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那賣相一般味道“不一般”的夥食。


    朱厚煒手中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肚子餓的咕咕叫,在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外加催眠。


    “這是美食這是美食這是美食... ...”不斷的心理暗示下,終於塞進了嘴裏。


    “厚煒,你真是餓了... ...”看著朱厚煒居然真麵無表情的吃了起來,朱厚照悻悻的搖了搖頭,看著自己麵前的飯菜,就是一口不吃。


    不就是餓一頓嗎,本宮又不是沒餓過!


    與其吃這豬食,他朱厚照寧可餓著!


    不過... ...真的好餓啊,尤其是邊上還有倆吃的龐香的家夥!


    朱厚照滿臉悲憤的看著在不遠處吃的吭哧吭哧的兩個母舅。


    張壽齡和張延齡兩兄弟跟沒吃過飯似的,就是庫庫一頓遭。


    也不管這飯菜好不好吃,管他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吃進肚子裏的就是他們張家的!


    到時候就算是拉出來的屎尿屁也是拿給他張家店田裏施肥!


    他張家!血賺!


    “兄長,太子殿下好像在瞪我們。”張延齡似乎感受到了太子刺人的目光,朝身旁的張壽齡說道。


    “錯覺都是錯覺,別跟他,我跟你說,這光祿寺的飯菜不好吃是不好吃,但用料是真的足,你看這量,這油水,不吃白不吃。”張壽齡頭也不抬,一個勁的扒拉著,依稀能聽清他在嘟囔些什麽。


    “怎麽能做的這麽難吃啊,算了算了,不吃白不吃,浪費是可恥的。”


    兩兄弟嘴上抱怨著,動作是一點都沒有慢下來,都給朱厚照看出錯覺了,以為今天光祿寺發揮失常了呢。


    看著自己麵前還未動過一口都飯菜,朱厚照有些猶豫。


    要不... ...自己也試試?


    朱厚照思量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夾起一塊,牙根一咬。


    淦,吃就吃。


    眼睛一閉,往嘴裏一塞,一氣嗬成。


    “嘔~”


    難吃的朱厚照眼淚都要下來了。


    麻蛋,上當了,光祿寺依舊穩定發揮... ...


    “喲,哥,看來你也是真的餓了。”


    朱厚煒吃了兩口勉強墊了下肚子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這玩意多一口他都不想吃。


    迴頭一看,見朱厚照那抽象的表情,憋著笑,把朱厚照剛剛調侃他的話還給了他。


    “別說了,都是淚。”朱厚照要emo了。


    都怪自己意誌不堅定,還是吃下來這該死的東西... ...


    而在吃飯的時候,那塊燒著的無煙煤,終於是慢慢暗淡下去,隻留下灰白色的廢料。


    “燒完了!燒完了!”


    “那老鼠沒死!它沒死!”


    “這是否意味著!隻要滿足一定條件,無煙煤是安全的。”


    “沒錯,大家不都在用嗎,隻有少部分人碰到了中炭毒的情況。”


    “那是因為什麽?莫非是蔚王殿下倒的那層水?”


    “也許是殿下換了個透氣的蓋子?”


    百官已經開始自己思考了起來,比起蟎青,大明雖然是也是八股,但這群讀書人還是很樂意接受新知識點,他可能會罵你奇技淫巧,但他是真的有興趣且想搞明白這些東西。


    “果然沒死。”弘治皇帝自然也看到了結果,微微鬆口氣,雖然知道朱厚煒敢搞這個事就一定是有點自信在裏頭的,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這老鼠會不會比其他的更脆弱,偏偏就死了呢?


