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好不容易從眩暈中恢複,抱著劫後餘生的驚疑不定,她先是揉了揉遭到波及的後腦勺。


    被撞到的地方似乎已經起了腫塊,摸起來有點鈍鈍的痛。


    然後戰戰兢兢地看向自己剛才所站的地方,那裏已經被一隻纏著繃帶的漆黑大爪子給占領了,爪子下流出了粘稠的血液,還有可憐的同事——她甚至都分不清那血糊糊的玩意兒是哪塊內髒了。


    天呐!吾這運氣,好像很差又好像很好的樣子——!!


    差是正好站在爪子的落點處,好是險險躲過了這一劫。


    “嗤,你該慶幸姐離你不遠,不然...那灘肉泥就是你的下場。”


    臉頰傳來了沒輕沒重的拉扯感,因疼痛而短暫罷工的感官受到刺激後,這才開始緩緩運轉。


    那股微不可察的梔子花味原來是混入了血腥味。血腥味淡了後,便趁機悄然飄入了鼻翼間。


    還有點緊張的芬利恍惚得身子一抖,抬起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麵前身披血色鬥篷的人也正好低下了頭。


    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芬利見到了對方睜開眼的模樣,滿足了從第一次被對方救下時就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那對殷紅的眸子宛若罕見的血珀。


    殷紅色帶有一定的黑色成分,並不明亮。


    但似乎隻要是紅色,這象征警告危險的顏色無論怎樣都能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


    這猝不及防的對視讓羅呱卡因馬上要脫口而出的嘲諷都哽在了咽喉中,她習慣上挑的眉難得皺了起來。


    “喂!還愣著呢?起來!”沒給芬利從剛才的對視中迴過神來的機會,如同老鷹捉小雞般揪著對方的肩膀,直接把對方從地板上給拎了起來。


    “噫嗚嗚痛痛痛痛痛——!”


    羅呱卡因的手勁是真的很大,芬利感覺自己的肩膀要被捏脫臼了,一時間分不清是肩膀更痛還是後腦勺更痛。


    但就算如此,身殘誌堅的她還是忍著從肩膀傳來的陣陣酸痛——可能已經起淤青了。


    趁著對方因為自己慘烈的慘叫聲而愣住的機會,反握住了對方的手,真心誠意地由感而發道:


    “卡姐!您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誒!特別特別像那種超貴的紅寶...唔唔!”


    隻是羅呱卡因看起來實在是無法忍耐她過於情深意切仿佛朗誦課文的語調,直截了當地抽迴了手並堵上了她的嘴,咬牙切齒地在她耳旁警告道:


    “別扒拉姐!你再嗶嗶怪話,姐就拔了你的舌頭!”


    “嗯嗯。”意識到對方好像真的動了殺心,並不明白對方為啥生氣的芬利在求生欲作用下,忙不迭地瘋狂點頭答應道。


    “很好。”


    成功讓對方停止了對自己的精神傷害後,羅呱卡因哼出一聲帶有惱火意味的鼻音,仰起頭,望著終末鳥隻插著兩根羽毛而顯得有點光禿禿的腦袋。


    有一說一,這不倫不類的腦袋與它龐大的身軀成了鮮明的對比。


    被強行靜音的芬利也端詳起了這隻怪鳥,頓時覺得這玩意兒好像也沒有那麽恐怖了。


    羅呱卡因忽的感到這很滑稽,很不給麵的直接笑出了聲。


    “喲,那隻長脖子怪鳥繃帶沒了後,居然長這鳥樣兒?


    不過,看來咱倆需要轉換陣地了。”


    “誒?”


    芬利甚至還沒看清羅呱卡因的臉色是怎麽由陰轉晴的,就又被拽起了胳膊,被對方一路連拉帶扯地從終末鳥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好在她也習慣了像不省心的小孩被重點關照似的拽著趕路。


    “還有中央本部...叫天子那家夥,好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呢。”


    羅呱卡因將芬利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原因,都歸結到遠在情報部鎮壓“大眼”的叫天子身上。


    什麽叫做像寶石一樣...


    她賭氣似的直直踏過了一灘難以分辨主人是誰的肉泥,連帶著身後的芬利都未能幸免,二人行進的路線上布滿了蜿蜒的血腳印。


    明明這眸色是那麽的醜陋不祥...


    “啪嗒”“啪嗒”是血肉飛濺至牆上的聲音,她如同下雨天旁若無人飛速前進的汽車,前行時將沿路的泥水攆得四處都是。


    這家夥根本啥也不懂...


    不少被血泥濺到的無辜同事也不敢吱聲,罵罵咧咧地遠離她。


    真的會欣賞......才怪,這種劣質的花言巧語可騙不著姐。


    旁邊的芬利做不到她這般如入無人之境,邊向旁人小聲嘀咕著歉意,邊盡量避開那些與地板融為一體的血肉,不幸在粘稠濕滑的鮮血上打了個溜子,結果就是差點撞到了身前人。


    “啊幹什麽——煩透了!你這個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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