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被係統狠狠的懟了一臉,夏曜還是腆著臉再去兌換了兩個彈夾。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分別在30米、50米處設置了幾個靶子,借助火把的光亮開始練習射擊。


    所幸穿越後夏曜一直沒有放棄過對身體的鍛煉,槍械的後坐力在他極強的腕力下,顯得微不足道。


    心疼的打完兩梭子子彈,夏曜已經基本掌握了射擊要領,舍不得再試,把槍在身上藏好,就迴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夏曜剛剛醒來就看到蘇離趴在床頭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啊!你幹嘛呢,嚇死我了!”


    蘇離嘿嘿一笑:“昨晚軍營裏‘啪啪’的怪聲,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夏曜:。。。


    “你一大早來就是問我這個?”


    “不然呢?下麵給你吃嗎?”蘇離大大咧咧的說。


    “呃,那也不是不可以”,夏曜嘿嘿笑道。


    蘇離狐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沒憋好屁:“想得美,本姑娘可不會做飯,再說,那天晚上你可是說迴去以後你要做什麽紅燒肉、黃燜雞給我嚐嚐的。”


    “那也不是不可以,來,抱抱”,說著夏曜伸手就要去抱她。


    蘇離嚇了一跳,臉又紅了:“要死啦你,快起來吧,大哥他們在外麵等你呢!”


    “不早說”,夏曜匆匆穿好衣服,“走,陪我過去。”


    到了城牆下麵,蘇康一臉嚴肅的等著他,見夏曜來了,上前遞上情報說道:“匈奴人開始向咱們這進軍了。”


    夏曜收起早上旖旎的心思,拿起情報快速瀏覽了一遍,手在城牆上狠狠一拍:“這麽狠!這群畜生!”


    蘇康勸道:“這是韃子一貫的攻城方式,目的就是要亂咱們的軍心。”


    “我明白”,夏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命令陷陣營上城牆準備抵禦敵,預備營隨時準備!”


    同時喊道:“丁豹!”


    “在!”


    “我命你帶本王親衛成立戰時督戰隊,敢有扔掉武器意圖後退者,殺無赦!”


    “唯!”丁豹應下,隻是想不明白殿下為什麽要這麽安排。


    蘇康皺了皺眉,“你是擔心—”


    “嗯”,夏曜歎了一口氣:“都是平魯的百姓,難保新軍中沒有認識的親人,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咱們身後是山陰十幾萬百姓,由不得我心軟啊。”


    “我理解”,蘇康拍了拍夏曜的肩膀,“有萬般罪孽我一人來受,這道軍令就由我去下吧。”


    “不用,大哥,”夏曜牽強的笑笑:“這點事我還是擔得起的,走吧,上城牆!”


    兩人上了城牆,所有士兵都已被蘇康安排的井井有條,雖然夏曜是統帥,但是很多實際工作都是由蘇康、崔由等人分工合作完成。


    此時陷陣營已在城牆後默默坐著,擦拭著自己的兵器,長槍營雖然新兵居多,但是一個個精神飽滿,躍躍欲試的等著韃子到來,隻待與其血戰。


    弓箭營在王成的帶領下,已被分配在各個陣營後邊,剩下持有複合弓的弓箭手,零散的藏於各個牆垛背後,隻待射殺對方重要目標。


    此時遠處夜不收的探子紛紛迴城,侯山一路小跑的上了城頭:


    “稟殿下,匈奴已出現在山陰縣北不足十裏處!”


    “來的好!”夏曜一掌拍向城牆:“出去的兄弟們沒什麽折損吧?”


    “殿下放心,咱們有您賜下的望遠鏡,隻有咱們瞧得著他們,他們可瞧不著咱們,嘿嘿,


    迴來的路上咱們還宰了幾十個匈奴落單的斥候,小賺了一筆。”


    “夜不收的兄弟們都迴來沒有?”夏曜更關心手下的士兵。


    “殿下放心,大部分都迴來了,隻有兩隊留在外麵潛伏下來盯著匈奴動向。”


    “危險嗎?”


    “殿下放心,裝備他們都帶著最好的,隻要不是被四麵合圍,沒人能抓的著他們。”


    夏曜點點頭,拿起望遠鏡看向遠方。


    今天的天氣不錯,天空格外的藍,萬裏無雲。


    漸漸的,密密麻麻的黑點已經出現在夏曜的視線裏。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點已經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人頭。


    夏曜舉著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緊緊握住了拳頭,手背上一根根青筋不停跳著。


    果然如情報所說,匈奴驅趕著一萬多平魯百姓向山陰衝來。


    前麵的百姓哀泣著,伴隨著遠遠地就能聽到,那衝天的哭嚎求救之聲,在匈奴騎兵皮鞭和彎刀的威脅之下,跌跌撞撞的向山陰城牆衝來。


    有哪一個跑的慢了,或者摔倒後一時間爬不起來,匈奴人毫不猶豫上去就是一刀!


    更有不少西域人、大夏人、以及北匈奴俘虜組成的奴仆軍,或扛著梯子,或拿著簡陋的武器混在其中,隻待靠近城牆就一鼓而上!


    災民看到城牆越來越近,也迸發出了巨大的希望,用盡全身力氣大喊著:


    “殿下救救我們啊!”


    “我不想死啊!”


    “爹!娘!”


    城上的士兵看的目眥欲裂,有不少災民中混著他們的親人,大部分士兵隻能忍著悲痛,咬牙握緊手中的武器,


    可還是有少數士兵精神崩潰了,“阿娘!是我阿娘!你等著我,我去救你!”說著就往城門跑。


    丁豹不想殺人,派人上前攔住,可眼看著想跑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控製不住,隻好狠狠一揮刀,砍倒了一個逃跑的士兵,大喊道:“擅離職守者,殺無赦!”


    夏曜放下望遠鏡,眼看著敵人已經離城牆越來越近,冷聲道:“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咬著牙,含淚鬆開了手中早已拉滿的弓弦。


    一時間箭如雨下,難民混雜著匈奴攻城部隊一片片的倒下,戰場上瞬間空白了一塊。


    隻有不少人的手到死還在舉著,不甘心的指向那滿懷希望的城牆。


    “弓箭手,再放!”


    ‘唰’!


    第二波箭雨再次落下,攻城部隊中再次空白了一塊,而不少奴仆軍已經將攻城梯掛在了城牆之上,後邊的人口中銜著武器,蟻附而上。


    崔由要統管後勤,徐成暫時替代他指揮的位置,此時吩咐士兵或拿起長勾將梯子推倒,或直接舉斧將梯子砍斷。


    爬到一半的奴仆軍紛紛落下,同時砸中後麵想要攀登的人,一時間或死或傷,哀嚎聲連成一片。


    這樣的場景在城牆上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一麵拚了命的向上衝,另一邊則玩命的阻擋,喊殺震天,殘肢斷臂在戰場橫飛。


    夏曜看著眼前的一幕,將發抖的雙手藏於袖中,眼神冷冷的注視著戰場。


    他心裏清楚,今天的攻城不過是意在試探和消耗,戰爭遠未到最慘烈的時刻,


    可是看著書本裏描述過,那慘烈的一幕在眼前實實在在的發生,還是一口悶氣憋在胸中。


    攻城開始時,被裹挾的難民或死或逃,如今已隻剩奴仆軍和後麵督戰的匈奴騎兵。


    “弓箭手,放!”王成已經接過弓箭營的指揮,針對對方後續部隊在進行有目的的殺傷。


    這時夏曜注意到了匈奴後方那頤指氣使的小頭目,喊道:“神箭手呢?看到那個人沒有,給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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