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縣的不良人很快就來了,嘴裏嗬斥著接到舉報,有人在此趁機行不法之事,借這個由頭開始驅趕眾人。


    本以為會是一場混亂,哪知這些人一見不良人來了,也不和他們衝突,二話不說就散了。


    不良人的頭頭又是那個魏毛,他看到這些人都是碼頭的那群船夫,心裏就直犯突突,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挨了揍。


    哪知道對方卻很給麵子,一點都沒為難他,掉頭就走,這讓他很是得意。


    周梁去了程國公府求見,錢莊賬房親自出麵感謝魏毛,又悄悄給他塞了一點銀錢。


    魏毛顛了顛,滿意的點點頭:“您看您這不是客氣了嗎,有啥事你隻管招唿一聲,在這萬年縣的地頭上咱還是能辦點事的。”


    賬房:“辛苦了,辛苦了,進來喝杯茶吧。”


    “不了”,魏毛擺擺手,“我這還有公務,就不逗留了,有事您說話”,說完,帶著人就走了。


    可沒想到,過了不久,那些船夫就又折了迴來,再次圍住了錢莊的大門,高聲叫著:“兌錢!”


    賬房徹底麻爪,隻好又叫小夥計去請魏毛。


    可沒想到魏毛一來,這些人就頭也不迴的又跑了,很快就消失不見。


    賬房先生眼見不是個辦法,隻好請魏毛去把那些人抓走。


    魏毛聞言嚇了一大跳,讓自己去抓人,那不是和李小公爺對著幹嗎?自己長了幾個腦袋?


    於是他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答應,最後隻能答應他們,如果有事自己還會再來的。


    抓人?算了吧。


    可魏毛前腳一走,過不了多久,那群船夫就又迴來了,圍著錢莊高喊兌錢......


    賬房先生不知道,最可怕的事情已經快要發生了。


    這一切都被好多商戶看在眼裏,已經開始懷疑錢莊是不是真的要破產了,開始迴家開始準備錢票。


    而另一邊的周梁,卻在程國公府吃了一個閉門羹,門子對他說老爺不管外麵的事,有什麽事自己找李小公爺說去。


    周梁無奈,坐車又直奔了灞橋碼頭,看著兄弟船業的招牌,久久不能迴神。


    此時的兄弟船業已經擴大了好幾倍,夏耀把周邊的地都買了下來,僅僅一個售票大廳就搞出幾十畝地大,裏麵來往穿梭的乘客、夥計絡繹不絕,一副繁忙無比的景象。


    周梁找到負責接待的一個姑娘,打聽到李知義此刻正在二樓公房休息,又請人稟告,才算是見到了李知義。


    此時李知義正懶洋洋的躺在辦公椅上,把玩著‘李大哥’送給他的一把瑞士軍刀,花樣繁多的功能設計讓他愛不釋手,玩的樂此不疲。


    周梁進了屋,恭恭敬敬的上前施禮:“小的是鴻運錢莊的周梁,忝為掌櫃的,見過小公爺。”


    李知義哼哼了一聲,鼻子噴出的氣,吹得他的絡腮胡子都抖了一抖,才緩緩開口:“你找俺何事?”


    “這個...”周梁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總不能直說自己派人查了你吧,就是你在背後搞我?


    但他要想解決這件事,隻能硬著頭皮開口:“這個,小的平素一向敬仰程國公,隻是一直無緣結交,這個,不知是不是哪裏失了禮數,惹得小公爺不快,特此上門來賠罪。”


    “敬仰俺爹,俺爹有啥好敬仰的?”李知義一愣,聽不懂他這彎彎繞:“你敬仰俺爹,那你找俺爹去啊。”


    周梁無語,自己要是能見到程國公的麵就好了,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能踢皮球。


    他在心底歎了口氣,要是自己辦不成這件事,隻好迴去請背後的人出麵了,隻是自己這辦事不力的帽子,算是扣上了。


    “我知道你來所為何事,直說吧,你準備怎麽辦?”


    周梁一驚,自己進屋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李知義身上了,沒注意到一邊居然還坐著一人。


    隻是此人帶著奇怪的麵罩,隻露出一雙眼睛,又猜測不出他的身份,可看此人說話的氣勢,似乎能做得了李小公爺的主?


    他也不敢怠慢,趕緊拱拱手:“這位公子,既然您都說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小的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小公爺,您請當麵指示,若是小的做錯了,擺酒、磕頭、認錯,小的都認。”


    坐在那裏的人自是夏耀,他不答周梁的話,反而說道:“周掌櫃的這幾日不好過吧?不知今日那一萬貫兌不兌的出來?”


    說完,也不等周梁迴答,從身上又掏出一遝子錢票:“沒關係,我這裏還有三四五六七八萬貫的錢票,咱們慢慢玩。”


    周梁冷汗都下來了,趕緊說道:“還望公子高抬貴手,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公子請劃個道下來。”


    “上道”,夏耀點點頭:“你們鴻運錢莊一共六家商鋪,本公子要入股。”


    周梁這下明白了,原來不是得罪了眼前這人,是他想趁火打劫,借機入股錢莊。


    可這種事他一個掌櫃的可沒權利答應,隻好為難道:“這位公子,我隻是個掌櫃,您知道,我沒權利答應您的條件。”


    “不妨”,夏耀擺擺手:“你把我的條件帶迴去,至於答不答應嘛,就看你的主子上不上道了。”


    “您要什麽條件?”周梁試探的問道。


    “三七開。”


    “什麽?”周梁大驚,“三成?不可能的!”


    夏耀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三成?你莫不是在逗我?我要的是七成!”


    “什麽?這絕不可能!”


    周梁嚴詞拒絕:“您可知我背後是什麽人?您要拿走七成的股子,怎麽可能?我勸您...”


    夏耀擺擺手,懶得聽他多說:“你隻管把我的條件帶迴去就行了,至於你家主子同不同意就不是你的事了。”


    周梁正待再辯,夏耀卻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背後的那些人是誰,姓張的?姓鄭的?還是姓劉的?或者都有?不過不要緊,你問問他們,晉州的蜀錦還要不要?香皂生意還要不要做?晉州汾還想不想賣?”


    周梁大驚:“您,您怎麽知道...”


    “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你隻管帶話就行了。”


    周梁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兄弟船行,晚上帶著忐忑的心情去見了自己的主子,本以為主子會大怒,哪知對方聽到周梁複述的條件時,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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