    好在結果是好的,實驗很成功。


    “蔚王,講講吧。”弘治皇帝說道,現在隻要讓他兒子講講內涵就好了,無煙煤中炭毒的這道坎基本算是邁過去了。


    “是,父皇。”


    在朝堂諸官充滿求職的眼神中,朱厚煒得令上前準備講解。


    朱厚煒走到幾個罩子旁,指了指那兩隻死了的老鼠的罩子,說道。


    “大家都看到了,這兩個罩子內不管有沒有燒無煙煤,老鼠都死了,區別也隻在於燒了無煙煤的會死的比較快而已。”


    “而這邊兩個罩子內的呢,不論有沒有燒無煙煤,誒,它都活了下來。”


    “這,是因為什麽呢?”


    一群人聽的目瞪口呆。


    不是,我們好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上去巴拉巴拉就說了這些?


    我們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麽啊!


    爆滿的求知欲在朱厚煒直接表演了一波廢話文學後,心裏總感覺有什麽東西死的透透的... ...


    “好了,你快說吧。”弘治皇帝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要不是你是朕的兒子,是大明的蔚王的話,這朝中大臣早抽你了!


    “哦。”朱厚煒點頭,看看滿頭黑線都快要具象化了的人群,朱厚煒不敢耍寶了,再玩下去真就收不了場了。


    “其實很簡單,區別就在於這裏。”朱厚煒指了指被當做密封用的水和另一邊那兩組有許多透氣小孔罩子上的小孔。


    “蔚王殿下的意思是,那兩隻老鼠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它們完全被關在裏麵,沒有通風?”


    謝遷早就憋不住了,出口問道。


    “謝師傅果然聰明,這麽說,說對雖然不能算標準,說不對也還湊合。”朱厚煒笑道。


    “那敢問蔚王殿下,應該如何才算準確?”謝遷沒在乎朱厚煒的胡言亂語,問道。


    “其實說通風,也沒什麽錯,這兩隻老鼠都是因為缺氧、炭中毒之類的理由死的。”


    “人活著是要唿吸的,如果不唿吸就會死,而燃燒也和人唿吸一樣,是要空氣中的某種氣才能燃燒,當人和火在同一個密封的空間內,消耗的那些東西1被消耗了沒有補充,火自然會滅,而人也就自然會死了。”


    “而這種氣,我叫它氧氣。”


    朱厚煒盡量以簡單的語言來解釋氧氣對於燃燒和人體的重要性。


    “養氣,此名好啊,供養、撫養、奉養、生養,此字蘊含了我漢人幾千來之孝道,殿下此名取得好啊。”


    朱厚煒剛說完,之前出言的那個翰林不知是想要刷存在感拉好感度還是怎的,一臉諂媚的又跳了出來。


    在將功折罪抱大腿,怕是沒自己好果子吃了,還管他什麽清流的顏麵,混了這麽多年還在翰林院,和自己一起進來的都升遷了,自己卻快連翰林都保不住了,那還在乎臉麵幹嘛?


    能當飯吃嗎?


    朱厚煒則是滿臉茫然,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有說是那個養嗎?還沒搞清楚就跳出來拍馬屁?你就不怕拍到馬蹄子上?


    “你閉嘴!本王還沒講完,輪得到你來拍馬屁?”


    朱厚煒一點不給麵子,他不喜歡這些整天耍小聰明的,雖然他也是這種耍小聰明的人,但他就是不喜歡大明朝堂上的這些所謂清流。


    “是,是,臣知錯。”那翰林臉上表情變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退了迴去。


    完蛋,真拍馬蹄子上了。


    王華則迴想起自己兒子昏倒前見到兒子時的情況,若有所思的問道。


    “殿下的意思是,這老鼠和之前那些得炭毒的人一樣是因為窒息而死,而無煙煤隻是多消耗了一些所謂的氧氣?”


    “也不算全對吧,無煙煤燃燒也會產出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這東西要是濃度過高了就會中你們說的那什麽炭毒,要不及時處理救治,也就死翹翹了。”朱厚煒說道。


    “你看,另外兩組能通氣換氣的,不就沒問題嘛。”朱厚煒指了指邊上兩個活著的,說道。


    “王師傅,你兒子王守仁不是中了炭毒嘛,怎麽?迴想起他那時所處的環境裏?”朱厚煒麵向王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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