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沒有思考太久,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專注地盯著 chesed,聲音也隨著他認真的態度低沉了幾分。


    “我不認為這是你的過錯,但我會記住的。”


    chesed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表情,輕聲淺笑道:


    “這樣麽...我學到了非常有價值的一點。”


    安吉拉卻是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我希望你自己的悲慘遭遇,以及這場‘叛變’,能夠教會你一些東西。


    你依然不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阻止你吧?”


    chesed往旁邊讓了讓,抬眸看向這位舉止稍顯傲慢的ai,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說的是真正的原因。為什麽我放任你這麽做,而不是像對待tiphereth那樣把你關掉。”


    見chesed不為所動,安吉拉繼續往下說道,“我想要磨礪你。希望你一次又一次地看著信任你的員工死在你麵前後,你能學到點東西。


    我知道‘死亡’這個詞對你已經無所謂了,但是對於那些員工,那就是一切的終點。”


    一般來說,每當安吉拉提到死去的員工,並強調他是“幫兇”時,chesed會感到一種無力而又麻木的憤懣。


    但此刻的他卻異常平靜,“你很奇怪,安吉拉。你從什麽時候起開始關心員工的死亡了?


    你是那個強行打開收容單元的大門,隻為得到更多能源的家夥。”


    從安吉拉來後就保持著安靜旁觀狀態的主管,聽到這句話後,有點不自在地捋了捋辮子。


    獲得更多能源,加速推進光之種計劃的進展,雖然手段激進了點,但...難道不好嗎?


    “我則熟視無睹,以此支持你...別以為我在這個過程中迷失了一切。”


    chesed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刺激安吉拉,就跟安吉拉會拿“員工”一事,將他已然放棄的本心再次碾碎一樣。


    “現在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我們的狀況。


    你甚至都不是那個我應該追隨的人。”


    安吉拉似乎對chesed口中“應該追隨的人”很敏感,聞言立馬蹙起了眉,“chesed,你當然應該追隨主管,而不是我。我不需要提醒你這一點...”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我不會再讓你為所欲為了。”chesed反唇相譏道。


    “你是個可悲的失敗者,無論何時都是。”


    意識到事情發展脫離了設想,安吉拉的用詞都刻薄尖銳了許多。


    “是啊,我是個廢物,你已經說過夠多次了。


    你也許想要我相信一切都毫無改變,但實際上,有很多事都改變了。”


    chesed滿不在乎地灌了口咖啡。


    “我們還指望著你拯救局勢,chesed。


    讓我們翻過這一頁吧,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或許是對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令人難以下手,安吉拉看起來不太愉快,她似乎已經想結束這場對她不利的對話了。


    “但我希望你知道,不管你有多偉大,你永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安吉拉撂下狠話後,就利用某種手段離開走廊,倏地不見了人影。


    “我依然會感到害怕,主管。”


    “別擔心,我會讓安吉拉對你客氣點的。”


    誤以為對方是為將安吉拉氣跑這件事而擔憂,主管立馬出聲擔保道。


    “不是...你真會開玩笑。”主管異於常人的腦迴洞讓chesed啞然失笑。


    “我隻是...依然不確定我是否能戰勝我在未來即將麵對的恐懼。


    但我決定不再逃避了。”


    他棕褐色的眼眸裏有著堅定,身影開始像老式投影儀所投出的影像那般不穩定起來,似乎在逐漸崩解。


    主管注視著chesed,將認知濾網逐步解除的過程看在眼裏。


    最終,熟悉的換了色的盒狀機器出現在眼前。


    “所以,您有什麽指示嗎?”


    chesed像是脫離了某種束縛,語氣輕鬆,就連敬語都被他更改,不過主管明白這是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而不是為了譏諷他。


    指示?


    主管眨了眨眼,目光放到對方從不離手的咖啡杯上,不假思索道:


    “你的咖啡借我喝口。”


    “這個...恕難從命呢,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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