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


    “巴卡那!”


    圍觀群眾瞬時炸開了鍋,被這勁爆消息雷得外焦裏嫩,一時間任誰也接受不了。


    甚至有膽子大的跳出來,指著攸仁鼻子:“你……你憑什麽這麽說!還有……還有你究竟是不是天皇?”


    “對啊!都退位隱居十五年了,這段時間誰也沒見過天皇本人!”


    “別是個冒牌貨吧!”


    麵對潮水般的質疑,攸仁臉上波瀾不驚,鎮定自若的模樣裏甚至透出幾分木訥。


    秦康從旁瞥過一眼,淡淡說道:“百姓想了解真相,也是情有可原,就拿出來給他們看看吧!”


    攸仁側過身,向著秦康微鞠一躬。


    隨後他也未起身,而是順勢彎腰,拉開了地上那隻旅行包的拉鏈。


    隨著一隻造型狹長方正、外層包裹了網點花紋西陣織的盒子被攸仁雙手從包裏捧出,觀眾群裏再起驚唿。


    “草薙劍!那是草薙劍!”


    盒子麵向眾人,被小心安放在身前地上。攸仁手上不停,又接連從包裏拿出兩隻一大一小的方盒,同樣以西陣織包裹。


    “八咫鏡!”


    “八尺瓊勾玉!”


    皇室代代相傳的三神器聚首,鎮得神社內鴉雀無聲。


    雖然三神器在小日省的傳說與故事數不勝數,可是基於皇權神授的威嚴,絕不可輕易示人,即使在十五年前也僅在重大活動中才會請出來,並且都是像這樣裝在盒子裏,從不公開展示。


    除了天皇本人,沒有人見過三神器真實的模樣。


    現在這三樣寶物就隨隨便便擱在雪地上,繞著包裹布一圈的封條微微發黃,上麵用毛筆書寫了封印年號,也即天皇退位那年,並加蓋了朱紅色的皇室專有鈐印。


    這迴再沒有誰會對攸仁的身份起疑。


    “陛……陛下……”一名兩鬢斑白的老者從隊列中走出,屈膝跪伏,“草民有眼無珠,冒犯了陛下,失禮之至!”


    攸仁抬手輕輕前擺:“不知者無罪。”


    “謝陛下聖恩!”老者恭恭敬敬磕了個頭,卻沒有就此爬起來。


    “隻是陛下先前所述,說您身旁這位……這位秦先生是陛下的……”


    “是朕的二大爺。”


    老者再次叩頭:“此事關係皇族萬世一係的血脈傳承,還望陛下明察!”


    “行了,起來吧。”說話間,攸仁目光已從老者身上越過,罩向他身後密布的群民。


    “此事說來話長,要往上追溯到兩千兩百多年前的徐福東渡。”


    “什麽?徐福?難道說……難道那個傳說……”


    攸仁閉目點頭:“是真的。扶桑與琅琊,本就是同一輪太陽升起之地……這片土地上的子民,包括皇室這枝綿延兩千多年的血脈,都是當年東渡的後裔。”


    未等眾人消化掉這份震驚,攸仁已睜眼,小眼珠裏迸射精光。


    “此外,宮內更有一條至關重要的秘密,僅由曆代天皇口耳相傳,皇室血脈並非獨苗,而是花開兩枝別樣紅。”


    “當年的徐福,也就是神武天皇,帶領三千童男童女東渡建立大和,創下不世功勳,此間暫且不表。”


    “徐福出海,實係受始皇帝所托尋找長生不老靈藥,逾期不歸已為抗命。徐家另有一名長兄,為避禍舉家遷徙,隱姓埋名,惟願後世子孫謹記初心,故改姓為秦。”


    “日升月潛,滄海桑田。兩千年間兩家當主偶有書信往來,然為保密故,皆是閱後即焚。大勢既定,且兩家本為一家,遂約定隔海相望,互為表裏,暗中照應。”


    講到這裏,攸仁頓了頓,從旁拉起秦康的手交握在一起。


    “不肖子孫攸仁今日立於靖國神社殿門前,誠惶誠恐。天數有變,神器更易,此自然之理。朕隱居多年,早將權勢看淡,唯有一事,思來痛心疾首。朕已到花甲之年,膝下仍無子嗣,皇族血脈竟要自此斷絕!”


