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天清晨,王臣是頂著黑眼圈從自己的小花園出來的。


    看著一片開的嬌豔的花,一片生長良好的菜地和一邊光照最好,最用心,卻沒有絲毫生機的空落落的花盆,王臣感覺自己活著好累。


    但沒法子,今天是蔚王殿下定下的期限,他必須起身去西山了。


    除了那個空落落的花盆外,他還將自己種出來的花也一並打包帶走,好讓太子殿下和蔚王殿下知道自己並沒有偷懶,實在是實力不允許啊。


    希望殿下能看在他努力了的份上,罰的輕一點... ...


    蔚王府,朱厚照早就和朱厚煒坐在一起吃早飯了,上課什麽時候都能上,之前跟他們對著幹的勳貴後代的糗樣是可遇不可求的。


    用朱厚照的話來說,身體不舒服,本宮想休息一天。


    別管本宮是不是真的不舒服,理由、臉麵已經給出來了,就算師傅們去找父皇告狀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本宮快樂過了後麵吃點苦頭也無所謂。


    什麽?既然知道要被父皇罰為什麽還要費力編理由?


    欸,咱們威武大將軍是連出門身份都要編個名字編個職位出來的人,懂不懂朱厚照生活中的儀式感啊。


    “你猜他們現在是怎麽樣的?本宮覺得他們現在應該憔悴的不得了,本來就不會種地,你還用炒熟的種子捉弄他。”


    “讓他們吃點苦頭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我這個是為了他們好,什麽叫捉弄他們?小心我告你誹謗哈。”


    “切,我還不了解你,我是你哥,咱們仨一個德行。”朱厚照對朱厚煒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大明這一代兩男一女,沒有一個善茬。


    “報,二位殿下,王臣和張澤來了。”


    錢安的聲音打斷了兩兄弟的閑扯。


    “嘿,叫他們進來。”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蔚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臣和張澤從外麵進來了,不出朱厚照所料,王臣確實是一臉憔悴,哪怕是專門洗漱整理過了,眼神與身體上那種感覺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轉變過來的。


    讓朱厚照奇怪的是,張澤雖然也有那麽一絲憔悴,但更多的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怎麽說呢?


    對!心虛!就跟他逃課被父皇抓了個現行,翻牆出宮剛好父皇在後麵托住了他的屁股!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朱厚照!大明第一小天才!進士朱厚煒的親哥哥!一眼就看出這張澤心裏有鬼!


    “你們花種的怎麽樣了?帶來了嗎?”朱厚煒倒是沒考慮那麽多,反正後麵問問總能搞點好玩的。


    “迴殿下,臣帶來了,在外麵放著,就是...”王臣猶豫著開口,還未說完,張澤也搶聲將他打斷。


    “殿下,臣也帶來了,在外麵放著。”


    “是嗎?那本王可要好好看看,是吧,皇兄。”朱厚煒看出了朱厚照懷疑的眼神,隻是對朱厚照笑笑,道。


    “對,去看看吧。”朱厚照見狀,也不多說什麽,既然自家老弟這麽說了,那就看看,看這個張澤到底在心虛什麽。


    蔚王府外,兩車花擺在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賣花的小姑涼在搞兼職呢。


    “你們都種出來了?”朱厚煒聞了聞花香,眼睛一眯,笑著問道。


    “迴殿下,沒有。”


    “迴殿下,是的。”


    兩人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同時,王臣顯然既緊張又有些沮喪,張澤則是有些心虛。


    “張澤?你種出來了?給本宮看看,哪個是你的?”朱厚照好奇的對張澤說道.


    “是,是太子殿下,這個就是臣種出來的花。”張澤忙點頭,將身體讓開,指著第一車花說道。


    “迴殿下,臣選的種子是月季花的種子,臣迴去仔細研究了,這花四季都可見,且喜光、喜溫、喜濕...”


    聽張澤講得花的知識和種植的經曆,朱厚煒暗暗點頭,張澤雖然有些緊張,但顯然是對這花有十足的了解過的,甚至有些細節上的東西光聽別人說是沒有感觸的。


    除了給他的種子根本不可能種出花這個死穴以外,其他可以打到八十五分以上。


    “王臣,你說說你的。”朱厚照兩人沒對張澤的花進行評論,而是轉身對王臣說道。


    “是,殿下,臣這個種子是...”


    “但是臣始終沒有種出殿下給的種子,隻能後來自己又找了種子來種...”


    王臣緊張的說道。


    “這麽說你沒種出來?”朱厚煒嚴肅的盯著王臣,說道。


    “本王應該說過,要是種不出來,本王有你們好看的。”說著,又掃了一眼一旁的張澤。


    “臣,臣之罪,但這種子臣剛開始請教了許多精於種植的人都還是沒讓它發芽...”王臣跪地解釋,不住顫抖。


    張澤在一旁,憐憫的看著王臣。


    前兩日王臣就來找過他,但他沒有告訴王臣,自己耗完了所有種子一株都沒養活,花錢買了更多的種子,還是種了好幾波才種出這花來。


    心虛的是這畢竟不是殿下給的種子,不過都是同一種花,應該看不出來吧...


    心裏想著,張澤還是不免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這可是相當於欺君之罪啊。他現在都有點害怕,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冒險,種不出來頂多被兩位殿下責罰,但肯定罪不致死,但欺君就...


    “沒種出來就是沒種出來,本王不需要你解釋!”朱厚煒嗬斥道。


    “是是,臣知罪,臣知罪。”


    王臣一個勁磕頭,腦袋在青磚上磕的咚咚咚的響。


    每磕一下,張澤就覺得自己的心顫了一下。


    “所以...”朱厚煒緩緩吐出兩個字,朱厚照心有靈犀嗬斥道,


    “張澤!你可知罪!”


    “臣...啊?!”王臣惶恐的要認罪,可聽不到朱厚照的話,還未吐出的話又卡在了嗓子眼裏被硬生生憋了迴去。


    “殿...殿下,臣,臣...”一旁本就心虛的張澤,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就嚇的直接跪下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蔚王給你們的種子可都是炒熟的啊,張澤,你是怎麽種出來花的?”朱厚照冷笑道。


    “本宮生怕,最討厭你們這種說謊的人。”朱厚照說道。


    “臣知罪,臣...臣知罪...臣,臣不該有這些小心思,不應該所有種子沒種出來用其他自己買的種子種出花然後欺騙殿下,臣,臣...”張澤一個勁的磕頭,心裏後悔不已。


    誰能想到那種子真的是種不出來的啊!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自己操作失誤才導致所有種子都爛了都沒種出來啊!


    早知道必不可能種出來我何必鋌而走險!


    張澤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為什麽要耍這些小聰明啊!


    “王臣,你既然也種了除本王給的種子以外的種子,還成功種活了。為什麽不說那些是本王給的種子?”沒理會磕頭的張澤,朱厚煒再次轉頭對著王臣說道。


    “臣...臣沒想到...”王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種狀況了,這反轉太快了,他隻是一個又菜又愛玩的紈絝,哪會耍這種小聰明啊。


    他要是有這腦筋,之前也不會惹到你們倆皇子頭上啊...


    朱厚煒:... 本以為你是看穿了我的惡作劇,沒想到你個憨憨隻是埋頭種,一點不帶懷疑,還不帶考慮作弊的...


    憨厚點好,憨厚點好啊,憨厚點在某些地方更容易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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