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全軍就開始按照昨夜的安排重新整編,並在各千戶的帶領下領取裝備,迅速開始磨合訓練。


    而原來戰斧旗的士兵,大部分已經升任各營的總旗、小旗、隊正,貫徹以老帶新的精神,讓部隊快速成長起來。


    但是匈奴沒有留給他太多的時間,正月二十五這天,唿守單於集結了蒲奴、唿揭、以及阿蘭部,以及自己的五千多人,一萬多匈奴騎兵,再加上手下奴仆軍兩萬人,向山陰縣殺來。


    ...


    半個月前,唿守單於站在夏曜豎立的京觀前氣的眉毛倒豎!


    “不殺此子,誓不為人!”


    唿守單於狠狠抽打著眼前蒲奴部逃迴去報訊的族人,並狠狠的訓斥著蒲奴:


    “你是幹什麽吃的?區區幾百人就能殺了我這麽多匈奴勇士?”


    被抽的快奄奄一息的族人,嘴邊猶在喃喃自語:“他們是魔鬼。。。地獄來的魔鬼。。。是真神的懲罰。。。”


    唿守單於大怒,拔出腰刀狠狠斬下他的腦袋,冷冷的看著蒲奴:“什麽魔鬼!我不信!蒲奴,你也被敵人嚇破了膽嗎?”


    蒲奴單膝跪地,眼睛中閃出憤恨的光芒:“尊敬的首領,請讓我帶兵去殺盡敵人,洗刷恥辱!”


    “那你知道他們跑去哪裏了嗎?”


    “他們帶著那麽多人跑不遠,我派出的斥候來報,他們已經逃往了山陰方向。”


    唿守單於沉吟許久,說道:“山陰離雁門關太近了,不宜久戰,傳我命令——


    令我兒唿揭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物資,其餘人全部隨我繞過黑茶山,進攻山陰!


    還有阿蘭,讓他帶人堵在山陰縣南邊,阻截敵人退路!


    至於你,蒲奴,這攻山陰的頭陣就交給你,讓我看看你的勇氣吧!”


    蒲奴深深的低下頭:“是,我一定會讓您看到,我族人勇猛的一麵。”


    這時候唿守單於溫聲說道:“你是我信任的勇士,你若攻下山陰,這城中的女人和財物,由你先挑!”


    “是,單於!”


    ...


    在得知匈奴舉兵來襲的消息後,山陰縣被堅壁清野強製遷入的百姓在惶惶之餘,也不禁慶幸自己現在能在城中,躲過一劫。


    往日備受百姓詬病,因為強製執行堅壁清野之策,不知被多少人紮小人詛咒的方評方縣令,這幾日日子也好多了許多。


    今日他繼續做著晉王殿下安排的工作。


    如今城牆已被武衛軍全麵換防,縣裏方評堂兄方中所率的士兵,統統被派去城中維護治安。


    方中坐在縣衙,跟堂弟訴著苦:“你說,殿下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啊,訓練我從來沒有落下過,怎麽守城就不讓我上呢?”


    方評沒好氣的說:“你真是不知好歹,換做別人早將你那不成器的士卒派上城牆當炮灰了,殿下親自率軍守城你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方中歎著氣:“本想此戰能立下戰功,讓殿下高看一眼,說不定以後就能跟著晉王了,這下看來是沒什麽機會了,唉!


    你不知道,就我那部下,跟著殿下親軍才訓練幾天,如今就好像脫胎換骨一般,每天嗷嗷叫的就想打韃子,這下可好,巡街!我都不知道咋跟他們說。”


    方評也無奈:“好了,殿下安排你維護治安肯定是有道理的,你聽安排就是了。”


    “這能有啥道理?”方中不依不饒的問道。


    如今城中大小事務忙做一團,方評哪還有心思跟他在這扯皮,隻好忽悠道:


    “你想啊,如今即將開戰,城中匈奴細作必然不少,我想殿下的意思不光是讓你巡街,


    你們都是本地人,我猜殿下的意思是不是想讓你揪出來城中的細作,消除隱患?”


    “咦!”方中眼睛一亮,“你別說,真有可能!殿下是老君弟子,向來算無遺策,這肯定是殿下給我的機會啊!


    這可是咱家翻身的機會,我得趕緊去想想怎麽辦妥殿下的差事!”


    說完頭也不迴的匆匆去了,方評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方中興衝衝的找到手下人,商議怎麽才能抓出細作,他自己是個大老粗,這種動腦子的活好像不適合他。


    手下人有說一家家搜的,也有說看誰像就抓迴來審的,都被方中一一否決。


    開玩笑,一家家搜?方中再傻也知道啥叫打草驚蛇,至於胡亂抓人更是胡鬧,怕還沒找到細作,自己就得被晉王抓起來。


    這時,手下一個小兵嘻嘻笑著說:“大人,如今咱山陰許進不許出,城外遷進來的人都住在北城,都是各村各堡的,有細作的可能性不大,


    如今各坊又實行宵禁,不得允許不得離坊,咱們不如找些潑皮閑漢,或者那些閑著沒事幹的婆姨,他們每天家長裏短的,如果有生人,他們一定知道。”


    方中認得這人叫做賴二,以前也是個閑漢,因為腦瓜子活,辦事也算機靈,才被自己弄來當兵。


    聞聲喜道:“就按你說的辦!”


    於是細細吩咐,除了正在值守、巡街的士兵,統統放出去打聽消息。


    一時間,晉州城大街小巷在家門邊或者街上的閑漢婆姨中,忽然多了一群和他們一樣閑聊天的人,


    不過他們關心的點很奇怪,老是問有沒有奇怪的陌生人。


    “你說奇怪的人?”一個婆姨想了想,一拍大腿:“哎喲,你不說我不覺得,還真有誒,就那家”,說著指了指胡同裏一家院子。


    “那家晚上明明有燈火,可是我天天在這曬太陽卻從來沒見過人,而且我半夜倒尿盆時,從門縫裏看見好像見過有人偷偷進去過。”


    打探消息的人知道這是找對了,拿出兩個饅頭塞到婦人手上:“多謝了。”然後自己悄悄離開報信,留下另一個人緊緊盯著那個院子。


    婦人納悶的看著手上的饅頭,“這是啥意思?”


    當晚,這個院子被方中領著的士兵悄悄圍了起來。


    “你確定就是這家?”


    “頭兒,肯定是,咱們盯了一下午了,保證人沒出去過。”


    方中不再猶豫,一揮手,一名士兵靈活的翻過牆頭,從裏麵將門閥卸下,方中抄起家夥就帶人衝了進去。


    “什麽人!”


    裏麵的燈火忽然亮起,一個長相一眼就可認出是匈奴人,拿著鋼刀走了出來。


    方中二話不說,“綁了!”


    一眾士兵上去就卸了他的武器,將他綁的跟粽子一樣。


    “你們幹什麽,我是商人!你們抓錯人了!”


    方中狠狠的啐了一口:“你見過哪家商人天天不出門的?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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