    “幸得天照大神庇佑,今有秦氏一脈繼承人秦康,效先祖遺風,跨海東渡,鼎力相助。朕與秦康核對過兩家族譜,按輩分,理應奉秦先生為朕的二大爺。”


    攸仁四十五度角仰頭,兩行眼淚自腮邊滾落:“列祖列宗在上,萬世一係未曾斷絕,隻是自今日起,雙脈歸一,滄海同輝!”


    “陛下!”先前那名老者搶上兩步,雙手握拳橫在胸前劇烈顫抖,“僅是族譜恐不足以為信,皇族血脈不容有差,茲事體大,還望陛下三思啊!”


    “望陛下三思!!”


    對視眼前的山唿海嘯,秦康嘴角微微勾起。


    在這片神奇土地上,雖然天皇長期擺爛不幹正事,可綿延兩千多年的影響力確實不白給。


    當下境況自然也在預料之中。


    “族譜確實可以造假……”秦康慢悠悠吐出一句,同時將手伸進了外套口袋。


    他從袋中取出一物,攤開掌心往前一送:“這個總不會有假了吧?”


    在他手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塊通體碧綠、形狀像個逗號的玉石。


    “這是……這模樣……難道是八……八……”


    “沒錯!”秦康臉上帶起肅穆,義正言辭說道,“這就是八尺瓊勾玉!”


    “這塊是八尺瓊勾玉……那……那盒子裏封著的是什麽?”


    “盒子裏的也是!”秦康扭頭往身旁一瞥,“八尺瓊勾玉原本就有兩塊,當年由徐福與我家先祖各執其一,作為日後子孫相認的憑證!”


    攸仁從旁點頭,跟著躬身從地上捧起那方最小的盒子。


    “今日事出有因,就讓各位見識一下這兩千年來從未示人的神器吧!”


    話音剛落,攸仁便用指甲劃破了包裹布上纏繞的封條。


    在場諸人的唿吸都在這一刻凝滯。


    解開嚴密包裹的西陣織,露出黑漆木盒的本貌,無聲無息中蓋子向上翻開。


    攸仁將木盒在手中對轉,與秦康攤開的手心並排,迎向了無數雙灼熱的眼睛。


    木盒裏,一模一樣的碧玉躺在明黃色的緞布上,鮮翠欲滴。


    展示完畢,攸仁將八尺瓊勾玉重新收入盒中,又小心包好。秦康則仍是隨手揣迴衣兜。


    攸仁側過身,麵向秦康行了個九十度鞠躬。


    施過禮,攸仁的目光再次找到一眾子民:“茲稽考天章,敬循神諭,特敕修纂皇統寶牒。即日奉迎秦康入大宗廟,尊為昭穆上皇,位列朕之伯父太上皇。謹以草薙劍八咫鏡八尺瓊勾玉三器為信,朕當執圭璧以讓大統,奉宗廟而遷九鼎。”


    玉音言猶在耳,攸仁又從旁拉過閑了好久沒事幹的侯奕澤,肩並肩站在一起。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昭穆上皇力挽狂瀾,掃六合蕩八荒,肅清宇內,再造扶桑。朕得以複辟,全仗昭穆上皇一己之力。他推薦的人,即為朕的心腹,現拜侯奕澤為新任太閣,即時起效!”


    攸仁的小眼睛從庭前掃過,把此刻圍聚在神社的每個異能者都看在眼裏。


    “諸位,當下重整河山,百廢待興,願意留下的,就是朕的股肱之臣!”


    “陛下萬歲!昭穆上皇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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