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張承之頂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問向一旁的鹽商。


    “哼,還能怎麽樣,咱們現在的資金已經撐不住了,在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完蛋!徹底完蛋!”


    本來體量就不大的吳員外已經紅了眼,之前聽信了張承之的話,認為他張家作為頂級體量的大鹽商,能帶著他們從蔚王府手中搶迴些生存空間,哪曾想,現在多年的積蓄全賠進去了,再這麽下去他吳家一家子都可以找根繩子吊死了!


    “咱們現在是沒什麽資金了,但從鎮國府手中買來的鹽也已經運往大明各地,這般品質的鹽咱們倒手漲個價還怕賺不迴來?”


    還有些抱著僥幸心理的人尚心存幻想。


    “哼,大明鹽商勢力錯雜,沒有強硬的實力你還想去搶別人的市場?還有,你沒收到消息嗎?殿下那邊之前便偷偷開始布置了,南直隸那邊,魏國公府這些勳貴早就眼饞了,隻要殿下一聲令下,那些勳貴的店鋪都巴不得從殿下這裏進貨!”


    消息精通點的人知道的更多,也更加絕望。


    鎮國府的製鹽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他們之前還想著哪怕大量收購一時間沒現銀了也不怕,到時候等鎮國府沒鹽了,這些高品質的鹽運到哪不能賣出個好價錢。


    但這鎮國府的生產速度太快了,之前他們還沒有多想,迴過頭來現在堆積的鹽都抵得上他們之前兩三年的銷量了!


    這怎麽賣得出去!


    鹽又不能當飯吃!


    現在,他們似乎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報!剛剛鎮國食鹽放出消息,要再開一家分店!”


    小廝火急火燎的將消息傳迴了鹽商的聚集地,一時間,所有在場的鹽商都覺得頭腦暈眩視線模糊,差點一起栽倒在地。


    顯然,鎮國府根本沒把他們做空放在眼裏,人家的生產效率驚人的可怕。


    “完了...”


    眾人心中一齊冒出這個想法。


    最起碼北方這一塊的鹽商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


    此時的鹽商們,再也沒有了繼續抱團下去的想法,隻想著,趁著鎮國府還沒對外擴張銷路之前,頂著得罪其他地區鹽商的風險,將他們家收來的鹽傾銷出去。


    得罪了地頭蛇又怎麽樣,總比破產全家完蛋要強!


    不一會功夫,場內的商販已經走了七七八八。


    獨留下張承之無力的倚靠在椅背上。


    張家的勢力範圍在南方,本來北直隸的這次衝擊波及到他們的時間還早的狠,但他這次入京一直想著大展身手,妄想著拉起所有鹽商架空打到鎮國府這個新興的商界巨獸,給自己打造商界奇才的神話。


    沒想到,這一通組合拳下來,確實證實了自己的組織能力和對其他商會的商討外交能力,但最終仍然是低估了鎮國府這頭巨獸的實力,現在搞到整個張家也是搖搖欲墜。


    張承之都懷疑現在自己迴到張家會不會直接被憤怒的股東元老們撕成碎片。


    管你是不是有商會的繼承人,管你是不是商業奇才有超強的掌舵能力,現在你把咱們商會快搞破產了!你tm現在吹這些虛的東西有毛用!能讓商會起死迴生嗎!能讓商會活過來嗎!


    ... ...


    “再跑快點,不然本王就放黑子咬你了!”


    不同於鹽商的崩潰,從杜圖迴來主持大局後,朱厚煒再次當起甩手掌櫃,安排完了之後連過問都懶得過問,又迴到了和朱厚照一起訓練大頭兵的快樂時光。


    “跑起來跑起來!想讓黑子咬你屁股嗎!”


