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渝嚇了一跳,差點沒直接蹦起來,他怎麽也沒想到明明剛剛還在說糧草的事情,怎麽忽然就要開戰了?


    “陛下萬萬不可!”傅渝急忙搶前一步:“兩國交戰乃是頭等大事,豈可如此兒戲說戰就戰?


    即使是要開戰,可戰事無測,又豈能保證一定能勝?何況戰事一起,遭難的必然是無數的無辜百姓,屆時又將流民四起,民不聊生,國力必然堪憂啊!”


    文帝冷冷看著傅渝,心裏卻在冷笑,你們打起來能不能贏不知道,但是若是讓夏耀的晉州軍,帶著轟天雷出動,必然夠讓唿守小兒喝一壺的!


    可眼下還得按照自己定下的計劃繼續下去,用那臭小子的話說叫什麽來著?對,節奏!


    文帝繼續帶著自己的‘節奏’:“唉——朕又何嚐不知呢?可是我堂堂大夏,泱泱中華,竟被異族胡虜小瞧,朕實咽不下這口氣!此事你們下去議一議吧,明日上朝再說!朕乏了,都退下吧。”


    眾朝臣麵麵相覷,應了諾紛紛退下,這時文帝說道:“康兒留下。”


    等諸大臣都走了之後,夏康才大著膽子勸道:“父皇,與匈奴開戰之事萬萬不可啊,如今我大夏已經經不起風浪了。”


    文帝卻沒有什麽表情的注視著他,“那依你之見呢?”


    “傅渝傅大人說的對,戰事一起,國力受損,民不聊生,此舉斷不可為!”夏康仍舊在認真的勸道。


    他認為父皇真的老了,已經有些剛愎自用,根本聽不進忠臣們的諫言,決定要好好勸說一下自己的父皇。


    可文帝卻失望的看著他:“除了這些呢,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看法?”


    “這...”夏康有些張口結舌:“這...傅大人就說的很有道理啊。”


    文帝失望的揉著自己的眉頭:“好了,你下去吧,朕乏了”,此時的他真的感覺累了,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父皇,你聽我說——”夏康還想繼續勸說,文帝這時卻龍目一瞪,帝王威嚴肅殺之氣充斥著整個大殿:“沒聽到朕說嗎?朕累了,退下!”


    夏康被驚呆了,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父皇會這麽生氣,又有些害怕,急忙拜伏在地:“兒臣告退。”


    出得大殿之後,又不舍的迴頭看了一眼垂拱殿,怔怔的想著:“這...就算是結束了?”


    初次嚐到了權利滋味的他,一時間頗有些悵然若失。


    文帝本來留下他,是想要就驅民令一事好好訓斥、教導一番,讓他明白‘權衡’兩個字的意義,但是看他那鸚鵡學舌的樣子,頓時大為失望。


    此時文帝坐在殿裏,遙遙看著遠方的天空,喃喃道:“朕該如何是好啊。。。”


    ...


    下了朝的大臣們,沒有急著迴值房或者迴自己的部門,而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著今日之事。


    傅渝著急的問著一人:“霍大人!今日您怎麽在堂上一言不發?你說這陛下是怎麽迴事,怎麽突然就迴來了,洛陽那邊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此刻坐在堂中正在閉目養神的‘霍大人’,是吏部天官霍從易,聞言睜開了眼笑道:“元初莫急,你看你哪裏還有一點朝廷重臣的穩重?”


    “那能不急嗎?”傅渝沒好氣的說道:“陛下真要動兵,那我隻能往戶部門口一躺,看看我這一身肉能值幾兩錢銀了。”


    “陛下不是從洛陽迴來的”,這時霍從易卻忽然開口道。


    “什麽?”傅渝驚訝:“不是從洛陽迴來的?那能是從哪裏?”


    “晉州。”


    “怎麽可能!”傅渝不信:“陛下好端端的跑到晉州去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霍從易淡淡的說道:“但是我在洛陽的人告訴我,陛下私下出宮去私訪洛陽災民之後,就不見了。


    當時我還不信,後來派人細細巡查之後,發現陛下雖然稱病呆在洛陽行宮,但是卻沒有發現李庸李公公的身影,我就覺得不對勁。”


    “後來呢?”傅渝怔怔的問道。


    霍從易責備的看他一眼:“你呀,今兒怎麽就慌了神?這事太簡單了,既然是私訪洛陽流民之後不見的,那答案必然要從這些流民中尋找啊。”


    說完還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坐姿,才繼續說道:“我的人跟著流民就去了晉州,你別說,還真在晉州城見到了陛下的蹤跡,嗬嗬。”


    “可陛下去晉州做什麽?晉王不過是一區區藩王,又做的什麽用?”


    “咱們呀,都小看了這個小娃子了”,霍從易正色道:“我的人派人迴來報訊,這晉州城如今可是大不一樣,據他所聞所見,如今的晉州城百姓豐衣足食,比之常安也是絲毫不差,隻是那裏監管的特別嚴,更多的消息卻是打探不到了。”


    “那又怎麽樣?”傅渝沉吟道:“就算如此,和征匈奴又有什麽關係?”


    “唉!你呀,這好日子過多了,一點警惕之心都沒有了”,霍從易恨鐵不成鋼的歎道。


    吏部天官霍從易,戶部尚書傅渝,以及禮部尚書盧元佑,這三人都是皇後一係的嫡係官員,霍從易更是手握六部中權利最大的吏部,而傅渝則是掌握著朝廷的錢袋子——戶部。


    說這二人是朝廷的半壁江山也不為過。


    隻是這傅渝與他二人不一樣,乃是皇後一族的女婿,更得信賴——雖然他的能力比起霍、盧二人要差很多。


    霍從易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去年晉王驅走匈奴之事嗎?”


    “記得呀,怎麽了?”傅渝沉吟:“難道那小子驅走匈奴真的不是運氣?”


    “運氣?”霍從易失笑:“這世上哪裏來的那麽多好運氣?要知道晉王就藩之時可是錢、糧、兵什麽都沒有,你給我運氣一個?”


    “這...”傅渝臉色有點難看,覺得霍從易在‘內涵’他。


    “陛下的意思很明顯了”,霍從易沒去理他的小心思:“根據我的人匯報迴來的情報來看,不知道晉王用了什麽辦法,如今的晉州城恐怕糧食、兵馬都不缺,陛下這是想借機培養自己的兵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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