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塞拉菲娜讓進起居室的布藝沙發,趙詩琪為主客雙方各端了杯熱茶,隨即來到沙發折角另一邊挨著秦康坐下,勾緊了他的臂彎。


    像是怕身上沾染了廉價氣息,塞拉菲娜豐潤的屁股僅僅搭著沙發邊線,這份功力假以時日定能練成四平大馬。她眼角都未曾往茶幾上瞟過,靜候著趙詩琪招待完一切。


    “秦先生,這位是?”


    “我老婆。”


    “其中之一吧?”


    “最大的。”


    塞拉菲娜紅唇勾起一彎上揚弧度:“是嗎?那麽幸會了!”


    她說出這兩字的時候,眼裏找不見喜悅,哪怕裝出來的也沒有,脖子以下更是如雕塑般紋絲未動。


    “接下來我要和秦先生談的事情,關係到兩個家族的利益,以及這個國家的興衰。所以,能不能請這位女士為我們留點獨處的時間?”


    “我老婆同時也是我的競選經理。所以,沒什麽話不能當著她的麵說。”


    塞拉菲娜保持著優雅微笑,卻就此閉上了嘴。


    彼此間沉默過一分鍾,趙詩琪用力將手抽離,站起身:“我去看看家裏有什麽茶點。”


    幾乎和關門聲同步,塞拉菲娜朱唇親啟:“開門見山,秦先生。我代表了羅斯柴爾德家族,您應該聽說過吧?”


    “不是太了解,隻知道很有錢,曾經很有錢。”


    “現在也是!”塞拉菲娜眼裏閃起自信光芒,“無論世界怎麽變,老錢們總是能更加從容一點。”


    “我想你的人設也足夠說明問題了,羅森小姐……”


    “我姓羅森塔爾!”塞拉菲娜眉頭微微一皺,“我們家和羅斯柴爾德家族是世交與姻親。”


    “好吧!請說重點,你和你背後的家族找到我想做什麽?”


    塞拉菲娜翹起了二郎腿,秦康本以為少了個支點能讓她跌個大跟頭,可預想中的畫麵卻沒有出現。


    “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核心業務是投資,而投資一旦上升到藝術層麵,都是對人的投資。”


    “所以,你們是想投資我嗎?”


    “聰明!秦先生,其實我們從很早開始就注意你了,遠比總統把你列為頭號敵人還要早得多!”


    “說出來讓我震驚一下。”


    “米高梅大酒店的股東裏有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對衝基金,這是我們家族的產業。”


    “那其實也沒多早。”


    對這份嘲諷不以為意,塞拉菲娜繼續:“對於秦先生展露出來的實力,家族做了詳細的數據收集與分析。這麽說吧,我們認為你確實對這個國家現有的統治階層構成了威脅……”


    她略微停頓,閃亮眼睛適時瞄了下秦康的臉色:“僅限於硬碰硬的前提下。”


    秦康張開兩臂靠上了沙發:“換句話說,你們並不認為我可以贏得總統選舉?”


    像是被人撓了胳肢窩,塞拉菲娜差一點笑出了聲。


    “秦先生,我不知道您參選是迷惑對手的行為還是純粹圖個樂子。隻是在此給個忠告,過家家適可而止。”


    “那依你們看,我該怎麽做?今晚上就殺進白房子嗎?”


    塞拉菲娜搖著頭:“占領白房子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想控製整個花旗,光憑你個人力量還是不夠的,這時候你就需要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財力支持,我們會幫助你在東海岸建立自己的勢力,組織效忠於你的軍隊。”


    “說下去。”


    “這個國家的前身也是從最初東海岸十三個殖民地起家的,而你接下來要做的和先人也沒什麽不同,不斷地西進、擴張。隻是這一迴,你的強大異能和我們家族的財富雙劍合璧,進程會大大加快!”


    “聽懂了,這是想扶我上台做軍閥,而你們躲在幕後當老板。”


    “不,我們是在拯救這個國家,拯救這個世界!”


    “拿槍炮拯救世界,白房子裏那些家夥也是這麽想的。”


    “我們不一樣。”塞拉菲娜前傾過半身,亮閃閃的鑽石剛好擋住了事業線,“我和你都是人族,這個世界本來也該屬於人族。”


    “這一點上我同意。”


    塞拉菲娜起身,提著裙子挪出兩步後擠到秦康身邊,坐下時將一隻玉潔光滑的手搭上了他的膝頭。


    “你覺得對這個世界來說,當前最大問題是什麽?”


    “生存環境惡劣,工業文明崩潰,資源短缺。”


    “這問題你能解決嗎?”


    “好像不能。”


    “可是我能。”塞拉菲娜仰起頭神秘一笑,“我說過的,所有問題歸根結底都是人的問題。既然資源是有限的,那相應分蛋糕的人數也必須減少,這樣桌上剩下的各位就都能吃飽。”


    秦康看著這個美麗女人沒有說話,眼裏閃過一道寒芒。


    “暴力隻是實現目標的手段,借這個過程,我們可以放手改造這個世界。”


    “你想怎麽做?”


    “首先,你作為身懷異能的人族,在承擔拯救世界重任的同時,理所當然應該多分一點。進化動物們,不管有沒有異能,都應當作為敵人徹底清除。在新世界裏,異能者自然成為主導,普通人隻能在過渡階段充當苦力與奴仆。”


    秦康突然笑了:“你這樣子劃分,不是把自己和家族也算作二等人了嗎?”


    塞拉菲娜也笑了:“當然不是,我們有鈔能力,和你是一檔的。”


    秦康用目光將她從頭到尾掃過,又說:“什麽叫過渡階段?”


    “比如說第一步要組建的軍隊吧,這少不得普通人的參與。可是在資源短缺的世界隻能以戰養戰,長期維持一支軍隊是不可能的。就算事後裁軍,留這麽多閑人在社會上也是負資產。”


    “難道你準備用完了把他們送進毒氣室嗎?”


    “我們沒那麽野蠻,但也不能放著他們不管。隻要對所有普通人實行強製絕育就夠了,這樣若幹年之後,小而美的新世界裏就隻有異能者了。”


    秦康默然許久憋出一句:“那你自己呢?”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異能可以通過基因傳承。所以我們兩方的合作,應當建立在聯姻的基礎之上。”


    塞拉菲娜翩然站立,那一襲修身紅裙卻沒有跟著起來。


    秦康長那麽大也不認識哪個芭黎裁縫,做夢也沒想到高級時裝腰帶有這麽鬆,脫起來還能這麽快。


    古希蠟雕塑一樣完美的胴體在他麵前展露無遺,觸手可及。


    放了大招的塞拉菲娜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暖色燈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芒。


    秦康有些手足無措地貼著沙發站起,塞拉菲娜勇敢地迎著他更進一步。


    “事先說好,聯姻後我才是最大的。至於你的其他女人,沒關係,我給你自由。”


    秦康轉身向著衛生間走出幾步,半途扭頭:“你等我一下啊!”


    塞拉菲娜的笑聲在房裏蕩起一圈銀色漣漪:“用不著做安全措施,早點懷孕對我們兩家都有利。”


    秦康很快就迴來了,舉起的右手上拎著把剃須刀。


    “這是我的吉烈鋒隱,五層刀片鋒利無比,借給你用用吧!你身上那層汗毛密得跟天鵝絨似的,看著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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