啞巴一樣的口才在宮中根本就沒出頭的機會。


    等等,不對。


    錢安這狗運根本就不用擔心競爭,蔚王殿下身旁的貼身伴伴就他一個,而太子殿下身邊......足足拔個!


    劉瑾緩緩抬頭,不讓淚水流出。


    鬧了半天自己才是那個崗位競爭壓力最大的,需要不斷學口才學細節提升自己的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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