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呢?”


    “你之後想幹什麽?恩師說了,讓我們好好思考,隻有有了前進的方向,才有努力的動力。”


    “我嗎?”


    徐徑陷入了沉思,自從科舉舞弊案後,他雖然算不上過的渾渾噩噩,但也絕算不上很好。


    哪怕是殿下讓他拜王守仁為師後,跟著王守仁學習,雖然臣服於王守仁的學識和人格魅力,但實際上他也沒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幹的事情。


    恩師讓他健身他就健身,恩師讓他學數學他就學數學,隻是單純想做點事好不去迴想起不能科舉這個悲哀的現實罷了。


    現在李舉這麽一問,他才發現,他現在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的期望和規劃。


    他就像站在一片沒有道路的荒漠,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正確的道路。


    於是,他選擇了停滯不前。


    “我...我沒想過...”


    徐徑搖了搖頭,情緒有些低沉。


    “不如,今晚等恩師迴來後,問問恩師?”


    相處了幾個月,李舉對師兄弟間還是有感情的,見徐徑有些低落,忙給他出主意道。


    “嗯,好。”


    “師弟,你寫數學吧,我出去轉轉。”


    徐徑笑笑朝著門外走去。


    李舉見兩個師兄都走了,搖搖頭,開始做起數學來。


    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便來到了晚上。


    王守仁也下值迴來了。


    “恩師。”


    徐徑和李舉早就恭候多時。


    “嗯,晚飯後,吾給你們講講疑問。”


    這是王守仁的授課方式,學生自己思考後,有疑問他在幫助開導講解。


    “伯虎還未迴來嗎?”


    “稟恩師,師兄去參加文會了。”


    “哦。”


    ... ...


    “還有疑問嗎?”


    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王守仁不僅給二人解答了心學上遇到的疑惑,甚至還給他們額外講了些數學、物理中遇到的困難,待將二人最近的難題都解決了,王守仁還有些意猶未盡。


    “恩師...學生有其他的問題。”


    徐徑猶豫了片刻,還是將今天遇到的困擾說了出來。


    “嗯?對往後沒有期盼和追求?”


    王守仁一頓,將手中的茶盞放下。


    “這你不應該來問吾,而是應該問你自己,問這裏。”


    說罷,王守仁用手指指了指胸口。


    “這裏?”


    徐徑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恩師是讓學生問自己的心嗎?”


    “可學生現在心裏一片迷糊,根本不知自己想要些什麽...”


    “因為你還沒有真正從舞弊案中走出來。”


    王守仁搖搖頭,再次拿起來茶盞,輕輕的吹氣。


    “李舉,他心中想要的一直便是維護聖學,但他心性不夠成熟,所以看不清到底什麽是真正在維護聖學,什麽又是借著聖學的名義坑蒙拐騙。”


    “但是,他現在在知行合一,他吃了教訓,從中吃到了苦頭,也悟出了道理,日後便能避免相同的錯誤,那麽日後,他李舉未必就不能金榜題名登上天子堂。”


    “而和你一同被科舉舞弊案纏身的唐寅,他之前的心態比你更差,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連跑圈都跑不了。”


    “但後來呢?他看開了,磨去了身上那讓人難受的自以為的“傲氣”,還報名參加了師兄的中秋晚會,在上麵展示了自己的才華,所以,他再次被讀書人接納了。”


    “因為他的才情不單單是他自傲的工具,也是他真正熱愛的追求。”


    “他也在一件件事情中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並開始完善自己了,這也就是為師之前跟你們說的,知行合一的一種。”


    “迴去,好好休息一晚,睡一覺,也許明天,你就想通了。”


    見徐徑還是有些迷茫,王守仁拍了拍徐徑的肩膀,離開了書房。


    ... ...


    “那家夥能說話沒?要多久才能好啊?”


    “還有,船上的東西怎麽還沒送進京來?你們效率什麽時候能提高一點?”


    朱厚煒有些心煩氣躁,那個滂臭的胡商嗓子也有點傷,本來說的什麽鳥語朱厚煒根本就聽不懂,那嗓子一出問題更是連找個翻譯都沒用了。


    而且朱厚煒想要的那幾樣東西可不好保存,船上沒有也就算了,要是因為他們保存不當送過來的時候已經爛了不能當種子用的話那他真的要哭出來了。


    那可是能被稱之為神奇改變國運的寶貝啊!


    “在運了在運了,這兩天就能送過來,少爺消消氣,您消消氣。”


    杜圖在邊上陪笑,深怕自家少爺把火氣發到他身上。


    雖然他一身肥肉,但他怕疼啊,萬一讓牛老六抽他幾下那他不得好久不能和新“救濟”的小娘子逍遙了?


    “去去去,送到了趕緊給少爺送過來。”


    朱厚煒不耐煩的驅趕,讓杜圖如蒙大赦,連忙撒丫子迴京城“看店”去了。


    “厚煒,啥事啊,這麽生氣?明兒就是父皇檢查咱們成果的時候了,你怎麽一點不上心啊,這幾天都沒來。”


    杜圖前腳剛走,朱厚照後腳就牽著黑子來到了他麵前。


    “這次本宮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本宮的軍事才能有多強,本宮簡直就是天生的大將軍嘛,可惜了,要是生在太祖朝,我未必就比不過開山王他們。”


    說著說著,朱厚照又開始自大的幻想起來了。


    “不過你這幾天到底在忙啥啊,雖然你哥一個人應付父皇的考核也沒問題,但咱們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總不能真的明天就讓你哥領著他們吧?”


    “沒啥,鎮國醫館救治了個胡商,本來就聽不懂他那嘴鳥語在說什麽,結果他嗓子還受傷了,更聽不懂了,我想從他哪裏打探點消息,結果幾天下來毫無進展。”


    “胡商?哪裏的胡商?聽不懂沒事啊,交給你哥啊,之前藩國來進貢的使者哥都讓他們教過哥他們國家的語言,雖然不知道那個胡商是哪個國家的,不過要是真不會哥現學一段時間也沒啥問題。”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就這麽點事也隻得你頭疼啊,交給哥,就算聽不懂,最多兩個月,哥絕對給他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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