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您的狀態令人堪憂,工作效率更是差到極點,我建議您暫時停止時間,調整好狀態後再繼續工作。”


    安吉拉甚至都沒有帶上那個委婉的“似乎”,她看起來很嚴肅,顯得不近人情。


    主管捏了捏眉心,隻覺得眼前的光屏在不斷地放大、縮小......晃得他頭暈眼花,反胃想吐。


    二級警報同樣充斥在他的腦海中,與月光奏鳴曲混合,吵得他恨不得當場失聰。


    “......沒問題的,多次暫停時間無法增長我的能力,我需要更低的容錯率來訓練自己。”


    他神情恍惚地在桌上摸索了半天,摸到了個硬硬的東西,以為是鼠標的他自然地將手搭了上去。


    “嘶——!”


    結果被紮得當場清醒,他觸電般的縮迴了手,一片混沌的腦子突然清明了許多,條件反射地看向紮到自己的罪魁禍首——是那盆仙人球。


    “...我還以為是光屏漏電了......”


    “主管,請您放心,公司並不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正站在他身後的安吉拉,雖然對方總是那副看淡生死的樣子,可他總覺得對方的嘴角剛剛上揚了一個像素點。


    他才不相信這個出自自己手中的聰慧ai會反應不過來阻止自己剛剛蠢到極致的行為。


    絕逼是故意的。


    但是他也不好批評安吉拉,隻好訕訕地轉過頭去,眯了眯眼睛,讓發花的視線勉強恢複正常,再次看向那盆仙人球,想知道它到底有沒有開出花來,卻發現它變成了一個相框,相框中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他詫異地揉了揉眼睛,相框如幻覺般消失不見,那處地方仍然是擺著綠油油的仙人球。


    自己瞎到這地步了?


    不確定,再看看。


    但是不管怎麽揉眼眶,仙人球就是仙人球,光禿禿的,沒有變成相框,也沒有開出花來。


    “......您似乎又走神了。”安吉拉無可奈何地輕歎一口氣。“您很在意那盆仙人球嗎?”


    “安吉拉,它沒有開過花嗎?”


    “並沒有主管,而且,我想我們已經進行過類似的談話了。”


    主管摩挲著下巴,打量著那盆仙人球,卻在思考著:原來我有跟安吉拉討論過這盆仙人球嗎?


    他的記憶有些衰退了,但他認為這是正常現象。


    人總是會遺忘東西,把舊的記憶拋開,然後將新的記憶放置到腦中,記憶的過程中伴隨著遺忘。


    新事物終將會替代舊事物。


    這有利於人加強自己的記憶能力,因此遺忘並不是什麽壞事。


    “這樣啊......”


    “是的,我還記得您當時發表了過於理想化而顯得幼稚的結論,以及...一個可笑的比喻。”


    要不是主管聽力良好,他差點就錯過安吉拉後邊說的這句話了


    “啊...我知道了。”


    其實我都記不清了,什麽結論?什麽比喻?


    他很想將這個疑問脫口而出,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可安吉拉很了解他——不,應該是了解他目前的這具軀體。


    她能看出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困惑,自嘲地勾起嘴角,但嘴上還是安慰道:


    “主管,由於記憶同調,您遺忘掉那些不重要的記憶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沒必要為此擔心。”


    “等等,我能想起來的,是仙人球的花!”


    主管站起身來,認真地看向安吉拉,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會開出......卡門眼睛那般璀璨的紅。”


    “...啊,您可真是......”


    遭受這般大起大落,安吉拉差點沒管理好自己的麵部表情,但語氣裏的嘲諷卻實在是藏不住了。


    “記憶能力格外優秀呢,讓我不得不在此獻上對您的敬佩。”


    主管聽著覺得有些怪怪的,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沉默著重新坐好,盡量屏蔽身後仿佛要鑿穿他的視線。


    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蔓延在辦公室裏。


    正當主管感到喘不過氣時,安吉拉默默地後退至門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開口道:


    “請您認真工作,主管,如有需要可以唿喚我。”


    主管想解釋些什麽,但看著監控畫麵上的一片混亂,不得不逼自己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好應對各異想體的出逃。


    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geburah的任務,以及明天迫在眉睫的核心抑製等等,這些都需要耗費他大量的精力,自然沒時間管安吉拉太多。


    而某位員工的大喊大叫也震得他腦子疼。


    “都不肯放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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