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


    這豬也好色,聽到有白菜可以拱,它是加大馬力,豬蹄跟長風火輪似的直衝山下。


    “臥槽。”蘇凝的臥槽淹沒在風中。


    於是,四大宗門通往下山這條路,一名少女騎著豬狂奔,還時不時伴隨著臥槽聲。


    成了修真界一道絢麗的風景線。


    路上,因為山下的夜晚場所比較多,四大宗門的弟子,也在這個時間段結伴下山。


    有的是禦劍飛行,有的也是騎靈獸。


    更多的是吃多了走路。


    比如慕小禦,他是跟著大師兄夜無赫走路下山的,前邊突然發現一頭豬狂奔的身影。


    慕小禦還扭頭跟大師兄說:“師兄,豬的背上怎麽有一個人,這年頭,什麽坐騎……”


    說著說著,他眼神倏地一凝,總覺得豬背上那個英姿颯爽的騎豬少女,有點眼熟。


    不好。


    背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一下午沒見的師姐。


    “師兄,師兄,那個人是師姐,她騎著豬!”慕小禦抓著夜無赫的手,激動地不能言語。


    夜無赫歎氣:“看到了。”


    那麽大一個人,而且是以這種方式出場。


    他能看不見嗎?


    “師姐,師姐。”慕小禦朝蘇凝揮著手,想把她喊停,他也好體驗一把豬坐騎。


    事與願違。


    蘇凝壓根不懂他的用意,見他把手伸出來,騎著豬路過他身邊時,跟他擊了一個掌。


    “一gi我裏giaogiao。”


    “……?”看著師姐遠去,慕小禦愣在原地。


    ……


    山下。


    等蘇凝騎著豬閃亮登場時,塵以川正坐在一個攤子前,優雅地喝著茶,明顯是等候多時。


    果然,靈獸跟家畜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抬頭:“你家豬騎半路餓了?跑那麽慢?”


    話不重,卻侮辱性極強。


    “對啊。”


    蘇凝從豬背上跳下來:“路上看見隔壁宗門的小師兄,多看了兩眼,這不就耽擱了。”


    “……”


    他是來治失眠的,不是來討論隔壁小師兄的。


    塵以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起身:“行了,都已經下山了,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他急得想去投胎的模樣,讓蘇凝猛翻了一個白眼,她一手牽著豬,一邊給他帶路。


    嘴裏卻不停抱怨:“年紀輕輕的急什麽?”


    “……”


    “該不會那事也急,然後三秒完事吧?”見他沒有反駁,蘇凝已經口無遮攔了。


    塵以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你在說什麽?”


    那事他聽不懂。


    可三秒那兩個字眼,他是瞬間秒懂的。


    “沒說什麽。”蘇凝不說了。


    這廝耳朵挺靈啊,她那麽小聲都能聽到。


    “你在質疑本師的能力?”可塵以川是個小心眼的人,不依不饒揪住這個事情不放。


    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不行。


    尤其是……


    “呐呐呐,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麽都沒說。”


    “你……”


    “你什麽?”不想聽他廢話的蘇凝,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將豬身上的繩子塞他手裏。


    “牽著。”


    “我不牽。”塵以川要麵子,不可能牽著一頭豬上街,再說,修真界認識他的人不少。


    牽著豬走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看見繩子又迴到她手上,蘇凝白了他一眼:“帝師大人也要麵子啊,還以為你不要。”


    既然死要麵子,要名聲。


    那他為什麽不顧別人議論,搬來跟她一起住。


    “……”他不說話。


    蘇凝隻能自己牽著豬,又嫌牽著比較累,又坐上去:“有啥可丟人的,盡整偶像包袱。”


    他們整天要麵子的不累嗎?


    像她一樣,一點麵子都沒有,活得多灑脫。


    “那是你,本帝師跟你不一樣。”


    “……”


    於是,整條街,都被蘇凝騎豬的壯舉驚呆了,而一旁的塵以川有意跟她隔開數米遠。


    假裝不認識她。


    這時,有個年輕小夥憋不住好奇上前詢問:“姑娘,騎豬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嗎?”


    “你要不要上來坐一坐?”蘇凝也是熱情。


    “不了不了。”那小夥子連連擺手。


    大街上,跟一個女孩子共騎一頭豬的待遇。


    是他不想經曆的。


    因為他從小到大沒有跟女孩子親密接觸過,碰個小手都沒有,他還是個純情小夥。


    “給你機會不中用。”


    “……我隻是想知道騎豬的感覺,並不想騎。”


    “這樣啊。”蘇凝了然地點頭,小聲說出感覺:“騎豬跟騎男人一樣有成就感。”


    “……”小夥震驚。


    有幾個修為高,能聽到這句話的路人也震驚。


    “……”就連塵以川眉頭也微微一抽,暗想:她的不要臉,是不是在修真界傳開了?


    看來當初她的無恥算輕的了。


    她滿口虎狼之詞,又有一點點好色,那時的他基本沒反抗能力,為什麽她沒有下手。


    難道自己真的……


    “唉,你別跑啊。”蘇凝一說完這句話,那小夥咬了咬下唇,頭也不迴的跑路。


    依稀可見,那小夥臉上有化不開的緋紅。


    兩人一豬繼續行走。


    接下來,蘇凝將人帶到天上人間這一片,塵以川看了一眼上麵的四個大字,笑道。


    “原來是這啊,早聽聞……”又見她轉身走另外一邊,以為她走過頭,下意識提醒。


    “你是不是走過頭了?”


    蘇凝沒有搭理他。


    她不過是在天上人間停留三秒,之後轉身去正對麵的花樓,也就是頭牌聚一窩樓。


    她指著花樓:“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這。”


    塵以川一個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頭牌兩個字。


    他臉都氣黑了,目光定定瞪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居然帶本帝師逛花樓?”


    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且不說他不喜這種地方,再者討厭那些不倫不類的人,一群男人打扮成這樣像什麽?


    “帝師大人別走啊。”蘇凝抱著他的腿不讓走。


    “放手。”


    “我也是一片好心。”她說什麽都不放,還很壕氣:“今晚的消費,由我蘇大爺買單。”


    “鬆開。”塵以川沒有比此刻更想殺人的:“再不鬆開,休怪本帝師手下不留情。”


    “還不過來幫忙。”


    蘇凝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她朝門口看戲的男人喊道,那人應該是這個地方管事的。


    上次就見過。


    那人忍笑,說:“這個忙我們幫不了。”


    “……”


    蘇凝不管了。


    連拖帶拽將反抗塵以川拽進去:“來人,快給我這個朋友上十個男人來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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