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垂著腦袋的沙利葉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主管怕不是又看了什麽稀奇古怪的小說。


    “我明白了,主管。”


    腦裏是這麽想的,但他當然不會說出口。


    他應答得依舊平靜淡然,看起來絲毫沒覺得有被冒犯到。


    他知道炸了毛的貓應該順著毛摸。


    主管看上去對權限一事十分重視,話裏的意思繞了幾番,似乎又摻著幾分對背叛的敏感。


    但又不知有種說不上來違和的刻意感。


    畢竟一個員工的忠心與否對主管來講根本不算什麽,若是真犯了事,直接“解雇”便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要是個別能力優秀比較有用的員工,洗去記憶再讓人入職一次就好了。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主管私底下玩威脅這一套。


    沙利葉不清楚主管身上發生了什麽,才導致當初那個還有著幾分天真、會藏在角落裏偷偷看三流小說的人,現在成了現在對員工性命惘然無顧,看不透內心,隻追求提取能源效率的人。


    不過,這才該是翼的管理者該有的樣子嘛。


    這算是主管的成長嗎?


    看著眼前人,沙利葉知道自己這時候該產生一種叫做“欣慰”的情感。


    聽到對方的迴應,主管也收迴了手,看似隨意地揮揮手。


    “那就下班吧,散會散會。”


    “好的。”沙利葉聽話地起身,微微欠身簡單地鞠了個躬。


    主管果然是在玩啊,剛才那陰嗖嗖的語氣仿佛是他的幻覺似的。


    見沙利葉沒有任何遲疑地直接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想過跟自己敘敘舊的想法。


    主管撇了撇嘴,隻覺得自己早些時候的確是蠢的。


    就不該跟員工深交!


    他也轉過頭去,朝著辦公室裏邊,自言自語似的開了口:“這是你所期望看到的吧?”


    而剛才還無人的辦公室,卻有個人緩緩從隱蔽的角落走出。


    “主管。”


    安吉拉湛藍的長發規整地披在肩上,她微笑著,麵上表情自然無比,全然沒有竊聽者該有的心虛,“您確實該處分違反規定的員工,我對此並無異議。


    但手段仍需果斷狠厲,不然,起不到應有的懲戒之效。”


    “的確如此。”


    主管並未正眼瞧她,轉身就進了辦公室。


    安吉拉也不惱,貼心地幫他帶上門,隨後又如之前那樣,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他人不知,但作為一名與主管形影不離的優秀秘書,她卻最是清楚——主管的性子是越來越多變了。


    或許上一秒還在盯著光屏思量對策,冷靜異常,思路清晰,無論多可怕的異想體被放出來,觸發一級甚至二級警報,都能夠迅速思考出正確的應對方式進行處理。


    一副似乎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模樣。


    下一秒又笑嘻嘻地說要給員工們開個慶功會犒勞犒勞,然後順其自然地處決了幾個不聽話或是不頂用的員工。


    記憶同調過了段時間後,主管便成了這麽個既喜怒無常又矛盾的“多變”法。


    饒是自詡最為聰慧的ai,安吉拉都無法在第一時間揣測出主管究竟在想什麽,亦或是突然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荒謬之舉。


    例如幾分鍾前,他還麵色陰沉地說要處置一個自作主張的員工,等員工來了後又裝模作樣地嚇唬幾句,就這麽給人放走了。


    整得安吉拉一時也不知該幹什麽,隻好先依著主管來,說話都順著他的意思,唯恐對方突然發病要衝去記錄部找某個sephirah告狀。


    沒錯,找hokma告狀。


    想到這裏的安吉拉不禁暗暗歎了口氣,她怎麽不知道,有了那個人的記憶後,x竟會對hokma有了興趣。


    倒不是說有興趣不正常,畢竟那個人與hokma本就關係匪淺,隻是隨著時間的增長...


    興趣濃厚得有些恐怖了。


    “怎的,你一直注意著我,是覺得我這次做的很糟嗎?”


    主管忽然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撫過仙人球。


    這仙人球到辦公室已經有了些時日,但依舊沒有半點開花的痕跡。


    主管對此有些鬱悶,懷疑是地下沒有陽光的原因,但安吉拉對此卻是心知肚明。


    畢竟,那本就不是仙人球,而是披了層認知濾網的照片框。


    “並不。”安吉拉乖巧地迴應,並嚐試轉移話題。


    “隻是有所欠缺...您想知道,為什麽這仙人球開不出花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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