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張開手朝著左右虛按:“電話裏說不清楚,沒想到有段時間不見,你們都壯大到這種程度了。那樣再好不過,峰會上我們結成統一戰線,力壓歐羅的籌碼又多了幾分。”


    杜衛政眯縫起眼睛:“談判就是談生意,你要歐羅聯邦怎麽做?你又打算付出什麽?”


    “首先,李家父子賣出去的檬古肯定要收迴,然後雙方簽訂互不侵犯協議。至於那十四台機甲,啟用了就沒有還迴去的道理。在上述條件都滿足的前提下,再協商一個公允價格。”


    “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不會!但是功大不講理,我把你們都叫上,就是仗勢欺人,強迫歐羅委員會主席按手印。”


    趙雲航輕揉著太陽穴:“不過歐羅的實力也不弱啊!我可聽說非但工業體係還健全,他們國內也存在著異能者!”


    秦康笑了:“關於這點,我最清楚了,畢竟能看到中情局有關異能者分布詳細報告的也就是我嘛!”


    “星艦爆炸輻射了亞太聯盟全境,以及歐羅聯邦的遠東大區。他們的工業生產能力確實沒有受到嚴重破壞,可是遠東大區本來就人煙稀少,覺醒的異能者更是鳳毛麟角。”


    “這種環境下,僅有的異能者光是活下來就很難了,數量和質量上根本不可能造成實質性威脅。我估摸上迴跟團到帝都那家夥已經是其中的佼佼者了,結果還被我殺了。”


    杜衛政歎了口氣:“你既然都提到上迴的事,那也應該明白,我們和歐羅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


    “杜叔,聽你這口氣,似乎不認為我們和歐羅能談出結果。”


    “沒錯!至少不是你希望的結果。”


    “可你前麵還說,過來參加峰會是看到了終結亂世的希望。”


    “這不矛盾。”


    “老杜,你也別賣關子了!就把咱哥倆的想法和小秦先抖落一下!”


    “好!先說一致的部分,檬古留在歐羅手裏,形同一塊入侵亞太的跳板,必須拿迴來。可是要做到這一點,光靠談判很難。在對方看來,肉吃進了嘴裏也同樣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談判桌上拿不迴來,隻好戰場上見。問題是亞太的工業體係都癱瘓了,以現有的軍事水平和補給能力去進攻檬古的茫茫戈壁,就像不帶水闖進沙漠一樣荒唐。”


    “與歐羅的峰會當然很重要,但談判焦點不應該放在檬古上。我們應當在承認歐羅既得利益的同時展示自身實力,讓他們明白主動挑起戰火同樣是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等一下,杜叔!你的意思是說,以放棄檬古為代價,先把歐羅穩住嗎?”


    “不是放棄,是徐徐圖之。就按你先前提到的芯片換人口計劃,把我們與花旗的工業生產力都一點點恢複起來。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這邊既有工業實力武裝起來的軍隊,同時還有數量眾多的異能者,何愁收不迴檬古呢?”


    “這個徐徐……是要多久啊?”


    “這可不好說。文明毀壞掉很容易,要重新建設起來可沒那麽簡單。不過說到這個,我們還真應該感謝這個核冬天呢,想想也是諷刺得很!”


    “這又是從何說起?”


    “打個比方吧!如果核冬天現在就結束,氣溫迴歸本來水平,自然環境再也阻擋不了歐羅的機械化兵團。麵對武裝到牙齒又能規模化生產的敵人,我們能依靠的隻有死一個少一個的異能者,你說誰比較吃虧?”


    秦康提著咖啡杯的手晃了一下。


    “杜叔,雖然拿不迴失地有些不甘心,但我也得承認,你說的有道理。”


    他從桌邊站起,負手來到窗邊凝視墨黑的天空:“現在隻剩一個問題了,歐羅給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歐羅是什麽態度暫時還未可知,賀敏雯和趙銘宇這對師徒可是給了秦康一個大大的驚喜。


    第二天,他原本隻是如飯後散步般來到機甲工坊兜兜轉轉,象征性履行一下股東的監督權,卻被一個怪人攔住了去路。


    準確地說,這都不是一個人,渾身泛著金屬光澤的這坨物件擺明了就是機甲的等比例微縮複製品。


    機器人與秦康幾乎一般高,抬起手臂的同時,安裝在小臂上的加特林機槍也發出了保險開鎖的聲響,證明這並非是個擺設。


    通過電喇叭,機器人念出缺乏感情起伏的語句:“生產重地,閑人免進。”


    “我不是閑人,我是秦康。”


    機器人像死機一樣停頓了足有半分鍾,再開金口時卻多了條毒舌屬性。


    “黑心老板,我聽說你真的和小姨子搞到一塊去了,可喜可賀啊!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發喜糖嗎?”


    秦康從肩上取下挎著的口袋,從裏頭掏出幾本漫畫擱在機器人看似鏡頭的眼前晃蕩:“我從花旗帶迴來的,這種畫風你看不看?”


    拿漫畫書付了門票,秦康終於取得進入的權限,並且趕在賀敏雯再度陰陽之前搶先用問題堵上了她的嘴。


    “你的機甲還會生兒子?”


    “是啊——”她拖長音作答,目光已移轉上了新收的漫畫。


    秦康將手掌蓋上了扉頁:“怎麽做到的?”


    “全套資料都有了,具象配件和具象整副機械結構在流程上是一迴事,體積縮小個幾號,我還能更省力。”


    趙銘宇嬉笑著從旁走近:“姐夫,說起來這事還有我的功勞。沒我把國產化一天嘮叨個三迴,你還看不到這玩意兒。”


    “何止三迴啊,耳朵皮都起老繭了!”


    秦康又迴頭望了眼守在門口的機器人:“控製和動力係統應該不是抄的吧?”


    “還記得機械青蟲嗎?同一套內核,塞進了機甲的殼子裏。”


    “這縫合怪有戰鬥力嗎?”


    “當然有了,就是續航不足,充一次電隻能用個兩小時,跟正牌貨的核動力反應爐沒法比。總之,看家護院足夠,攻城掠地還是差點意思。”


    “你們造了幾台?平均完成一台要多久?”


    “目前隻有這一台原型機。這個比青蟲可複雜多了,一天最多五台吧!”


    “五台就五台!歐羅聯邦主席的專機是明天下午到,中午十二點之前,你務必把總共六台機器人都交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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