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幫我個忙嗎?


    我知道你幫過我很多次了,可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tiphereth平靜了下來,從殘骸上走下,看向主管那黑不見底的眼睛。


    主管沒有應答,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幫上tiphereth。


    “請你...刪除tiphereth......”


    tiphereth也明白這個提議的唐突,她緊接著保證,就算隻有自己一人也能很好地管理中央本部。


    “讓tiphereth安息吧。”


    在一切變得不可挽迴之前。


    主管沉默著看著她,沒有出言拒絕,更沒有許下承諾。


    或許是被主管冷漠的態度給刺痛了,或許是tiphereth的現狀令她絕望,她朝對方大聲嗬斥道:


    “你說點什麽啊!事實上,安吉拉根本就不關心我們!”


    她一一列舉出安吉拉對他們的冷漠無情。


    安吉拉啊...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主管在內心感慨道,但他沒有選擇為安吉拉辯解。


    “但你不一樣!至少你是真的關心我們!”


    他倒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麽說,正要說些什麽時,a的聲音——也是他自己的聲音,忽的傳入腦中。


    他明白這是核心抑製的前奏。


    【在郊區有許多被遺棄的孤兒。】


    從a的話可以落實,伊諾克和麗莎是義兄妹的關係這一猜測。


    【他說,請讓我參加實驗。】


    而伊諾克經曆了太多的絕望與不幸,他的心性早已不在一個孩子該有的範疇,他勇於追尋自身存在的意義,最終提出了這個請求。


    【卡門花了很長時間考慮他的請求。】


    【最終,我們...】


    “批準他的請求。”


    主管緊隨其後地念出了後麵的話。


    恍惚間,他發現自己似乎站在病床旁,病床上是被白布蓋住的小小的人,而他正握著對方已經冰涼的手。


    卡門就站在自己麵前,麗莎在她的身旁哭泣著。


    他還是看不清卡門的臉,它像是被一層陰雲所掩蓋。


    麗莎邊抹著臉上的淚水,邊崩潰地大喊道:


    “你快去死啊!嗚嗚嗚...”


    孩子悲愴的哭聲為本就寂靜無聲的研究所掩上一層陰霾。


    卡門沒有看著麗莎,也沒有看向他,低著腦袋,喃喃自語道:


    “是啊...我也...這樣想......”


    【也許麗莎不是有意對卡門表現出敵意的。】


    【但我知道卡門的迴答是發自真心的。】


    【從那天開始,卡門獨自一人默默承受著所有的傷痛。】


    場景如煙霧般驀然消散,認知濾網開始崩潰,tiphereth無法繼續維持原本的形態,她腳下無數的殘骸迴應著她的變化,堆疊起了層層高塔。


    “快...離開......”


    主管趕往中央本部的出口時聽到了這微弱的提醒。


    他以很快的速度迴到了辦公室,光屏上的紅字閃得他不得不眯起了眼:


    【警告:sephirah的核心崩潰導致逆卡巴拉能量實體化,需要立刻抑製sephirah的核心】


    主管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好讓自己不會陷入剛才的記憶。


    一看到卡門,陣陣窒息感便湧了上來,也許是因為伊諾克的死,正是卡門自殺的契機。


    但不管怎樣,得先完成核心抑製。


    設施內部已經布滿了員工,他們都在等候著自己的差遣。


    主管將異樣的情感壓下,開始應對今天的工作。


    *


    今天好像會出點什麽事。


    沙利葉一大早就在休息室看到了被羅呱卡因唬得瑟瑟發抖的灰喜鵲,於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叫天子被暫時調到哪個部門了?”安吉爾將灰喜鵲解救了出來,感到掃興的羅呱卡因便另找其他樂子了。


    “福...福利部。”雖然他麵對安吉爾也是戰戰兢兢的,但勉強能迴答上對方的問題。


    安吉爾自然沒有閑心繼續跟他聊天,點了點頭後就抱著記事板去辦公室了。


    沙利葉本想一起跟上去的,但想到對方昨天對自己是如此的冷淡,還是決定等會兒再找他。


    放一放說不定就會好點。


    這也是蝴蝶先生給的建議——鬼知道它從哪兒看到的那麽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灰喜鵲總覺得自己在懲戒部顯得格外多餘,正想著要不要去福利部找找叫天子,沙利葉卻突然站在了他的麵前,嚇得他差點把手中的紙張給撇到地上。


    “中央本部出事了,對吧?”


    “嗯...應該是,這樣。”他結結巴巴地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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