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最大的點...懂吧?”


    “原來如此,這個還挺簡單的。”


    “我說你們......過於囂張可不是什麽好事哦。”


    秋葵站在沙發旁,無奈地看著雪鴞跟新來的同事光明正大地在沙發上打牌——準確來說是雪鴞在傳授自己的賭博技巧。


    拜托!才剛上班就已經開賭了?!


    他實在想製止二人的行為,但又不知從何開口,隻能寄希望於安吉拉沒發現這裏的異樣。


    擁有比金色稍微黯淡些的發色的男孩子看著雪鴞放慢動作的示範,金色的眼睛裏帶著些許認真,這讓雪鴞很滿意這個“新學徒”。


    剛完成檢查工作迴來的夜鶯不滿地盯著這個新來的家夥,目光在二人之間來迴跳躍著。


    雪鴞像沒察覺到他的敵意似的,絲毫不在意他,故意晃了晃手上的牌。


    “呐呐新來的,你的天賦還挺不錯嘛,比小夜鶯要好得多喲。”


    聽到這帶著調侃意味的誇獎,自稱為銜蟬的員工或許是沒聽出來,或許是自視甚高,得意洋洋地收下誇獎。


    “哼哼,銜蟬對一切事物都極為拿手,這對銜蟬來說隻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


    ......呃,既然前輩已經玩得盡興,那銜蟬就先失陪了......!”


    但很快他感到背後一涼,被身後的目光盯得直發怵,趕忙擺了擺手,站起身來,迅速離開了雪鴞的身邊。


    雪鴞則樂嗬嗬地看著對方的慌亂舉動,夜鶯扯了扯他的頭發,讓他不得不轉過了腦袋。


    看著那對含著不滿的暗紫色眸子,笑眯眯地將牌塞到對方指縫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捏了捏對方的指尖。


    “明明手那麽修長,拿起牌後看起來卻顯得不倫不類的,很奇怪不是嗎?”


    夜鶯搖了搖頭,順勢抓住對方的手,沉默地看著被自己握在掌心上的手。


    看著二人的互動,自知多餘的銜蟬自覺地挪了挪步子,手裏還抓著撲克牌,站到了秋葵的身旁,他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旁人感到好笑。


    “哈哈,他倆本來就是這樣,對了新來的,你說話...我沒有惡意,就是好奇你為什麽要帶上自己的名字。”


    “本就是銜蟬的東西,銜蟬為何不能用?前輩怎會問出這麽奇怪的問題?”


    銜蟬不解地撓了撓頭,微長的發尾被束成了簡單的小辮子,小辮子上黑色的蝴蝶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很有道理,我確實問了蠢問題。”秋葵先是一愣,隨後若有所思地抵著下巴,點了點頭。


    但他很快被一陣陌生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於是不動聲色地瞄向休息室的大門。


    他靈敏的聽覺一向不會欺騙他,大門打開,一個暗棕色的身影走了進來,明明身材高大,腳步聲卻意外的輕巧。


    秋葵看著來人手臂上的臂章,以及對方與之而來帶著威脅的視線,識趣地沒有出聲。


    夜鶯是第二個注意到陌生人的人,但見對方並沒有朝自己走來,而是有目的性地走向了秋葵和銜蟬,再加上他開口說話很困難,也懶得提醒他們。


    “銜蟬,看來你與新同事相處不錯。”


    被點名銜蟬身子一抖,急忙轉過身去,反射性動作地將撲克牌藏到身後,忐忑不安地鞠了一躬。


    “科,科長...科長......科長好!”


    “...不必強調那麽多遍,我早已不是科長,我以為你會比芬利要清醒一些。”


    “十分抱歉!是銜蟬考慮不周...”銜蟬似乎很惶恐的樣子,他的腦袋幾乎都要埋進胸口,手裏的牌也越抓得緊。


    “我想你不該沾染此物。”戈爾斯坦微微頷首示意道,她早就把對方的小動作一覽無餘。


    “銜蟬......”銜蟬像犯了錯的孩子,乖乖將縮在背後的手伸出,撲克牌被他捏得皺皺巴巴。


    “也罷,適當的放鬆並無害處,但此類事物的確違背了劍客精神。”


    “對不起......”


    這種家長訓小孩的即視感讓秋葵覺得很滑稽,但對方看起來並不好惹,抿著唇,把笑聲給吞入肚子裏。


    “剛剛還挺臭屁的小子,現在被訓得跟孫子似的。”


    在遠處看戲的雪鴞搭著夜鶯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他並沒有收斂聲音,自然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銜蟬顧忌著戈爾斯坦的存在,努力屏蔽掉對方的聲音,雖說麵色不改,但他微紅的眼眶早已出賣了他的窘迫。


    秋葵歎了口氣,默默看了眼腕表,希望主管能早點下達工作指令,然後趕緊結束這個亂子。


    怎麽一大早的這麽多事?


    夜鶯皺起了眉,將雪鴞擋住,直直對上女人投來的不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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