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逗了,你拔不起來。”宴亭山頭也不抬,繼續摟著慕小禦聊著他們男人之間的事。


    他可不認為一個煉氣期。


    可以拔出,幾千年都沒人拔起過的神劍。


    “……”作為師弟的慕小禦,完全不質疑蘇凝的話,一抬頭,真真切切看見她手上的劍。


    他目瞪口呆。


    這個驚人場景不能讓他一個人看,他雙手捏住宴亭山臉頰兩側,將他的頭轉了過去。


    “你剛才還吹噓誰都拔不起來,你看看!”


    “我嘞個……”宴亭山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平複心情,表情從不以為然,再到一臉震驚。


    他滿腦子是完了。


    兄長技不如人,估計會懷疑人生,他之前試了那麽多次都沒成功,偏偏她隨手一拔。


    就輕而易舉拿到了劍。


    “你你你……”終於反應過來的宴亭山,瞬閃過去,他以為是劍出了問題,叫蘇凝遞給她。


    “是不是劍出了問題,讓我拿兩下看看?”


    蘇凝翻了一個白眼,徑直扔給他:“接著。”


    貨真價實的劍。


    還能出什麽問題,有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呃……”哪知劍沒有絲毫問題,還把宴亭山壓趴下,他動了動手,幾番掙紮後認清現實。


    他哭喪著臉:“快幫我一把,我手廢了。”


    “又菜又愛玩。”蘇凝拿起劍,沒有他那般費勁,甚至還拋了拋:“你是不是裝的?”


    輕飄飄的一點重量沒有,不知是他故意的。


    還是他太虛了。


    “我這個樣子像裝的嗎?”他沒好氣道。


    蘇凝:“……”確實沒必要這樣裝。


    正在這時,蘇凝手中的劍開始蛻化,劍身生鏽的外殼逐漸裂開,露出它原本的形態。


    它是一把通體白色的劍,手柄處刻著古老的文字,她碰了碰,劍身傳遞刺骨的寒意。


    與剛才滿是汙穢的它,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才是真正的神劍。


    “讓我摸一下。”宴亭山眼眸直勾勾盯著劍,目光像是見著幾年未見的媳婦一樣。


    蘇凝嘴角一抽,正想說什麽。


    可是意外發生了。


    他們所在的劍塚,一直是依靠這把劍的維持平衡,現在劍已現世,整個劍塚地動山搖。


    仿佛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完了,我們闖禍了。”宴亭山不是擔心自己安危,而是想著要怎麽向兄長解釋劍塚崩塌。


    重修不止要人力財力,還要他們的精力。


    況且,寶貝都讓人撬走了。


    望著快停下來的動靜,蘇凝一邊躲閃,一邊安慰:“沒事,隻是掉幾塊石頭,不會塌。”


    話還沒有說完三秒。


    她驚恐地發現,手中的劍在不受控製地抖動,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流直入雲霄。


    堪比渡劫。


    望著如同蘑菇雲的天空,蘇凝陷入了沉思。


    這把劍確定不是定時炸彈嗎?


    “我靠。”慕小禦手放在額頭上,做出仰望天空的動作:“這壯觀的情景猶如渡劫。”


    宴亭山根本沒心情看。


    他目光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劍塚,趁著兄長還沒有到,他一手拖一個,帶離事故現場。


    “還看,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把這裏搞得一團糟,兄長會氣瘋的,他也脫不了幹係,沒逮到人,他就不知道是誰幹。


    他們可以繞一圈再迴到這裏。


    到時,假裝什麽都不知情的問:“大哥,你又來試劍?瞧把劍塚給禍害成這樣。”


    兄長肯定會陷入自我懷疑。


    沒空去調查是誰做的,他們因此逃過一劫。


    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


    他們還沒來得及跑,宴師安攜帶宗門的長老來到案發現場,看清一片狼藉的劍塚同時。


    他一眼注意到想跑路的三個,臉色瞬間染上憤怒之色:“把這裏弄成這樣,你們是反了天?”


    之前一個宴亭山就已是個禍害。


    現在聚集三個禍害,把宗門搞得烏煙瘴氣。


    “兄長,我們也是聽到動靜剛到。”宴亭山為了不被懲罰,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自己弟弟什麽德行,宴師安又豈會不知道。


    他目光一冷:“來得比我們快?”


    “那是當然啦。”宴亭山壓根沒察覺到這話不對,成功被套話:“我們一直都在的……”


    說完才意識到不對。


    他緊張地看著兄長麵無表情的臉,準備開溜。


    看出他下一步動作,宴亭山拽住他的後衣領,冷笑:“你夥同外人,把劍塚弄成這樣。”


    “兄長息怒啊……”


    “說。”不給他喘氣的機會,宴師安口吻愈發地涼薄:“你帶他們來這個幹什麽?”


    宴亭山想隱瞞。


    畢竟讓兄長知道,有人能拔出神劍,還可能是修真界最弱的人,他可能會把自己關起來。


    自卑一個月。


    “沒什麽……”


    “你手裏拿著什麽?”宴師安快他一步看到蘇凝手上的劍,因為神劍一直處於生鏽狀態。


    他一時也沒有認出來。


    認為她是隨便拔的一把劍,沒有過多在意,甚至還讚歎道:“看來你也不是廢材。”


    能在短時間拔出一把劍,她是為數不多的人。


    她也沒有想象中的廢。


    可是,蘇凝的下一句話,讓他破了大防。


    她亮出劍,說:“宴宗主忍痛割愛把神劍給我,我覺得以後跟你修煉期間可以少氣你。”


    聽他的語氣,她可以將這把劍帶走歸自己所用。


    所以這是她最大的讓步。


    “你說什麽?”聞言,宴師安不由瞪著眼,還特意去神劍所在的位置,發現空空如也。


    他才重新把目光放在那把劍上,臉色難看。


    “你把它拔出來了?”


    她這個廢材居然拔出,連他都束手無策的神劍?


    居然拔出來了?


    拔出來了?


    出來了?


    連跟來的長老也一臉不可置信,不禁上下打量蘇凝,暗想:先祖的劍認了一個小娃娃?


    怕不是常年在劍塚,它已經失去以往的靈性。


    可又看著也不像。


    蘇凝咧嘴一笑,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我隻是略微出手,它就手到擒來了。”


    “……”宴師安默然。


    這對他是不小的打擊,但事實擺在麵前。


    不相信也得相信。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問她索要迴劍,畢竟劍已認主,他們要迴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隻是一塊鐵疙瘩。


    他隻想最後看一眼,曆代宗主都想見的神劍,歎氣:“讓本宗主看看你的這把劍。”


    “呐。”蘇凝也沒有不妥,將劍放他眼前,原本也是人家的東西,沒理由不讓看。


    還是她撿了一個大便宜。


    宴師安看著看著,心胸氣悶兩眼也一抹黑。


    在倒下之前,被其弟弟宴亭山接住,他驚唿:“兄長,你這也太脆弱吧?這也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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