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秒殺


    賽馬會之日,同時也是第二次滴血祭器的日子,這樣的恰好讓方陵也暗暗鬆了口氣,他本來是想著,若是滴血祭器是在前麵的話,他可就要白白又流上三分之一的血量。


    雖然有生血丸的輔助,不過仍然不足以達到全盛的狀態,方陵現在的實力隻能夠發揮八成不到,麵對韓居正這樣的大仙,這樣的狀態簡直就是致命的。


    而且,他也沒辦法找蘇天策他們幫忙,因為據蘇天策所說,他們三人長期服用軟骨散,雖有一身武功,但是長期積累起來的毒素已經讓武功無法施展。


    縱然是方陵,要想短時間化解這些毒素都不行,所以,方陵也唯有孤軍奮戰了。


    不過方陵更清楚,山上雖然人不多,但是神不知鬼不覺帶著12個人下山,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半途被韓居正發現,那才真是滅頂之災,所以,要下山的前提,便是必須要先解決韓居正。


    祈天塔裏暗無天日,就算大白天也沒有一絲陽光照『射』進來,整個地方就好象是一個陰森森的墳墓,沉悶的空氣又帶著夏日的熾熱,讓人喘不過氣來。


    越是如此枯燥的環境中,方陵越得要靜下心來,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兩天之後的清晨,八層通道口便傳來了大鎖解開的聲音,旋而便見到張曉聲走進屋子裏來,叫起方陵走到了第七層。


    七層塔廳之中,器鼎下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使得廳內的溫度比起八層來要高出不少,好似一進這裏便象鑽進個火爐子一般,沉悶得有種窒息感。


    韓居正站在鼎旁,負手而立,鼎蓋早被吊了起來,『露』出裏麵的火焰和長長的『迷』心杖來。


    見到方陵來了,韓居正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來,看似親切的問道:“少年,看來你這兩天休息得不錯,氣『色』挺好的。”


    方陵淡淡說道:“這裏除了睡覺就是睡覺,想氣『色』不好也不行啊。”


    韓居正哈哈笑道:“要想修成正果,就需要堅韌和耐『性』,少年你若是真有求道之心,這一點苦應該不算什麽。”


    方陵神『色』一正道:“這是當然,能為大仙的法器出力,是晚輩積了幾輩子的福氣啊。”


    張曉聲在後麵聽得嗤笑一聲,不屑的瞥了瞥方陵一眼,隻覺得這少年實在愚蠢之極,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就快要喪命了,還在這裏感恩戴德的。


    韓居正嗬嗬說道:“你能夠體會本仙的苦心就好,現在就到你奉獻的時候了。”


    說罷,他便朝著張曉聲努了努嘴,張曉聲領和方陵站在鼎旁的石梯之上,一把抓住後者的手腕,慢慢的拔出腰間的戰刀,火焰照耀下,戰刀寒光閃爍,宛如噬血惡魔長開的獠牙。


    方陵手微微一顫,臉上浮現出幾分懼意的道:“張兄,麻煩輕一點。”


    張曉聲玩味的看著少年的麵孔,慢慢的浮起一臉獰笑道:“放心,我會很溫柔的給你放血,保證一點都不痛……”


    痛字才吐出半個音節,方陵充滿懼意的臉龐上突然多了一抹凝重的殺機,藏在袖口中的匕首順腕翻出,狠狠的刺在了張曉聲的心口之上!


    方陵的修為雖然隻有剛力境顛峰,比起張曉聲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不過,如此短的距離,在張曉聲毫無防備之下,方陵這一劍又快又狠,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得手。


    法器匕首本來就比凡間兵刃要鋒利得多,再加上方陵對暗殺之術的精通,這一劍橫著刃從兩根肋骨之間穿透,正中心髒中央,以至於匕首紮進心髒的時候,都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爆破聲。


    張曉聲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低頭看著胸口上的匕首和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一時間懵得迴不過神來。


    這少年是什麽人?在他這幾日的接觸中看來,不過是一個外地商人的兒子罷了,雖然根骨不錯,但是隻是懂一點武功皮『毛』。


    而他自己呢,不僅是韓大仙的大弟子,堂堂的名門之後,而且修為已是融氣之境,這樣的少年,便跟螻蟻沒什麽區別,隨便一根指頭就能夠讓他死上百來迴。


    再加上上次方陵毫無反抗的被放了血,所以張曉聲對於他根本沒有一點的防備,以至於到現在,連護身真氣都沒有聚起來。


    胸口的劇痛扯動著神經,張曉聲在失神之後才猛地迴過神來,他宛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嘶聲力竭的咆哮一聲,蓄積著全身力氣一刀朝著方陵砍了過去。


