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麵有人!”


    對麵的車夫囂張的叫道。


    朱厚照、朱厚煒兩兄弟麵麵相覷,皆是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不解。


    你上麵有人?我們上麵可沒什麽人了。


    但這一嗓子可給朱厚照的玩心勾上來了。


    “哦?上麵有人啊?哎呀呀,好可怕,我們隻是幾個家裏有個小官的官二代而已,實在抱歉,您們先請。”


    態度那叫一個誠懇,那叫一個真摯。


    京城的小官嘛,謙卑一點很正常。


    畢竟這可是扔塊磚頭都能砸倒五品以上大官的大明帝都啊。


    “哼,算你們識相。”


    那馬夫腦袋一仰,將狗仗人勢幾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你主子都發話了,還不讓開!”


    看著鼻孔對著自己的馬夫,牛飽飽肺都快氣炸了,恨不得把他腦袋按到馬桶裏去。


    但太子殿下都發話了,他隻能在瞪了一眼那馬夫後,默默的讓他們先行一步。


    朱厚煒在一旁靜靜看著,默不作聲。


    對,咱隻是普普通通的官二代,你真的是瞎話張嘴就來啊。


    “嘿嘿,店鋪的事情先別急,咱先跟上去看看,上麵到底有什麽人敢這麽拽,本宮出門在外都沒這麽囂張呢。”


    朱厚照命令著,直接將行程推後了,想要跟這個囂張的家夥後麵看看,到底是誰敢比他威武大將軍都囂張。


    朱厚煒想想,便點了點頭,反正他們去看看也不過起個視察的作用,杜圖都安排好了。


    “走吧,跟上去看看。”


    “反正...”


    “閑著也是閑著。”


    本來,朱厚照還是叫牛飽飽謹慎一點的,身為一個天生的軍事怪才,跟蹤反跟蹤他可玩的太六了。


    但沒想到啊沒想到,那車夫看到他們那叫一個不屑,甚至朱厚照專門派牛老六到他前麵轉了一圈那馬夫都沒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朱厚照不禁感慨,確實囂張啊,無腦拽。


    這換個正常人都得懷疑點事情吧,到底上麵有什麽人才能讓他這麽拽啊?


    “劉瑾,你以後要是是這個死樣子,本宮就把你扔去洗衣服,也別跟著本宮了,怪丟人的。”朱厚照對一旁伺候著的劉瑾說道。


    他朱厚照堂堂威武大將軍,親自砍過韃子腦袋的強者,身邊要是跟著這麽個貨色,那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殿下,這...咱怎麽也比這種貨色強得多呀...”劉瑾委屈的道。


    和這種貨色比,劉瑾都覺得自己有被侮辱道。


    無腦狂妄,還沒一點謹慎在身上,他劉瑾怎麽可能是這種廢柴可以比的!


    不多時,馬車在一棟宅院前停了下來。


    “這地方好熟悉啊。哥,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朱厚煒探出頭,看著倍感熟悉的門頭,疑惑的問道。


    “能不熟悉嘛,這不就是那兩個混蛋舅舅的家嗎,咱前幾個月還來鬧了一場呢,怎麽,忘啦?”朱厚照從車上下來,一眼就認出了這裏。


    開玩笑,京城他其他地方可能不認識,張鶴齡、張延齡這兩個母舅家怎麽可能認不出呢?


    “哦,你這麽說我就想起來了嘛。”朱厚煒點點頭,上次來走的是正門,這是側門,不認識也正常,畢竟隻來過一次,還是坐車來的。


    “果然是上麵有人呐,一個侯爺、一個伯爺,皇親國戚,確實厲害。”朱厚照諷刺了一句。


    “不過這人長得挺嫩啊,兩個舅舅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站在車架上,朱厚照遠遠望去,從那架馬車上下來一位麵相較為白嫩的年輕男子,在壽寧侯府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府裏。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這地方哥哥我熟,就算咱翻進去也不會被抓到。”


    而且被抓到也無所謂,侯府上上下下誰不認識他?隻不過這倆混蛋母舅肯定又會找父皇母後告狀,所以還是悄咪咪的比較好。


    “不用了,彈劾他倆的也不少咱倆,而且你覺得咱們和母舅因為這事鬧的起來嗎?被父皇聽到父皇會怎麽想?”


    “嗯...”朱厚照認真的想了想,以父皇對他們兩兄弟和母舅二人的認知和固有印象,很可能就是...


    各打五十大板...


    他們兩個不是好東西,你朱厚照天天逃學就是好東西了?這個月功課學完了沒就給朕惹事。


    朱厚照甚至連語氣都已經在腦海中腦補出來了。


    “算了,放他們一馬,下次母舅要是再鬧出上次一樣的事情來,再連本帶利找他。”


    朱厚照搖搖頭道:“先去幹咱的事吧,本宮倒是好奇你看好的這鎮國鹽業有多麽牛波一。”


    壽寧侯府內,那年輕公子已經來到了張壽齡、張延齡麵前。


    “張承之,見過張侯爺、張伯爺。”


    “哈哈,張公子見外了,論起來,咱們還是本家啊。”張壽齡假意客氣道。


    “喝茶...咳咳,喝水嗎?”


    張承之抬頭,瞄了眼身旁座位上那樸素無華的茶碗,微微一笑的搖了搖頭。


    “不了侯爺,在下剛剛在車上喝了隨身攜帶的水,現在一時不是很渴。”心裏則是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你們這是真摳門啊,連口茶水都不舍得,居然直接上水!


    “嗯,確實,水是不能多喝的,喝多了水是不好的。”讓張承之沒想到的是,張壽齡聽完他的話居然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讓人撤走了他身旁的水壺!


    我靠!我們張家攀附這種權貴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嗎?


    你這還沒開始就給我整無語了!


    張承之,是南直隸的鹽商世家,家裏的生意一直在販鹽上。


    但人就是這樣,有了錢之後就會想要權,因為有權才能保的住手中的錢,所以張家一直在想辦法拉攏身居高位的人。


    一次偶然的機會,張家結識了五百年前可能是本家的壽寧侯府上的管家,通過侯府管家和壽寧侯攀上那麽點關係。


    又那麽恰巧就聽到了今年壽寧侯開盤開莊把底褲都賠進去了,這不正是花點小錢錢交朋友的好時機嗎?


    加上壽寧侯、建昌伯倆臭不要臉的性格能從弘治皇帝手中搞到更多鹽引。


    他們直接就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所以,才會有他張家少主親自千裏迢迢趕過來拜見的戲碼,同時和壽寧侯商量一下每年孝敬的份額,聯絡聯絡感情。


    但他實在沒想到,這堂堂侯爺,居然能特喵的這麽摳門。


    真是我熱烈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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