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是大夏的最高學府,分為東、西兩監,東監設在洛陽,而西監就在常安的務本坊。


    常安國子監分設六館,分別是國子學、太學、四門學,以及律學、書學、算學。


    其中律學、書學、算學是用來培養專項人才,而國子學、太學、四門學是專學儒家經典,培養通才,換個說法就是官員培訓基地。


    其中國子學是排在第一等,入國子學必須是大夏朝三品顯貴以上的子弟,或者非‘外藩’皇子王孫不得入;


    第二等是太學,必須是五品以上官員子弟;


    至於第三等四門學,就是七品以上的官員自己方可入學。


    可以說,等級製度森嚴,從出身就決定了未來。


    夏耀前身雖然不屬於‘外藩’,但是在十五歲那年,也在國子監‘求學’過,在這裏待了幾個月。


    這並不是前身熱愛學習,而是實在受不了夏弘的欺辱,在那冰冷的皇宮內,簡直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才好不容易求得文帝同意,就藩前在國子監躲一段時間。


    “嗬嗬”,夏耀一邊在國子監外麵轉悠,一邊冷笑著,心想若不是前身在國子監躲過幾個月,恐怕都沒有機會活著就藩了吧?


    熟讀曆史的他,深知在皇宮中想要弄死一個沒人關心的皇子,簡直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了。


    落水、生病,甚至出門崴個腳都可能一命嗚唿。


    夏耀信步走進了國子監,隨著迴憶的逐漸加深,紛至遝來,一股暴虐的情緒漸漸在夏耀心底蔓延。


    他感覺到似乎靈魂深處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


    “你還是不甘心吧”,夏耀盡力控製著情緒,也不知是不是對自己說:“放心,所有的仇,都由我來報。”


    “哥哥,哥哥,你怎麽了”。


    夏耀被李知義的唿聲喚醒,“怎麽了?”


    “哥哥,你剛剛的表情好可怕。。。”,李知義想起剛剛夏耀猙獰的表情,猶自不寒而栗。


    一邊的丁豹點點頭:“確實挺嚇人的,俺在山裏遇見野狼的時候,他看著獵物的表情就是這樣。”


    夏耀沒理會丁豹,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正準備找個借口向李知義解釋一下,就聽到有人嬉笑道:


    “喲,這不是李三公子嗎?你不是被勸退了嗎,怎麽又跑迴國子監來了?”


    “盧毅,我迴不迴來關你什麽事?”李知義明顯和來人不對付,黑著臉不想搭理他。


    “這話說得,咱們好歹也是同窗一場,見到被‘開除’的同窗,怎麽也要打個招唿啊”,


    說完,又叫過來幾個同窗,笑道:“大家過來看看啊,程國公家被開除的李三公子又來瞧咱們了。”


    聞聲,一群學子打扮的人漸漸圍攏上來,圍觀著李知義,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夏耀扶額,本想是隨便來轉轉,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能做點生意,誰知道竟然被人圍觀了。


    沒想到李知義還是個名人啊。


    他深怕人群中有人認識他,趕緊從口袋掏出一個口罩戴上,悄悄退了一步,站在圍觀的人群中。


    不過他也是想瞎了心,都過了這麽多年,當年前身在國子監逃難的時候,他的那些同窗,要麽已經畢業,要麽考上科舉當官去了,學習不好的那些也早就離開了。


    而且前身在國子監的時候,每日都躲在房中足不出戶,從不與人來往,哪有人能認出他。


    不過夏耀不管這些,苟一手先!


