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一頭大汗的終於打發走了夏侖。


    本以為這就是個臭弟弟,誰知道人不可貌相,這玩意兒完全就是一個饕餮,對於夏耀擁有的一切就是一句話:


    我要,我要,我都要!


    看著好不容易被哄走的夏侖的背影,再想想自己答應支援的東西,夏耀頗有一種簽署了不平等條約的感覺。


    雖然口頭協議都是借出去的,將來都是要還的,可夏耀怎麽總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


    不過嘛,最後占便宜的可不一定是誰呢,想想齊州兩麵臨海的地理環境,夏耀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嘿嘿,臭弟弟,咱們走著瞧嘍。


    ***


    朱雀門街,常安本地人還是習慣稱其為朱雀大街。


    常安城南,正對朱雀大街的城門是明德門,沿街向北數,位於街西的第四個坊名為永達坊,常安縣衙就坐落在這裏。


    而安王夏弘有一處秘密宅院,同樣也在這裏。


    自從灞橋莊子被夏弘拿去抵債,輾轉又落到了夏耀手上之後,夏弘將自己培養的死士都轉移到了這裏。


    距離中秋大宴還有五日,夏弘今天一早,就將自己的三哥夏成請來了這裏,商議最後的布局。


    “五弟,常安城外十多個外門已經全部控製在咱們手上,其他幾衛也暫時被調離常安”,


    夏成仍舊是那不緊不慢的樣子,但是此刻的眼神中卻隱隱透著興奮,語氣也有些激動,聲音微微顫抖。


    夏弘早沒了那副紈絝的嘴臉,眼神陰鷙的盯著殿外:“好,內城呢?”


    夏成胸有成竹的說道:“程國公家的老大李知節是咱們的人,


    如今李知節管著左金吾衛,負責宮城內城的戍守,為兄已經和他約好暗號,屆時他將打開玄武門放咱們進去。”


    “好!”夏弘神色也有些激動:“也不知那程國公怎麽想的,居然讓李知義那個臭小子跟在老六身邊,他在想什麽?”


    夏成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依我看那李瀚不過就是個牆頭草而已,無論哪邊都想押一注,哼,等大事成了,看咱們怎麽拿捏他。”


    夏弘笑道:“無妨,這老貨想的不過是他們李家的那一畝三分地而已,隻是將來這軍權卻不能再交給他們了,對了,你答應那李知節什麽條件?”


    “也沒什麽,一門二公,再給他封一個國公而已”,夏成笑道。


    “嗯,這個魚餌不錯,不愁他不賣命”,夏弘笑笑,似乎大夏朝已經在他手中,區區國公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小籌碼而已。


    “三哥,到時候我領一路兵馬從芳林門入,你領親信走玄武門,咱們必須一舉而下!”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說完,夏成腳步匆匆離去,去準備最後的工作。


    夏弘叫來吳缺:“吳先生,承天門街的守衛在八月十五都會被調開,你讓死士們在那裏做好準備,以響箭為號,直衝芳林苑!”


    “唯!屬下,不,臣遵旨!”


    吳缺媚笑的嘴臉,輕搖著折扇。


    他本是寒門出身,就算考中科舉,也不過是一普通士子罷了,當年棄官跟了安王,不就是為了這一日?


    如今大事將成,自此以後不止自己可以封侯拜相,常安也要多出一個豪門吳家。


    夏弘笑著瞟了他一眼:“大事未成,別亂喊,切記切記,千萬莫大意!”


    “是!”


    吳先生走後,夏弘迴到自己的寢殿,看著掛在衣架上,那畫著十二紋章的袞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在位於宮城內,承天門街東麵的太仆寺裏麵的吏部南院中,霍從易看著手下的侍郎們一個個伸著懶腰下衙,他悄悄活動了下僵直的身體,默默的看著搖曳的燭火在發呆。


    這麽多年,自己一直甘心做張家的馬前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卻比不過傅渝那種庸才,


    他不過是張家的女婿,卻能一直被張皇後寵信,甚至已經開始威脅自己的位置。


    哼,我霍從易也不是任由宰割的人,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索性咱們一拍兩散!


    雖然夏家老三和老五都是出自張氏,但是他們已經對自己許諾,不止是自己吏部天官的位置不會動,甚至還會重啟漢朝的丞相製,而自己,將會是新的一國之相!


    如今也算是孤注一擲,霍從易陰著臉,伸手將燭火掐滅,手指似無痛覺,在夜色中慢慢踱步出了吏部南院。


    而和他僅僅一牆之隔的禮部南院中,盧元佑的臉上卻帶著興奮。


    禮部尚書,聽起來也是六部天官之一,可是吏部掌管的是什麽?掌禮樂、學校、宗教、民族及外交之政,說白了,實際掌管的就是教育和外交!


    聽著權利不小,可早已名存實亡!


    教育,如今早被各個門閥壟斷,科舉製度早已形同虛設,哪個可以當官,哪個不行,都是門閥私下就做好了利益置換,到了自己這裏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更何況上麵還有一個吏部管著,可以說自己就是個看家的丫鬟,手裏雖然拿著鑰匙,可裏麵的錢卻不歸自己管。


    至於外交,就更可笑了,因為重文抑武的原因,如今大夏的地盤早已一縮再縮,別說前朝最輝煌時候的萬邦來朝,鴻臚寺現在空的都可以跑老鼠了。


    晉州的崛起,盧元佑其實一直都在關注,他精準的判斷出,恐怕要不了十年,這大夏朝作主的恐怕就是他晉王夏耀了。


    所以他有意的向晉王靠攏,甚至拿自己的嫡孫做籌碼,願意和李知義結親,隻為靠上夏耀這條大船。


    隻可惜,落花有意,但流水卻無情,夏耀不止明裏暗裏的拒絕,甚至還當眾羞辱了盧毅。


    那一下一下的,是在抽盧毅的屁股嗎?


    不!


    那是在抽他盧元佑的臉!


    本來,有人向他伸出橄欖枝的時候,他並沒有接招,因為他清楚,不管大明宮的皇位上坐著的是誰,自己的位置都不會受影響。


    因為,常安盧家也是本地勢力,而且旁支在大夏朝也發展壯大的可以,可以說盤根錯節了。


    要不是因為比不過張氏的勢力,恐怕他也不會屈居在禮部尚書這個位置這麽久。


    可自夏耀拒絕他後,他就不得不考慮那邊的橄欖枝了...


    戶部尚書,將來還有可能位列三公!


    盧元佑仰躺在榻上,喃喃自語:“既然決定了,就沒有迴頭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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