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須臾若夢,為歡幾何當窮,莫歎天地無明,偷取三尺光晶。”


    詩號聲響,隻見白衣白發,豪情之中又夾雜著幾分貴氣,在群狼簇擁之下邁步而行。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褐衣,頭戴黑色包巾布帽,戴著眼鏡、手拿記事本的青年文生。


    來人正是月文心的師尊,應許月灣傳說之中和國度創者聖雄並駕齊驅的傳奇刀客——刀夢浮生·肖流光。


    在啟示國度,肖流光近乎於一個傳說,隻有月文心和月文心的養女月伴見過其真麵目。


    至於謝無妄,肖流光於他而言,可以說見過,也等於沒有見過,畢竟他知道肖流光的時候還不在這個世界。


    不過以他對於肖流光其人性格的了解,這個人就算再怎麽不著調,也不至於對他唯一的徒弟不聞不問,啟示國度的變革之中雖然肖流光沒有現身,但其必然在暗處關注著局勢的發展。


    這也注定了,他這個睡了人家徒弟拍拍屁股就想跑路的“登徒子”,想去到中原之旅必然不會那麽的順利。


    肖流光麵對著謝無妄卻是眉頭一皺,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這個睡了自家徒弟的混球,人模狗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


    怎麽就能騙得了自家那心高氣傲的倒黴徒弟。


    “小子,你怎麽知道是我?”肖流光摸著下巴說道。


    “時間地點因果,會出現在此的,隻有肖先生了。”謝無妄坐在馬車上,笑眯眯的看著肖流光。


    倒沒有因為睡了月文心就有半分露怯,開玩笑,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兒,這老登還能把他砍了不成。


    “好小子。”看著後者笑眯眯的表情,肖流光沒來由的心內有一點煩躁。


    雖然月文心不是他一手養大的,但畢竟是他一手教的刀法,他肖流光孑然一身,身邊朋友親人屈指可數,就這麽一個徒弟。


    嘴上不說,但是心裏的關心實質上卻不少半分。這樣的徒弟,卻和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私定了終身還招唿都不打一個,肖流光心裏自然過不去。


    更別說啟示國度還是他的兄弟一手創造。無論於哪一邊的緣由,肖流光感覺都有必要稱量一下謝無妄這個神秘人物。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應該也能夠猜得到我的目的了?”


    “徒弟和人定了終身,卻沒有通知師傅,肖先生心內自然是有些怨氣的。”


    謝無妄仍舊是笑眯眯的說著:“這一點,謝某可以理解,不過化解怨氣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非要拔刀呢。”


    他看出來了,肖流光這人前來,絕對的“不懷好意”。


    肖流光聞言,咧嘴一笑:“小子,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曆,但是這大漠之地,動手,可往往比動嘴要來的直接和見效啊。”


    話語落,隻見肖流光一步踏出,身形之迅速,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殘影。


    “傳記者。”


    “是。”


    隨著肖流光動作的,還有跟隨在肖流光身後的青年文生,隻見其第一時間也攤開了紙筆。


    “先生。”


    “不必緊張。”


    謝無妄看著迎麵而來的肖流光,悠悠然說道。


    肖流光能夠和聖雄論武結交,實力自然非同一般,至少要超過瑟坦特許多。


    但是落在謝無妄的眼內,肖流光的實力,隻能夠稱得上“不差”而已。


    二人交鋒隻在一瞬,瑟坦特作為旁觀者甚至看不清謝無妄是何時從馬車上下來。


    謝無妄和肖流光相同,一樣的屈指為刀,瞬間交鋒,兩道刀芒相撞一處,驚起數丈塵沙。


    馬匹、群狼紛紛發出嗚鳴聲,四散逃竄。


    待到塵埃散去,隻見肖流光已然退迴到了傳記者身旁,大地上留下兩道清晰可見的足印。


    謝無妄負手立於原地,麵上仍舊是笑眯眯的,像極了一隻——狐狸。


    “哎呀,看來某些人這次提到鐵板了。”傳記者扶了扶眼鏡,不鹹不淡的說道。


    肖流光無暇理會來自傳記者的嘲笑,一臉凝色的看著謝無妄,道:“你剛才用的,是《聖戰士典》?”


    “謝某作為經過獅子王院推舉,名正言順的啟示八騎士之一,第十一任聖君士,會用《聖戰士典》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吧。”謝無妄一臉的理所當然。


    謝某人這個位置得來的合理合法,《聖戰士典》自然而然有翻閱修行的資格。


    “你?聖君士?”肖流光眉頭一挑,總感覺對方有些玷汙了這個名頭。


    要知道在啟示國度,聖君士是實力的象征不假,但不意味著實力足夠就能夠成為聖君士。


    道德品行也是極為重要的考核點,這一點上,肖流光著實沒能看出來。


    不過謝無妄會《聖戰士典》,這令肖流光有些見獵心喜,多年不曾拔刀與人對戰的手開始癢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來一場真正的勝負對決吧。”肖流光揮手之間,佩刀浮生光影躍然入手,晶石一般的刀柄,近乎透明的刀身,隻在肖流光揮轉之間,真若浮光流動,星辰揮灑一般。


    快攻再至,瞬息及身,謝無妄仍是屈指為刃,信手迴擊,一聲鏗鏘脆響之後,肖流光隻感握刀的右手一陣酸麻,浮生光影險險脫手,整個人再度向後滑去。


    “好小子。”


    肖流光自刀法有成以來,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連吃兩次大虧,心內戰意驟然高漲,攻勢再進,單刀瞬變雙刀。


    光刀、影刃左右並進,隻聞一聲歎息。


    “一念嗔心起,火燒功德林,罪過啊。”


    伴隨一聲落,一聲慘叫響起。


    “嗯?”


    “啊?”


    傳記者、瑟坦特隻感覺眼前一花,肖流光同樣也感覺眼前一花。


    雙刃脫手,人隨後就砸落在了地麵上。


    出人預料的過程,出人預料的結果。


    過程出人預料,是因為沒想到戰鬥竟然這麽簡單,這麽……高效。


    結果出人預料,是因為沒想到最後落敗的人,竟然會是肖流光。


    傳記者的反應極快,立刻在手中書冊上落筆。


    “三招不敵,敗,以麵杵地,觀之痛甚。”


    ……


    【肖流光對你的好感增加了。】


    嗯?什麽抖m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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