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赤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直到脖子處傳來絲絲涼涼的痛意,才如夢初醒。


    他去推蘇凝,口吻愈發涼薄:“你再不鬆口,本君主就把你的牙一個個敲碎喂狗!”


    這個人類是想死嗎?


    居然敢咬他?是不是覺得這輩子活得太好了?


    “不。”蘇凝迴了一個不字。


    還別說,她嘴裏怎麽有股鹹鹹的,她疑惑地鬆嘴,再往他脖子上瞅,好家夥咬出血口了。


    靠靠靠。


    她喝了他的血?養吃屍體的寵物,他指不定天天與屍體同床共枕,身上汙染嚴重。


    他的血也不幹淨!


    “嘔……”


    嘴角掛著血跡的蘇凝,跑一旁幹嘔起來,一想到他的血摻雜腐臭味,她臉色蒼白。


    渾身的血液也忍不住發涼。


    這可把封赤氣急眼了,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居然敢嫌棄,你這個該死的人類敢嫌棄!?”


    啃了他脖子,喝了他的血,她還敢嫌棄?


    好極了!


    看來逼瘋他,隻要一個蘇凝就夠了。


    “……”蘇凝被他掐得麵色漲紅,十分艱難地開口警告:“你再不鬆手,我就……”


    可惜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就怎麽?”封赤手上的力道再次收緊。


    “哈呸。”蘇凝一口老痰,呃,是一口血吐他臉上。


    把血物歸原主。


    血順著封赤發絲滴落在地,有深度潔癖的他,像碰到什麽病毒似的鬆開掐她脖子的手。


    隨後他滿臉怒氣:“你今天必須給我死!”


    “隻許你掐我,不準我噴你?”蘇凝毫不畏懼。


    “嗬嗬。”封赤冷笑一聲,他手上凝聚一縷黑氣,瞬間朝蘇凝襲去,毫無疑問已經起了殺心。


    黑氣來勢洶洶,可蘇凝也沒有坐以待斃。


    她修為低應付不來。


    但她又不是傻子,不會躲?或者引火燒別人的身?沒錯,那個別人可不是真正的人。


    而是冤大頭蛇頭魚。


    蘇凝躲在它身後,把缺德發揮得淋漓盡致。


    “……”蛇頭魚來不及有動作,封赤那攻擊落在它身上,那恐怖的氣息,瞬間將它吞沒。


    剩下一堆肉。


    東一塊,西一塊,蘇凝的腦門裏有一塊。


    “惡心。”蘇凝抖落頭上的肉,直唿惡心,而心底卻心慌地一批,這小子玩真的啊。


    要不是有這條蛇頭魚。


    不出意外,等下這裏要變成兇案第一現場。


    “你這個該死的人類!”封赤的眼眸冒火。


    對付這種瘋批,蘇凝是不會手下留情,踹飛一塊肉,故意氣他:“呦,你的小寶貝沒了呀。”


    舒服了。


    讓他有事沒事掐她的脖子,反正也不是他的對手,可不認為求他兩句,他會放過她。


    “是嗎?”不知是不是自己寶貝變成肉沫,封赤不怒反笑:“你不妨迴頭看看再說。”


    蘇凝真聽話地迴頭。


    隻是一眼,她瞳孔微縮,直接往反方向開溜。


    那變成肉沫的蛇頭魚,居然在一點點拚湊起來,看它身形,要比剛才還要大上一倍。


    “……逆天。”剛才有多颯,現在逃跑就有多快。


    封赤抱著胳膊,望著在做最後掙紮的蘇凝,阻止他的寶貝尋仇:“下次讓你咬死她。”


    此地不宜久留。


    他察覺到一群人往這邊來,修為偏高呢,他才從沉睡中醒來,實力尚未完全巔峰。


    “作死的人類,下次你不會再有命活著。”封赤撂下一句話,準備與蛇頭魚離開。


    可他走了幾步。


    倏然迴頭,與剛想開口嘚瑟的蘇凝四目相對,他笑得不懷好意:“對了,還有一件事。”


    “有什麽話趕緊放!”


    “我的血,人類喝了有後遺症,自求多福吧。”


    他意味深長地離開。


    這個作死的人類,連他是什麽都不知道,還喝他的血,不知下次有沒有機會取她狗命。


    蘇凝徹底慌了:“……不是,你給我說清楚。”


    她後悔了。


    再給她一次機會唄,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可惜封赤頭也不迴。


    “嘔……”別無他法的蘇凝,隻好趴在地上,摳自己的嗓子眼,想把今天吃的喝的吐出來。


    可吐到脫虛也沒吐出點什麽。


    她死心了。


    所以,等慕小禦帶楊承過來後。


    隻看見,她整個人要死要活地趴在地上。


    慕小禦心裏一急,抓住她的胳膊使勁搖晃:“師姐你怎麽了這是?被別人按地上非禮了?”


    她衣裳整齊,頭發也不淩亂。


    是一點沒有被非禮的痕跡,可這是為什麽?


    “我……”蘇凝沒有發飆,而是有力無氣看了他一眼:“我喝了不該喝的,可能要準備後事了。”


    兜兜轉轉。


    一條龍服務還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你吃啥了?”慕小禦湊近她的麵前聞了聞味,腦迴路清晰:“所以你背著我們吃獨食?”


    蘇凝:“……”他是一點不聽重點啊。


    楊承這時開口了:“還能說話不算太糟。”


    蘇凝:“……”他是來氣人的嗎?


    不想搭理他。


    她將目光放在鍾離海棠身上,熱淚盈眶:“海棠,咱們好歹相識一場,我有個願望。”


    “……”鍾離海棠一臉黑線,但還是耐著性子問。


    “你說。”


    “我要鑲金的棺材,最好是可以躺兩個人的那種,方便拉男人陪睡,還有我要一條龍。”


    “流程不能少,先嗩呐,再擺席,然後……”


    “你在說什麽?”鍾離海棠一個頭兩個大。


    她怎麽在交代後事。


    咋了?她這個女配是要下線了嗎?


    “我可能命不久矣了。”蘇凝歎氣,一臉不舍,她還沒有成功壓海棠呢,就要嘎了。


    鍾離海棠不解:“嗯?”


    “我特麽喝了髒東西的血,快要嘎了。”


    “……”眾人這才明白。


    半晌,鍾離海棠上下打量她一眼,沒看出什麽異樣:“你看著不像命不久矣的樣子。”


    “你能看出個……”球。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君之出來為她解惑:“那個人誆騙你的,他的血不會致命。”


    “真的?”蘇凝死灰複燃。


    “不過是有後遺症,但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什麽後遺症?”一聽又有後遺症,蘇凝的臉一垮:“都有後遺症了,還不是問題?”


    問題大了好吧。


    她可不想變成一個歪著嘴,衝別人傻笑的傻子。


    君之語氣帶點笑:“頂多讓你竄稀幾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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