    眾人圍著李知義嘰嘰喳喳,夏耀從中也聽出了不少信息。


    李知義確實不是什麽讀書的料,平時也多有頑劣,不是逃課,就是和人打架。


    終於在國子監讀書的第三年,因為瑣事又與盧毅發生口角,繼而大打出手,被國子監祭酒抓了現行(類似於校長),直接勸退了。


    說是勸退,其實就是開除。


    為了這事,程國公覺得丟了大臉,還狠狠抽了他一頓。


    剛剛這個盧毅,是禮部尚書盧元佑的嫡孫,平時就瞧不起勳貴出身的李知義,在學堂的時候就多有摩擦,和他頗不對付。


    李知義在學堂打過的很多架,很大一部分就是和他打的,可以說倆人素有舊怨。


    隻不過諷刺的是,盧毅卻沒有被開除,仍舊好好的在國子監繼續就讀。


    隻因盧元佑不止是禮部尚書,身居高位,他還是‘後黨’的人。


    夏耀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笑嘻嘻的推開身前那些看熱鬧的人,上前給李知義解圍:“誒誒~幹嘛呢,幹嘛呢!”


    “你是哪根蔥?從那裏冒出來的?”盧毅斜著眼看著夏耀,一臉不屑。


    ‘我是你爹!’夏耀心裏暗罵一句,臉上卻笑嘻嘻的道:


    “我是李知義的表哥,本來今日是讓知義陪著我來國子監報名的,可是卻看到你這樣的貨色,


    可見這裏的生源啊...哎,隻可惜百聞不如一見,沒素質啊沒素質~”,


    說著還歎息著搖搖頭,似乎非常失望。


    “你說什麽!你敢罵我素質低?”盧毅大怒,說自己素質不行,那不就是妥妥的打臉嗎?


    “喲,沒想到你居然聽懂了?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有腦子?”,夏耀笑嘻嘻的繼續嘲諷。


    “你!你敢再說一次!”盧毅已經開始撩袖子了。


    “那有何不敢?”夏耀鼻孔朝天的望著他:“看你這歲數,得有二十多了吧?”


    “那又怎樣?”


    “怎樣?你和李知義是同窗,也就是說你至少在這也上了兩年學了,怎麽,科舉考不過,國子監考試你也考不過啊?你這不是廢物嘛?”


    李知義怔怔的看著夏耀,心想大哥啥時候變成我表哥了?


    隻見夏耀在背後向他擺擺手,繼續說道:“你說你這樣的廢物,不在屋裏每日三省吾身,想想自己為什麽這麽廢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跑到街上四處亂吠?”


    盧毅一下被罵懵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麽當麵羞辱他,一時怒急攻心:“甘妮娘!你是哪個娼婦肚子裏蹦出來的玩意兒?還敢罵我?想找死是吧!”說完舉起拳頭就要動手。


    夏耀聞言也是大怒,吵架歸吵架,沒事別帶媽,本來他今天來到國子監之後,情緒就有點焦躁,眼看著盧毅衝了上來想要動手,夏耀本能一個耳光就抽了迴去。


    ‘啪!’


    真.打臉。


    盧毅被一記耳光抽懵了,半張臉迅速就腫了起來,他捂著臉道:“你敢打我?你可知我阿耶是誰?”


    ‘啪!’


    盧毅的另一半臉也快速腫了起來,夏耀搖著手掌:“我管你阿耶、阿婆是誰,敢齜牙就別怪我臉給你抽腫!”


    盧毅氣瘋了,大喊道:“我阿耶乃是當朝禮部尚書盧元佑,我乃是盧尚書的親孫子,你敢打我?”


    夏耀上前又是一記耳光:“孫子你好!”


    盧毅徹底蒙了,指著平時自己的那些跟班:“沒看到我挨揍了嗎?給我一起上,我要打斷他兩條腿!”


    那三四個學生見狀也是麵麵相覷,平時他們也就是跟在盧公子的後麵拍拍馬屁,這動手的事情咱們實在不太擅長啊。


    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估計也是一個文弱書生,咱們幾個打一個總不能打不過吧?


    於是幾人也擼起袖子,裝作一幅兇狠的樣子朝夏耀走去,一邊的李知義見狀就要上前助拳,卻被丁豹攔住:“沒事,這幾個家夥還不夠我家公子塞牙縫的。”


    李知義將信將疑,但還是站在了一邊,他決定先繼續觀望,如果李良大哥有什麽閃失,自己一定第一時間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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