    黑子,朱厚煒養的攆山犬,朱厚煒之前在蔚王府擺爛的時候就說要貓狗雙全的,所以就讓朱厚照幫他挑了個壯實的好養活的。


    沒想到朱厚照直接就給他弄來了一隻小狸花貓和一隻通體漆黑像是要去偷袈裟一般的攆山犬。


    作為一個取名廢,朱厚煒實在想不出什麽好名字,就按照顏色給他倆取名叫花子和黑子。


    之前天天在蔚王府躺屍,把兩個小家夥散養,朱厚煒也沒過多管什麽。


    但開始訓練這些勳貴子弟,一次偶然的機會朱厚煒帶著黑子一起來了訓練場。


    沒想到黑子對訓練的激情比這些勳貴子弟不知道高了多少,甚至黑子還知道迴到隊伍最後催促跑的最慢的幾個人,活脫脫一副牧“人”犬的姿態。


    這瞬間就吸引了朱厚照的興趣,於是二人一商量,有事沒事就把黑子帶來幫他們訓練,活脫脫成就了一位嚴苛的“狗教官”。


    “厚煒,這些家夥確實進步了很多啊。”


    雖然在訓練時一直在後麵叫罵,讓他們跑的再快一點,拖拖拉拉的一點樣子都沒有。


    但捫心自問,現在的這些勳貴子弟差嗎?絕對不差,甚至不比大明開國時候那批精銳差多少,唯一差的就是還沒見過血,還沒真正經曆一場廝殺過。


    “這要是能讓本宮帶著他們去大漠或者西南走一趟就好了。”朱厚照感歎道,帶他們真正走一迴戰場,他們就真的可以出師了。


    “汪!”


    黑子跑了迴來朝朱厚照叫了聲。


    “哈哈。黑子,你也覺得本宮說的對是嗎?可惜,父皇不會輕易放本宮出去的。”


    “自己想溜出去還簡單點,帶著這近兩百勳貴子弟的話...”朱厚照搖搖頭,太難了,看著他的錦衣衛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允許他帶幾百號人去戰場啊。


    上次一次就差點掉多少人頭啊。


    “過段時間就要向父皇展示訓練成果了,目前來看,他們應該不會讓人失望。”


    朱厚煒走過來,摸了摸黑子的腦袋,說道。


    真以為把人交給他倆訓練弘治皇帝很放心啊,後麵還指定了新的校閱呢,要是還是那個鳥樣的話不說這些勳貴子弟,他們身為教官一樣要受罰。


    不出意外,懲罰應該就是又要給朱厚照加課咯~


    “放心吧,那點考驗過兩天帶他們走個過場試試手,要通過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朱厚照無所謂的說著,隻是通過弘治皇帝設下的校閱可不是他的目標。


    “好了。今天的訓練結束了,該迴去吃晚飯了。”


    朱厚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後的泥土說著便牽著黑子朝訓練場外走去。


    “欸!你這家夥,最近都沒和戰士們一起吃飯同安共苦了。”朱厚照撇撇嘴抱怨道,這懶散的家夥最近訓練看到他的次數少了,在食堂吃飯的次數也少了。


    “今晚牛嬤嬤做了山東作坊那邊特意快馬加鞭送過來的貝殼海鮮,你確定不來?”


    “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海鮮吃的話,還是可以“勉為其難”不吃一頓食堂的。


    “切,你哪有臉說我啊。”


    看到朱厚照這變換的嘴臉,朱厚煒不屑的嘖了一下。


    都是吃貨誰也別說誰。


    為了保持鎮國軍校訓練不被幹擾,也為了保證訓練教學的隱蔽性,鎮國軍校雖然坐落在西山,但位置還是挺偏僻的,遠離了煤礦那邊的工業生產也遠離了西山百姓的生活區,離蔚王府自然就更遠了。


    不過因為西山是自己的地盤,朱厚照、朱厚煒也就比較少有帶侍衛之類的,隻有倆貼身太監每次都默默在身邊跟著。


    兩人也不趕時間,慢慢一邊閑談一邊朝蔚王府走去。


    “汪汪汪!”


    突然間,被狗繩拴著的黑子朝著一個方向狂吠,朱厚煒似乎聽到一聲音爆聲響起。


    “厚煒(哥)!小心!”


    兩兄弟皆下意識轉身將對方撲倒。


    “砰!”


    “哎呦!”


    朱厚照的下巴和朱厚煒的腦門直接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撞擊的反作用力讓二人直接坐到了地上。而鬆開束縛的黑子則朝著某個方向狂蹦而去。


    在二人摔倒的同時,一支箭羽剛好從二人頭頂飛過,不偏不倚,紮在了劉瑾的大腿上。


    “啊!咱的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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