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醫館,傾雨正耐心仔細的做著筆記,將一部分古籍與朱厚煒教她的所學互相對照,她找到了許多所謂的不治之症解決的希望,隻不過攻克這些希望之前的重重險阻不知需要多長時間。


    “少爺您看,這一塊所說的腸癱在傳統醫學裏麵是無藥可救的,您教導的也是需開膛破肚將壞了的腰子摘除方可痊愈,但婢子覺得如果發現的早,配以... ...或許可以防止腰子壞死。”傾雨拿著所做的筆記,將自己的想法請示朱厚煒希望得到指點。


    “額... ...嗯,這想法不錯,是可以嚐試的點,畢竟開膛破肚風險很高嘛... ...”朱厚煒拿著書,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隻能戰術性咳嗽。


    “還有這個... ...”


    “咳咳咳... ...”


    “對了,對威寧伯所傳的病狀你有什麽想法。”朱厚煒喝了口水轉移話題,再讓傾雨問下去,自己那小貓三兩隻的水平怎麽兜的住哦。


    學醫要有專研精神,所以你還是自己努力吧。


    聽到朱厚煒的問題,傾雨先是乖巧的將小本本收起,抱在胸前沉吟片刻,開口道:“威寧伯的情況,婢子覺得可能是舊傷複發導致的。”


    “少爺您看。這是婢子在太醫院記載的威寧伯這些年迴朝受傷先帝與陛下派遣禦醫給他診斷的次數,前前後後多達十數次,可見威寧伯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這些是太醫院為威寧伯開藥後備份的藥方,婢子看了,去火的有數份,可見威寧伯是典型的武人性子,脾氣較大,容易氣血攻心... ...”


    傾雨專業的分析比朱厚煒那野路子的猜想方向倒是大差不差,但細節確是完全碾壓了朱厚煒,朱厚煒摸了摸鼻子問道:“那可有辦法治好這王老將軍?”


    傾雨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見到真人的真實情況,婢子也不敢妄下論斷。或許有救,也可能為時已晚。”


    得,白忙。


    朱厚煒有時候覺得,和醫生說話是真累,要麽聽不懂,要麽聽懂也沒卵用。


    “辛苦傾雨姐姐了,多盯著點威寧伯的消息吧,看看能不能備多幾條救命的方案出來吧。”朱厚煒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少爺,那婢子先迴去看書學習了。”


    傾雨抱著書,她雖然聰明,對醫學有極高的天賦,但畢竟年紀還小,學醫的時間也短,知識儲備還不夠,理論知識還需要好好積累,現在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沒事抱著醫術啃,然後練習針灸、診脈、拔罐啊,培育提煉現代的藥物啊之類的。


    活脫脫的一個瘋狂醫學家,朱厚煒覺得自己的地位好像下降了,怎麽還比不過一本醫書呢。


    朱厚煒懶懶散散的起身,罷了罷了,還是看牛老六訓練揍命衛有意思。


    自從選出了這十個侍衛,朱厚煒最大的樂趣就是看他們和牛老六的對練,從一對一,到二打一,再到沒人樂意和牛老六對練,嘖,這其中的過程,老有意思了。


    朱厚煒還沒到訓練場呢,卻見劉瑾瘋了似的朝自己這邊跑來:“蔚王殿下,蔚王殿下,太子殿下在西山嗎,太子殿下在嗎... ...”


    朱厚煒一愣:“啥,不在啊,昨天迴去後沒再過來啊,他又咋了。”


    劉瑾一聽急的火急火燎:“殿下,太子殿下,他不見啦,昨晚就寢後太子殿下嫌我們礙眼將在寢宮伺候的都趕出來了,今早奴婢照常去叫殿下起床,寢殿裏人已經不見了,隻有這個邊上放著張紙條說是讓奴才交給你。”


    說著劉瑾掏出一個一個木製的小玩意將其遞給朱厚煒。


    朱厚煒接過一看,我靠,榫卯機關盒!


    還是幾十上百根榫卯的高級機關盒!


    你咋楞看得起我呢!


    朱厚煒拿著這個機關盒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機關盒這種從春秋時期就出現一直發展的保護秘密的小玩意可不是他這種隻從書上看到過的小萌新能解開的。


    整了半響盒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氣的朱厚煒想直接把盒子砸朱厚照臉上,你喵的真的是除了不想讀書,啥東西都懂一點啥都感興趣哈,有屁直接放行不行,擱這給我安排上解迷了!


    果然,明朝皇家多奇葩!


    “劉瑾,把它打開。”朱厚煒沒辦法了,把機關盒丟給劉瑾。


    “啊?咱啊。”劉瑾一臉懵逼。


    “咱,咱不會啊... ...”


    “嗯?”


