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總是如此的冷漠,在給自己取了名後再沒有正麵看過自己一眼。


    他又是如此的理性,不管是麵對什麽樣的突發狀況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就連表情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把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心,包括自己。


    雖說安吉拉總是自詡為最優秀、最理性的ai。


    但她心裏很清楚,自己在那個人眼裏看來隻不過是一台單純的工具。


    “安吉拉!到底得觸發幾次融毀!?”


    主管的嚷嚷聲打破了她不太美好的迴憶。


    看著眼前與那個人相差無幾的臉龐,她不禁愣了一瞬。


    也許當初就該把外表也改變,最好永遠都不會一看到對方就想起他。


    自己也許就能把x當成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同自己一樣是某人的複製品。


    “安吉拉?你別不說話啊,別告訴我還得再觸發個十幾次……”


    精神已經快要透支的主管惴惴不安的咽了口唾沫,安吉拉也及時迴過了神,定睛望向屏幕。


    而遠在安保部zach似乎也感應到了她的視線,綠色的獨眼直勾勾地盯向她,盯得她很不舒服。


    “最後一個指令……然後就可以觸發融毀了!”


    隨著指令的下達,疲憊不堪的員工踏進了收容單元。


    zach的身軀開始溶解,像是被藥物侵蝕了一樣,融化物要將地板給淹沒,安保部的休息室成了黑色、綠色的海洋,就像把好幾罐劣質的腦腓肽都倒在了一起、混和成了一團。


    雖然不想這麽說……但肯定會有人願意在裏麵被淹沒吧?


    在主體部分即將被融化掉的一刻,那無精打采的眼睛突然一亮,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主管。


    然後再如已經了結了生前的願望一般,緩緩閉上,像是進入了安詳的夢境。


    “就算已經停止了唿吸......可如果我必須活下去的話......”


    還不等安吉拉宣告核心抑製成果,主管就急忙趕到安保部查看情況。


    而迎接他的是令人眩暈的迴憶。


    “如果卡門在這兒的話,看到我們兩個這樣閑聊足夠讓她笑半天了。”


    喬凡尼坐在病床上,用自嘲的語氣說道。


    桌上的花青翠欲滴,上麵的水滴還沒幹,生命力十分旺盛。


    “自打一開始我就是為了卡門才來這裏的,而不是為了你。”


    雖說知道不是在說自己,但是還是為自己附身的人感到紮心。


    說話也太直接了吧!


    “希望我們能把卡門救迴來……”


    喬凡尼當然不可能聽見主管的抱怨,他像是已經見到了卡門正站在他的麵前,笑眯眯地喊著他的名字。


    看著他充滿希望的微笑,主管有點不忍心,而那個聲音冷冰冰道:


    【我們沒能救得了卡門。】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


    場景一陣扭曲轉換,睜開眼一看,雖說還在病房裏。


    但很明顯,周圍的醫療設施變得更加複雜,周圍的人數量變多,他們看上去都十分不安,臉上都帶著陰霾。


    桌上的花被替換成了一台測量生命跡象的儀器,床上的人也變得更加虛弱。


    【我沒有告訴他,因為我不想毀掉他唯一的希望。】


    喬凡尼的頭發因長期沒有打理而長長了許多,亂糟糟地壓在身下,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發腫的眼眶被烏青的黑眼圈所包圍。


    頭上、身上……凡是自己能看到的裸露在外的肢體都插滿了輸管。


    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強撐著想起來,但虛弱的身子並不允許他這麽做,隻能辦到微微轉過臉來。


    “是你啊......我現在看上去......很狼狽吧......但隻要能......救........”


    他的聲音陡然低了下去,儀器發出了嘀嘀的急促警報聲。


    “立馬采取急救措施!!”


    自己被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人帶出。


    在拿著許多不同種自己叫不出名的醫療器械的人群中逆流而上,他奮力地扭過頭,想再看喬凡尼一眼。


    還是那個微笑,還是帶著一絲希望。


    隻是他的健康、他的生命不再如初。


    【是我太自私了,我相信這能讓他沉浸在美夢之中,我甚至不想承認他晚上都無法安穩地入睡。】


    “所以,我和你們一起待在這裏的原因是,我沒能挺過試驗?”


    “下次我會找個其他法子的。”


    還沒從記憶帶來的眩暈感恢複,耳邊卻又傳來zach的喪氣話,心裏莫名竄出了一股無名之火。


    主管猛的扯住他的領帶,在他猝不及防被拉低了身子時狠狠揪住了他的領子,對著那張錯愕的臉,一字一頓地吼道:


    “你!還!要!找!什!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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