    方陵冷冷的一咧嘴,用力的將匕首一抽,身子朝左邊輕巧的移了半步。


    鮮血頓時宛如噴泉般的從張曉聲胸口中噴『射』出來,他的刀還在半空中,渾身的力氣卻已經象被抽幹了一般。


    張曉聲的身體宛如秋風中的落葉,雙腳一軟,便從石梯上摔落下去,砸在地上,氣息宛如遊絲,隨時都會喪命。


    他睜大的眼睛布滿著血絲,就算臨死了,他也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人生竟會以這樣窩囊的方式終結掉,而且還是死在一個根本瞧不上眼的少年手中。


    從方陵出手到張曉聲死亡,其實不過是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直到方陵跳下石梯,從張曉聲手中拿起戰刀時,韓居正這才迴過神來。


    韓居正是何等人物,身為益州國的“鎮國天師”,他見過的大場麵實在太多太多,以至於沒有將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更何況還是一個區區少年呢?


    然而,如今就是這個少年在一招之內奪取了大弟子的『性』命,這讓韓居正也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迴過神來的韓居正臉上籠罩上了一層寒霜,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這才發現這個看起來不通武學的年輕人渾身上下竟然散發著一種強者的氣息。


    憤怒、羞辱,讓看走眼的韓居正發出徹骨的冷笑聲:“少年,你藏得好深啊!”


    方陵慢條斯理的拿起張曉聲的衣角,擦幹匕首上的血跡後,將其別在了腰間,淡淡笑道:“若是藏得不深,又怎麽能夠讓韓大仙你信任呢?”


    韓居正嗤笑一聲道:“誇你一句,你還真以為自己不得了了?難道你認為,就憑你就能夠贏過本仙嗎?”


    方陵手握戰刀,傲然而立,反唇相譏道:“叫你一聲大仙,莫非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的那套把戲嗎?若不是法器作祟,你以為你真能夠唿風喚雨,撒豆成兵?”


    韓居正臉『色』微微一變,旋而狂笑了起來道:“好個少年,你倒是有幾分聰明。不過,既然你知道這一點,本仙就更不會讓你活著離開了,你若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還可以給你一個全屍!”


    方陵微微一笑:“韓大仙,我可不是三歲小孩,花言巧語就免了吧。亮出你的法器來,讓我開開眼界吧。”


    韓居正神情煞冷的看著少年,冷笑一聲道:“對付你,何需動用法器?”他突而一揚手,五指伸得筆直,無形指箭頓時劃破長空,宛如真的箭矢般『射』向方陵。


    方陵冷哼一聲,舉刀狂斬,每一次揮動,便攔截下一道指箭,不過,每一次和指箭接觸,刀身上便傳來強烈的震感,擋下五枚指箭,方陵已不由自主的連退了五步。


    雖然早對行氣境的高手有過估算,但是這隨意脫手的指箭便能震退自己這麽多步,方陵心頭也不由得暗抽了口涼氣。


    韓居正似乎讀懂了方陵的表情,手輕輕拂了拂道袍,笑道:“隨手幾指就讓你站不穩腳,看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弱啊,老老實實聽我的話,當我的血祭品,否則,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方陵嗤笑一聲,眼神一凝,宛如離弦之箭般竄了過去,他弓起的上身幾乎和地麵平行,雙手拖著戰刀而行,步履如電,身形如影,不過眨眼間便已經離韓居正不過十幾丈之距。


    韓居正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容來,雙指成圈,隨意一彈,“砰——砰——砰”的聲音響起,一道道指箭飆『射』而來,速度奇快無比。


    方陵時而左竄,時而右躲,時而持刀抵擋,一步步的接近著韓居正,落空的指箭撞擊在塔廳的四壁和地板之上,發出剛脆的炸裂聲。


    見到方陵行動靈巧,居然沒有被連續的指箭所『射』中,韓居正冷笑一聲,突然一甩袖袍,一股刀氣便順著袍子震了出來,無形刀氣宛如真正的利刃而來,刀氣過處,地麵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直朝著方陵而去。


    比起指箭的銳利集中,刀氣就顯得浩大許多,不止是刀刃具有威力,刀刃過處的空氣也會變成具有攻擊力。


    刀勢迅猛如電,方陵見無法避閃,大喝聲中揮刀疾斬,戰刀和刀氣撞擊之中,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浩大的天地之氣化為無以匹比的力量,震得方陵虎口發麻,踉蹌朝後狂退而去。


    韓居正看準時機,一縱身朝著方陵飛『射』過來,眨眼間便已經來到方陵跟前,此時方陵腳步未穩,整個人都在刀氣餘勁之下。


    韓居正一探手,朝著他脖子上抓來,同時咧嘴一笑道:“少年,你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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