    “咱試試,咱試試。”


    被朱厚煒瞪了一眼的劉瑾忙是低頭擺弄起盒子來,別說太子殿下在時蔚王就對他沒好臉,現在太子殿下不知道跑哪去了,蔚王殿下想整他他連跑都沒地方跑。


    “哢嚓。”


    “開了?”


    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朱厚煒欣喜的就要圍上去,緊跟著的卻不是盒子打開劉瑾的喜悅,而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


    隻見機關盒上麵的木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彈射起步,和劉瑾的鼻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疼死咱啦!”


    劉瑾條件反射的丟下盒子,捂著鼻子大吼大叫的打起滾來。


    朱厚煒心有餘悸的撿起盒子,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不是少爺自己來操作,這要是砸在我臉上,那還不是破了相了。


    還好,劉瑾這家夥皮糙肉厚賊眉鼠眼的,破相等於整容。


    “額滴ber頭啊!”


    劉瑾疼的口齒不清開始夾雜方言了。


    “錢安,你帶他去找傾雨姐姐處理一下吧。”朱厚煒皺眉看著還在打滾的劉瑾對身邊的錢安說道。


    這加速度打來可不好受,別把鼻梁打斷了。


    “是,少爺。”


    錢安帶著劉瑾原路返迴朝著西山醫館走去,朱厚煒則是帶著機關盒朝訓練場去了,自己倒是不敢瞎琢磨了,誰知道會不會再彈射起個木片對自己造成襲擊。


    苟住,必須苟住,我這還沒長大還沒娶媳婦呢,可不能毀容了。


    還是問問其他人也沒有懂的吧。


    “參見少爺。”


    見到朱厚煒來了,牛飽飽忙是帶著命衛行禮道。


    “嗯嗯,起來吧起來吧。”朱厚煒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盒。


    “你們有沒有懂機關盒的。”


    牛飽飽和命衛十人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啥?啥盒?


    “少爺,能讓俺們看看你說的那啥盒嗎?”


    朱厚煒迴過神來,有些無奈,忘了自己的侍衛都是老實本分的底層出身了,人家之前連吃飽飯都是奢望,怎麽可能懂這些啊。


    不過問都問出口了,現在迴絕太打擊他們自信心了,朱厚煒隻能將盒子遞給他們,同時提醒道。


    “小心些,方法不對的話會有機關彈出。”


    “是。”


    十一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接連拿過盒子操作起來,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朱厚煒看到意料之中的結果,心中卻還是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好的將其隱藏了起來。


    不過怎麽感覺少了什麽呢?


    “欸?牛老六呢?”


    朱厚煒反應過來,自己過來怎麽沒看到牛老六啊,之前除了訓練他總是跟影子一樣跟著自己的,怎麽今天自己都來了訓練場了還看不到人了呢?


    “少爺,俺哥去出恭了。”


    到底是請人教他們讀書了,頭腦靈活的牛飽飽已經開始活學活用了。


    “少爺,俺來了。”


    牛飽飽剛說完隻見大地震動,一輛重型“坦克”飛奔而來。


    “砰!”


    穩穩的停在朱厚煒身前跪下行禮。


    “俺剛剛拉屎去了,不知道少爺來了,俺錯了。”


    “好了好了,別搞這些虛頭八腦的,說了以後見麵行我教的軍禮。”


    朱厚煒讓牛老六趕緊起來,這跪著都跟比我高,我很沒麵子的好吧。


    “是。”


    “既然來了,你也看看,你之前是和木頭打交道的,有沒有辦法將它打開。”


    朱厚煒將機關盒遞給牛老六,反正大家都試過了,讓牛老六試試也無妨,萬一成功了呢。


    “哦。”


    牛老六拿起在他手上顯得有些小巧的機關盒,雖然不知道怎麽搞,但朱厚煒吩咐了,他就好好的執行,開始嚐試著解開盒子。


    “哢?”


    “臥槽,開了?”


    朱厚煒蒙圈了,一圈人都試了一遍,反而是最憨憨的牛老六破解了其中的秘密?這家夥還有這天賦?


    牛老六有些無辜和委屈的看著朱厚煒:“碎了... ...俺隻是想看看有沒有可以按的機關,俺不是故意的... ...”


    朱厚煒: ... ...


    孩子雖然傻,但孩子力氣大呀... ...


    牛老六覺得自己搞砸了朱厚煒的事,有些手足無措。


    “好,老六好樣的,今晚給你加餐。”朱厚煒自然不會責怪他,反正結果是一樣的,能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就行。


    “來,把東西給我。”


    “是。”牛老六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搞壞了,殿下還誇他,跟著這樣的主子真好。


    朱厚煒連忙接過牛老六手中的的“戰損版”機關盒,連忙抽出裏麵的東西,是一封信。


    朱厚煒打開一看,打了個寒顫:“我叼你老木!”


    李奶奶的朱厚照!你真給老子跑去賀蘭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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